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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萧苏漂洋情缘 玉茹父女相会

(八一)

玉茹按完门铃后,便在门口等待着。这天玉茹上着粉色碎花衬衫,下着一条黑裤子,脚上亦是一双白色布鞋。同样还是一头飒丽的齐耳短发。而小雨则穿上了她钟爱的青色碎花连衣裙,齐肩的秀发用一条蓝色发带给束了起来,扎成了马尾小辫,再配上那兰花发卡,一双黑色小凉鞋,就更显得富有灵秀之美。

娘俩就那样在门口外等待着。就在这时,从小楼里走出了一位30岁上下的女士,上身白色衬衣,下着蓝色裤子,灰色布鞋,长得还算清秀。她走到门口,对着她们端详了有一会儿。

“哦,原来是大姐呀。我从照片中看到过你。也听萧伯伯说过您要来的事。嗯,你们也来得够快的了。这位小妹妹,就是那个听说很秀气的小雨吧。来你们随我进屋吧。”

开门后,娘俩随着这位女士就进了小楼。行进中,女士自我介绍道:“大姐,你叫我小娟好了。是这家的保姆。萧伯伯他在书房内等候着呢。苏姨也在那呢,走吧。”

进了小楼后,有一个大厅,大厅左侧有一个小门,上书:“浩宇斋”三个黑底蓝字,字体苍劲而雅致。进门后,三排书架,缀满各种书籍,古籍、外文、文史、理工,应有尽有。小屋正中有一个古朴的长方桌,一张亦是古朴的大椅子。

一位带着黑框眼镜的慈祥而有诗书气息的老人,在两张大纸上在书写着几个大字。旁边又有一位老太太,在边上为其磨墨,也带着黑边眼镜,从其容貌上看亦依稀有当年的清秀气息。虽在北方生活了大半辈子,但依然隐没不了那江南女子所独有的特质。

那位娟姐将小雨母女领入后,便默默地等候在一旁。而这时小雨那双灵动的眼睛在四处扫视,先是那几排书架,而后便停在了,那写字的老人身上。

待老人写完后只见在两张大纸上,写下了如下几个字:

雾雨世界火飞虹,幻化于内缭自怀。

那行书写的是相当的漂亮,词用的也很妙。老太太这时看了看那字,道:“东哥,你这两幅字使小妹想起了很久以前,咱们初识的场景。”

这时老人亦笑道:“可不是,哈哈,一晃快50年了。”

(八二)

那是上世纪三十年代后期,全面抗战爆发前夕。在那个年代的滨海城北安区,一个小商铺家庭,出了个大学生,他叫萧海东,民国10年生。

由于天资聪颖,16岁便考进了滨海大学物理学院基础物理系。怎奈七七卢沟桥一声枪响,滨海随即沦陷。不得已海东随同学老师向后方转移,经过几个月的辗转流离,终于在云南昆明落了脚,与燕京等地的大学合并成了西南联大。而他就成了西南联大的一学子了。四年后,由于成绩优异公派英国留学。而彼时英国亦处于战火中,但这并不能影响海东的向学之心。就这样入了英国名校剑桥大学,师从福勒教授。

又是五年后,已经取得博士学位,并且做了导师助手的他遇到了从伦敦转来的一个秀气的江南小女子。一身蓝色小洋装,亦是飒丽的齐耳短发,带着黑边眼镜的她更显得好有气质。她叫苏郁芬,来自江南省南都,而那时的南都还是民国的首都。14岁的时候就入了金陵女大,号称江南第一小才女。

很不巧的是,入学即半年,日寇便进入了南都城,制造了一起震惊世界的那场大屠杀。但幸运的是,小才女在一个月前,就随父母转往重庆,不得已中断了学业。便在家里自学一些喜欢的知识。两年后,偶然的机会下入读了重庆大学物理学院实验物理系,又过了三年,即随家人去了英国伦敦继续学业。

46年中国农历新年,在福勒导师的家里,他的几个来自东方古国的学生,在欢庆佳节。他们推选萧海东写幅字,在一片“昇旭兄,写一幅吧”。那时的萧海东也不好推辞,于是就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道:“承蒙抬爱,海东不才,就给大伙献丑了。”随即大笔一挥。而这大笔一挥却惊艳了在座的一位小才女,而那几个字就是前面提到的十四个字了。

从那以后,月老的红线一牵,这段漂洋过海的缘份便注定了。但他们又各自忙于自己的工作与学业,亦很少谈情说爱,但也是彼此情根深种了。

新中国成立后,消息传来,刚刚取得博士学位的小才女,便对海东提议:“东哥,新中国都成立了,咱们回国效力吧。”而海东正有此意,于是便欣然同意。随即启程归国。半年后又双双分配到滨海大学物理学院工作,并同时在学院领导的主持下完了婚。亦住进了由国家分配给他们的那栋小楼里。很快就有了我们的女主妈妈,玉茹。

(八三)

海东对老伴儿说完这句话后,娟姐向前道:“萧伯伯,你们看谁来啦?”

老人转头望去,一下呆住了。那两幅字就轻飘飘的落了地。老太太亦石柱在了那里。

娟姐走了过去,收拾好那字幅后,老人才回过神:“阿茹呀,我也知道你要来的。不过,到了之后,可得打个电话呀。我也好去接你?”

“爸爸,这不是心里着急见您嘛。所以就直接来了。”;“雨呀,快过来,见过外公外婆。”

小雨乖巧的走到茹爸茹妈面前,遂万福道:“外公,外婆,你们好。我是韩小雨。这次我和妈妈专程来看你们了。哦,三天后我就要上六中的。”

“嗯,真是我的好孙女呀,十年没见。长成大姑娘了。也成了小美人了,这要是进了六中,还不得迷倒一大帮小男生,也说不定呦?”此时郁芬亦从旁微笑的柔声道。

说得小雨脸儿红扑扑的,羞得低了头。

海东看着羞涩的外孙女,笑了笑就对女儿道:“你们一路也挺劳累的,先歇歇吧。”转过头又道:“小娟呀,你去买点菜,咱做一顿大餐。顺便打个电话,把玉华爷俩也叫来,一快吃饭。”

小娟听完后,转身出去了。这爷孙四位,便在书房里,彼此聊了起来。诉说着十年来彼此的惦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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