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方化作老道的模样，看着眼前这与他一问一答的女孩，瞧着孩子眼神里的灵动，只觉得从未如此圆满知足。
他唱着老戏离去，以后人间再无徐徐，他却只觉得欢快。等走远了，图方化回拂尘，对着老道的似笑非笑，却又不言不语。
“你知道她叫什么吗？”老道被逗乐了，忍不住想逗逗图方。
“不知道。”图方摇摇头，显然并不想说话。
“没问？”老道皱皱眉。
“嗯。”
“为什么不问。”
“为什么要问？”图方反问，不清楚老道这没头没脑的话究竟是为什么。
“罢了，她叫徐方。”老道故意甩了甩拂尘。
“嗯？”图方也是一愣，显然不明白有什么意思。
“这户人家也是巧了，姓徐，女孩子，没给起大名。这小石头抓周的时候，偏偏抓了张药方，这孩子的爷爷又是郎中，一高兴，取了药方里的方字。”
老道说完，似乎不满意图方的沉默，又说，“你再问我她这一世多长。”
图方也终于听出来，道长这是想告诉他，“道长，徐徐这一世多长？”
“百年。”
“百年？”
“嗯，百年。我有的时候，有点任性。”老道说完，捋捋胡须，点点头。
“道长，其实，我还有个问题。”
“问。今儿心情好，回你一个问题。”
“您为什么要化作道长啊？”
“哈哈哈，你这小儿，率性而为，懂不懂？”
“懂，您就是还是任性。”
“哈哈哈哈……”老道朗声大笑，化作仙鹤直飞冲天，消失在云海里。
女孩的娘亲听见声音，来到屋外时，图方早就走远了，只见女孩仍旧盯着手里的槐花。
“徐徐？”
女孩回头，展颜一笑，“娘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