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裘虎的刁难,玉轩背负着手,看着他嚣张的嘴脸,然后轻蔑回怼道:“可笑,真是可笑,哈哈哈……”
裘虎见玉轩这般作态甚是不解,语气中带着狠意问道:“不知我说错什么,惹殿下这般好笑。”
玉轩看着裘虎,轻笑一声:“我笑啊!我笑有人以为有点权势就把自己当凤凰。”
“什么意思?”裘虎知道玉轩这是指桑骂槐。
玉轩回应道:“据我所知,裘将军你的出身也并非高贵吧,若不是当初许将军见你可怜,提携你一把,我估计你现在也不会在这朝堂之上,而在你口中贫贱之人的世界里吧!
我承认你确实有能力和本事,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爬到今天这个位置。
但你别忘了,我吴国有能力的人很多,可以提携的人很多,比你努力的人也很多。”
裘虎听到玉轩这话,心里生出冷意,对于他曾经的落魄,他一点也不愿被人提及一字一句,要是可以,他会亲自将曾经自己的那段人生给掐灭。
如今他已是吴国著名的大将军,猎旗军的掌舵人,拥有同万人景仰的许诺大将军一样地位的人物,不堪的过去又如何能让人作为笑谈,更何况在举国众臣面前。
裘虎用极寒的眼眸盯着玉轩,责问道:“殿下可是在威胁我这个大将军?”
玉轩扑哧一笑,然后轻佻地回道:“威胁?你配吗?”
这话说完,大殿里众臣的心里可是掀起了惊涛骇浪,殿下可真是口无遮拦啊!有的人偷偷抹去额头冒出的汗珠,嘴角不由得抽抽,纷纷震惊于玉轩的话语,这殿下说裘将军的痛处也就罢了,言语还如此犀利,真是不知者无畏啊!
裘虎听到“你配吗”这三个字,更是怒目圆瞪,心里的怒气终于从嘴里吼出:“殿下真是好胆,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就是殿下这样的人吧!”
面对裘虎的怒意,玉轩则是淡然笑之,招招手,一副受之有愧的模样,不好意思答道:“哎。大将军这夸奖也太直接了,那我就厚着脸皮接受了。”
众臣一听,那是个胆颤心惊啊,虽然玉轩贵为殿下,但如今谁不知裘虎与吴王在暗中掰手腕,玉轩如此激怒裘虎,若裘虎要给玉轩点颜色瞧瞧,明的不行,但暗的可不好招架,众人都为玉轩捏了一把汗。
坐在高堂上的吴王见玉轩敢与裘虎争锋相对,心里一时觉得这儿子才是亲生的,够胆!
许诺和詹老更是对玉轩刮目相看,没想到平时没个正形的殿下,如今面对真的老虎时,就算所言老虎屁股摸不得,那也要狠下心踹上两脚。
追随吴王等人的将臣心里得到了舒缓,玉轩将裘虎说的面色如猪肝,可算给他们出了口气。
裘虎听到玉轩如此回应,心头血都想吐出来,还厚着脸皮收下,你那是连脸皮都不要的人吧。
裘虎不想跟他继续争论,不然保不准真被气死在大殿上,他将目光移至吴王,看见吴王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心里更是怒意丛生,开口道:“吴王,吴国可真有一个好殿下。”
吴王顺着裘虎的意思,应道:“是啊,我以前都没发现,今天倒是裘将军让我见识到殿下的新优点,我还得谢谢裘将军。”
听见吴王与殿下这一唱一和,下面的大臣们忍不住发出极轻的笑声,裘虎没想到吴王也如此不要脸,心里被堵得完全不是滋味。
裘虎语气生硬地说:“吴王,这么多人赞同,我还是坚持改规则,望吴王成全。”
说完执手行礼,显得自己大义凛然。
玉轩也跟着上前执手行礼,启奏道:“父王,儿臣反对。”
裘虎冷哼一声,说道:“殿下,你又何必自降身份去管那些人呢。那些人没什么天赋,你就算帮他们争取名额,又有谁会记住殿下的好呢,何必自作多情。”
玉轩不屑回道:“我为的是全天下吴国之人,不管是权贵还是贫贱,都是我吴国的子民,这吴国既是你们的也是他们的,你们有什么资格去剥夺他们该有的权利?
