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等到了西安再说吧。”菜已经上齐，叶蓁开始吃起来，“总之，咱们还是谨慎一点，我们私下探查这件事情，被于光知道了倒没什么，顶多给我穿小鞋，我反正也是呆不长。但是打草惊蛇了，以后再想重新提起就很难了。”
沈一一内心认可，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反应过来：“你待不长？为什么？你要走吗？”
叶蓁喝了口茶，淡淡地回应：“我还没决定呢，但是我得罪了两个领导，我以后肯定没什么出路了，那估计也不会一直待下去吧。而且，”
叶蓁顿了顿，“而且每个月分部长都要回杭州开会，我得跟着老白主持会议，老白有意让我露脸，以后可能会让我主讲。我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刘宇。我怕一开口就全露馅了。”
叶蓁神色有些黯然，手握着筷子对着寿喜锅里的牛肉一下一下地扒拉。
沈一一不知道如何安慰，她虽不能感同身受，但也能理解叶蓁描述的担忧。
不仅事业上可能毫无进展，而且还要时常面对一个渣男，就等于要时常回忆自己的过去，鞭挞自己的内心。
确实是很煎熬。
“那非得扳倒他们不可！”沈一一握拳，“扳倒了他们，把他们赶出公司！”
两人默默吃饭，互不言语，却内心明白，扳倒他们何其不易。
他们现在能想到的办法，根本接触不到罪证的核心，即使能证明物料明细不对，其实也不痛不痒。
说得重了，是于光假借这一手段牟取私利，但是数额不会太大，况且也不一定能直接扣到于光头上，毕竟中间环节那么多。
说得轻了，可能也就是于光领导不力，手底下的物料管理混乱，没有什么实质的罪名。
至于其他的渠道，叶蓁和沈一一想不到，即使想到了，连接触都不可能接触到。
两个初出茅庐的女孩，没有经验没有人脉没有权谋，根本无从下手。
“你跟你妈说了进展吗？”叶蓁很想知道，余帆总经理有什么打算。
“我把事情跟她说了，但是没说我跟踪，只是说我无意间撞见的。”沈一一嚼着三文鱼说道。
“我妈不让我继续查，说这个事情很复杂，觉得我没能力查出来，反而会打草惊蛇。”
余帆的想法与叶蓁想得一样。
“但是我妈远在杭州，根本不了解这边的情况，我觉得可以继续查。而且一旦回去了，再找机会就很难了”
“你妈妈的看法跟我一样，”叶蓁说道，“但是我觉得你刚刚说的有道理，一旦回了杭州，恢复日常工作，于光赚够了这一笔，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机会去查了。所以，放手干吧！”
叶蓁举起了茶杯，长吐一口气。沈一一心中明了，也举起杯子碰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