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容忙问:“医生,这些警察是来自哪里的?”
医生诧异地看着欧阳容,道:“当然是我们马来西亚的警察!”
欧阳容又问:“马来西亚哪里的?”
“当然是本地的!”医生顿了顿,“不是北海的,就是槟城的。”
欧阳容心想:“我根本无法判断这里的警察是否已落入玛赞的手中…这医院也一样,若不是担心小雨的伤,我才不会把她留在这里!”
小雨被安顿在某间病房,过了不久,就有两个陌生男子出现在病房门口,一个男子穿西装,另一个男子穿运动装。
医生对欧阳容道:“这两位就是警察。”又转对两位警察道:“那位小姐的麻醉还没有退,目前还无法说话。”
欧阳容见那两位警察穿的不是警服,知道是便衣警察,又见他俩酷酷的,顿感心中不安,于是移到小雨床边,护住小雨。
穿西装的警察道:“我们有问题想问你,可以跟你谈一下吗?”
欧阳容默然不语,心想:“可以相信这两个警察吗?”
“你的名字是?”不等欧阳容回答,穿西装的警察已拿出纸笔,开始做笔录。
欧阳容又想:“就算警察不可信,我现在也无法带小雨逃出这里。”想到此,便道:“我叫欧阳容,我女朋友叫林蓉雨,这事说来话长…”
“…总之,开枪打伤我女朋友的,就是她的亲生妹妹。”
欧阳容从天黑说到太阳升起的时候,一缕阳光透进窗户,照亮了警察的表情。
“…就是说,有一种病原体,人称蛊毒,会令人走火入魔,会控制人心,还能令人拥有超能力…她妹妹就是这种蛊毒的携带者。”穿运动装的警察挠着头,额角生汗,一脸不可思议,“林蓉雨的妹妹因为走火入魔,用冲锋枪射伤了林蓉雨…然后,那男的…?”
欧阳容道:“玛赞·侯赛因。”
“没错!然后那个玛赞·侯赛因想要征服全世界,是吧?”
欧阳容握拳纠正道:“我没说他要征服全世界,我只说他要所有人都遵照他的命令行事!”
两位警察相视一眼,额角之汗滑落脸庞,一脸为难。
欧阳容心想:“这两个警察似乎未受蛊毒的感染,但他们貌似也不相信我说的话…”便道:“你们若怀疑我,无所谓!但拜托你们快去查证一下!那家伙马上就会采取行动的!趁证据还未消失前,快去查!”
语罢,又想:“玛赞一旦知道小雨在这里,一定会对这里下手的…不能再拖了!”
穿西装的警察合上记事本,道:“好吧!明天我们会再来,今天请二位好好休息吧。”
欧阳容喝道:“明天就太晚了!”
两位警察不再搭理欧阳容,转而对医生道:“医生,明天我们可以和伤者谈一谈吗?”
医生道:“可以!”
于是,病房的门就“啪”的一声,关了。
欧阳容和医生相对无语,良久,欧阳容道:“医生,你也觉得我的脑子有问题?”
“这…”医生内心经过一番短暂又激烈的天人交战后,缓缓摇头,“没有没有,不觉得…”
欧阳容道:“若我说的是假的,那如何解释我手臂上的伤痕?”
医生心想:“你手臂上的伤痕看似被利刃所割,而且还有些许灼烧的迹象,但是这就能说明是被超能力所伤吗?”
欧阳容又道:“你是医生,拜托你研究一下这种蛊毒好吗?”
医生道:“嗯…”心里却想:“我又不是巫师…”
欧阳容叹息一声,提起被搁置在地的一个袋子,将袋子递到医生面前,道:“你若相信我,就舔一舔我女朋友的血吧!她的血是抗体。”
医生惊得向后一跳,无语。
欧阳容挺进一步,再次将袋子递到医生面前,强硬地道:“相信我就舔!”
