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是谁啊,这是没长眼睛还是眼睛瞎了?走路都不好好走,敢撞我家的小姐。”
春桃就听到身边一个姑娘的声音咋呼呼的叫嚷着。
正想运气稳住身形,便有一个男子过来,把自己往右不稳的身子托住,然后轻轻一使力,向巧巧的方向推去,而巧巧的左边就是离心,离心的旁边便是一个斜斜的小坡。
春桃一时收不住身形,一个不稳又向左倒去,清香在后面待要托住,已是来不及了。
离心就觉得有一股很强的力道推将过来,身子亦是一个不稳便向左边跌去。
离心一手护住肚子,一手正想抓住小坡上的松树。便觉眼前一晃,一道身影过处,一位男子托住了自己向左的身形。
还好,离心暗道。
离心稳好身子,踩上台阶,忙深施一礼道:“多谢这位壮士相帮。离心在此谢过。”
“大胆奴才,你是什么人?竟叫我们的三皇子为壮士,你这是有眼不识泰山吗?你不会先看看是谁救了你吗?”
还是刚刚那位姑娘的声音。
离心抬起头来,侧身看去:只见一位穿着绿色裙衫的女子正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瞪着自己与春桃,旁边则立着一位肤白胜雪,颇有几分姿色而又贵气逼人的少女,一袭大红的衣服上绣着一朵开得正艳的大红牡丹,与雪白的玉肌映衬之下,倒也显得甚是好看。
再回过头来,看向刚刚扶了自己一把的男子:一身黑衣,衣袍上用金线绣着一对凤凰。翩翩欲飞。往上看去,离心竟是一怔,猛一看去,与郑润倒是有五六分象。只是他的身形较之于大哥消瘦了一点,但并不妨碍他的俊逸之姿。
离心的心里暗自忖度:听刚刚那叫嚷嚷的丫头所说,这是三皇子,难不成是大哥的弟弟?只是不知...
正思考处,就见那咋咋呼呼的丫头用手一指离心:“你站那发什么呆呢?啊...我在说你呢,你没有耳朵吗?还不快重新说一下:谢谢我们三皇子。”
巧巧一听,立马放下双手合什的手,用食指一指那个丫头的鼻尖:“你这个粗鲁无礼的丫头,怎么说话啊,啊...便是皇子又怎么了?还不是讲究个平等相待,你没看到我们离...”
巧巧有心说离妃,一想到现在都是便装呢,便改了口道:“你没看到我的离姐姐已经谢过了吗?”
“呵,你还有理了不是?你这个粗俗无礼的黄毛丫头,看我不揍你,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厉害。”
“粗俗无礼?谁粗俗无礼了?啊....谁先说别人的,你倒是说说清楚?”巧巧不服气的叫道.
一时,上上下下的香客们都围拢了过来,又是上山下山的必经之路,一会儿的功夫,便围了个严严实实。
“你...你..还给脸不要脸了是吧?看我今儿不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死活的...”
说完,那绿衫女子便伸手抡了过来。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之声清清楚楚的入了众人的耳中。
离心就觉得额前一黑:这个巧巧。
众人颇为那着湖蓝衣服的小小少女巧巧捏了一把汗。
要知道,这三个人,一个是相府小姐候月娴,一个是她的侍女绿意,而那男的是当今的皇上与他的宠妃冯怜儿所生的三皇子郑浩。
围观之人,正暗暗惋惜这小小少女看上去伶俐可爱,却不知进退,竟敢惹怒了这三个人时。
就见那绿意捂着肿了老高的左脸哇哇大哭。
众人一愣,个个抬头向那小小少女看去:就见她正用右手捏了捏左手,然后放到嘴边,呼了呼气,道:“好痛。”
众人平时见那绿意倚着有候月娴撑腰,趾高气扬惯了,人人是敢怒而不敢言。
如今,忽遭此待遇,应是菩萨显灵,报应到了,心内只觉大快人心。
绿意哇哇大哭,看向自己的小姐:“小姐,小姐,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竟敢打我,小姐,你要替奴婢作主啊...”
“谁是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你看看清楚,我是大人了,好吧。谁先打人的?你自己做的事儿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啊...是你先要打我的,我这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反击。知道不?难不成,我还要双手不动的送上脸给你打?笑话...真是恶人先告状,你让大伙评评理...真是大白天的胡说八道。”
清香在后面轻轻的扯了扯巧巧的衣服。
越说越激动的巧巧才停了下来。
对众人小手一挥道:“好了,好了,散了散了,我就不计较这位恶毒女人的言行举止了,我与我家离姐姐要去寺院里进香了。大家该干嘛干嘛去吧。”
众人微笑着正要离去。
“慢着。”一道骄蛮的声音响起,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面呢,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家的丫头吗?”
就见那红衣女子一步跨到巧巧面前,抡起手,咬紧牙,措手不及的用力向巧巧的脸上掴去,
“今儿,本小姐让你尝尝,乱打人的下场...”
巧巧一时躲闪不及,眼睛一闭,伸出左手亦挥了出去。
心道,大不了你打我一下,我还你一下,扯平。
候月娴的场字还没说完,左手便被人握了个正着,巧巧挥出去的小手亦在离心的示意下,被春桃抓了个正着。
那候月娴涨红了脸,使劲的挣扎着,离心轻轻的放下她的手,施了一礼:“这位姑娘,看上去真是倾国倾城之姿,遇事还是不要冲动,学会心平气和的去处理比较好。”
那候月娴一边揉着发红的手腕一边看向离心:“你什么人?敢跟本小姐这样说话,你看看你这个妹妹,她打了我的侍女,你当然说要心平气和了,我这侍女被欺负了,我能心平气和吗?要不,你让我打你妹妹一记耳光,这事儿,就算平了...”
“可是,这位小姐,你应该也亲眼看到了,先动手的,不是我家的妹妹,而是你家的侍女呢。”
离心温和的看向她道。
“谁先动手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先打了谁...”
那候月娴冲着离心一瞪眼,蛮横的说道。
想想还不服气,又道:
“我劝你接受我的建议,不然,本小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哼。”
这时,一边的那个绿衣女子口中的三皇子走了过来,对着那候月娴好言相劝道:“月娴,就别把事情搞大了,不就这一点点的小事儿么,再说,确也是绿意不对在前,还是...”
不等那男子说完,那候月娴便打断了他的话,换了一副口吻,娇嗔的道:
“浩哥哥,月娴知道了,你就不要再说了。你也看到了,是那个小少女先打绿意的好吧,你怎么帮着外人说话呢。”
离心听了,心道:原来是那候玉瑶逼着大哥把她娶回家,一心想让她坐上太子妃之位的候相的女儿候月娴。
那么,旁边那位她叫作浩哥哥的,大约便是大哥同父异母的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