若没有你所谓的贫贱之人,你能衣食无忧,受人拥戴?他们能让你凌绝顶,也能让你葬深渊。”
裘虎听玉轩的这席话,心里泠然,竟不知该如何去反驳。
但裘虎还是不死心,辩解道:“殿下,那些草民天赋平平,与其将名额浪费在他们身上,还不如给我们,我们这些权贵之人的子女,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将来必定能成为国之栋梁,为国效力,何必把资源浪费在那些低贱之人身上。”
玉轩闻言冷哼,直接揭露:“可笑!国之栋梁?为国效力?”玉轩直视裘虎的眼睛,“你这是想将名额独揽,培养自己的党羽吧!是国之栋梁还是汝之栋梁?是为国效力还是为你效劳?我想这大殿上的人应是心知肚明。”
听到玉轩将自己的遮羞布当众扯了下来,裘虎手心忍不住冒出一团褐色的灵炁,他看见眼前之人,憎恶的藤曼爬满了内心,他从未对一个人有种千刀万剐都不足惜的想法。
大殿上的人心中更是一惊,因为国法规定大殿上不能携带兵器,不能释放灵炁于殿内,不然则是欺君之罪,那是要杀头的。
可如今裘虎当着众人的面灵炁外放,而且还是对着殿下,这让众人对裘虎产生惧意,同时在心底深处也种下了除之而后快的念头,裘虎这种自持有实力便为所欲为的人,与之相交如伴虎同行,一个不慎便是坠入万丈深渊。
大臣心里开始犯嘀咕了,这样的人,真的有资格于吴王抗衡吗?虽然他的实力不容小觑,但吴王的实力也不弱,追随裘虎的将臣们瞧见这裘虎外放灵炁这一幕,心里也犯起踌躇之意,这场豪赌真的能赢吗?
裘虎瞧见众人见自己的眼神中充满惊恐和忌惮,裘虎才反应过来自己犯了大忌,立马将手心的灵炁消散于无形,众人看自己的眼神不是现在他希望看到的,毕竟自己还没到万人之上的地步,他现在需要笼络人心,需要假意将自己融入众人中。
手中的灵炁消散后,他对高堂上的吴王屈膝拱手,十分自责道:“吴王,臣刚犯了大忌,望吴王处罚。”
其实这一出,裘虎早已打定主意如此,这是他主动做给大臣们看的,因为他主动向吴王讨罚,既能打消众人对他敌对的心思,也能掩饰自己的本性,而且他断定吴王不会降罪于他,毕竟他是吴国大将军,朝野中终究有些心腹所在,若吴王真降罪于他,不但会让一些人站在他的对立面,还让有些将臣失去追随之心。
果然,吴王叹了口气,淡淡说道:“罢了,裘将军也是心境不如小儿,一时没忍住。”
裘虎听吴王这话,也是怒火中烧,什么叫不如小儿,裘虎强行压制内心愤怒,不再纠结这件事。
裘虎看到如今的状况,知道自己的布局被玉轩打断了,只好先服软,毕竟这步棋并不是他的要害,弃了也就弃了。
裘虎再次对吴王行礼,道:“吴王,既然殿下对命途测试录取比例如此看重,那臣自然遵从,还是按原来的四六分。”
吴王瞧见裘虎退让,忍不住看了眼玉轩,他没想到自己儿子竟然能做到这一步,自从他知道裘虎隐隐之中有所野心后,对吴王很多事都是表面工作,这服软还真没想过。
可是在跟玉轩的这场交锋中,竟然败下阵来,吴王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不过看到下面恭敬行礼的裘虎,吴王这才敢面对这现实。
吴王略有犹豫之意,正如玉轩所说,无论贫贱富贵都是吴国的子民,又何必要区别对待呢!
可如今情况却不好挑明,毕竟这关系到众多人的利益,要是处理不好,怕是要打破国泰民安的环境,最后受苦的还是百姓。
吴王点点头,准备同意裘虎的话。
这时玉轩站出来,行礼道:“父王,儿臣反对。”
又反对?众人心里疑窦生起,裘虎都已经退一步了,这殿下还反对什么?
坐在高堂上的吴王也不知玉轩为何还反对!
开口询问:“不知轩儿为何反对?”
玉轩恭敬回道:“儿臣认为应该取消任何形式的比例名额分配,这测试乃是选拔修炼资质高的人,就应该将名额留给有修炼资质的人,而不是给一些自诩身份高贵,想镀个金的人。”
裘虎听闻玉轩这般针对性的话,眼神阴翳地说:“殿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我是否乱讲,裘将军心里清楚,自我所了解,近一两年靠裘将军关系进来的一些公子哥们,他们的修炼天赋一般,甚至有的人连修炼的天赋都没有,就依靠裘将军的关系通过测试,侵占名额,你说这些人有资格占用我吴国的资源吗?”玉轩掷地有声的询问,让裘虎一时感到紧张,手心不知何时冒出了汗。
此时的裘虎,才开始正眼瞧眼前玉轩,常听闻殿下一天无所事事,没有殿下该有的样子,让人去查探后,得到的资料也确实如此,可今天在朝堂上的殿下和资料中的完全不一样。
这让裘虎心中起了猜疑,难道平时的殿下都是装的?裘虎握紧拳头,心里对玉轩冒出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