医生接过袋子,慌道:“容我想想看…”说着撒腿跑出病房。
欧阳容摇一摇头,关了病房的门,看着昏睡中的小雨,心想:“小雨,你若能动,就可以让他看看你的超能力了…”
医生提着袋子徘徊着,时不时提起袋子,瞥一瞥袋中的卫生巾,喃喃道:“这真的是抗体吗?”
原来,小雨转入病房之初,在两个警察到来之前,由于生理期的问题,血崩。
于是,女护士拉上病床隔帘,当场为小雨换了卫生巾,而那片染血的卫生巾,则被扔进了袋子,并被遗忘在地,从而导致此时此刻落入了医生的手里。
不知出于何种心态?何种想法?何种境界?医生走到一个角落里的垃圾桶旁,从袋子里拿出卫生巾,伸舌,舔了、又舔,然后把卫生巾连同袋子一齐扔进垃圾桶,挠着头,自言自语道:“我真变态…”
两位警察回到北海镇某警察局,穿西装的警察道:“现在的中国人越来越离谱,以为有钱了就能胡言乱语…”
穿运动装的警察道:“你祖宗不也是中国人?”
穿西装的警察笑道:“我祖宗很老实的。”
二人回到办公室,穿西装的警察冲同事喊道:“昨晚的火灾,有什么消息了吗?”
办公室的所有同事齐齐转向二人,面无表情,双眼血红。二人惊呆。
其中一个资历最老的同事张开双臂,露出僵硬的笑容,道:“回来的正好,现在全体警员正在打红十字会的预防针,你们也赶快去打吧!”
穿西装的警察诧异地道:“打预防针?一大早打预防针?我怎么都没接到通知啊?”
那群双眼血红的同事二话不说,纷纷伸出双手,朝二人逼近。
“喂…干什么!?”
“啊——”办公室里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早晨七点,旭日当空,病房外的世界一片清新,被夜雨洗过的空气甚为湿润、凉爽。
而欧阳容却靠在窗前,愁眉不展,“天已经大亮了,必须在玛赞发现这里以前离开…”
“嗯…”小雨的呻吟声打断了欧阳容的愁思,“容…容!”小雨闭眼蹙眉,玉额渗汗,吟声渐促。
“小雨!”欧阳容一个箭步跨到小雨身边。
“容…我…”小雨摇着头,呓语连连。
“我在这里!这里是医院,放心吧!”欧阳容的双臂分架于小雨的娇躯两旁,柔声道。
小雨双眼一睁,喘息不已,双目凝视着欧阳容,好一会儿,方才道:“我又梦到你走了,还好只是梦…”
欧阳容一脸温柔地道:“我一直在你身边。”说着用手去擦拭小雨额上的汗珠,小雨则伸出纤手抚摸欧阳容的手背。
“小雨,有力气说话吗?我有事想问你。”
“什么事?”
“你和玛赞在一起时,有没有发现有时候,玛赞的眼睛有问题?”
“眼睛?”小雨想了想,“这…我没注意到…他的眼睛怎么了?”
“没注意到吗?那就算了。”欧阳容抚摸着小雨的头,将小雨鬓角的秀发抚至耳后,轻声道:“再睡一下吧。”
小雨刚闭上双眼,窗外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警报声,透窗入耳,直刺耳膜,令人心惊肉跳。
欧阳容跃至窗前向下一望,只见一群便衣警察从一辆警车里走出,不久前才离开医院的那两名便衣也在其中。
欧阳容惊想:“那两个怎么又来了?”
穿西装的警察领头直奔小雨的病房,中途遇到舔过小雨之血的医生,冷冷地道:“把刚才那两人带来。”
医生见那警察的气质和态度与先前相比判若两人,诧异地道:“警察先生,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穿西装的警察不答,径直经过医生,直奔小雨之病房,其余警察紧随其后。
医生“咦”了一声,急急追上,在警察们即将走到小雨的病房门前之际,几个箭步跨出,飞身挡在了小雨的病房门口。
穿西装的警察道:“让开!”
医生道:“等一下,怎么回事?病人还…”话未说完,两个警察上前,分别抓住医生的左右臂,惊得医生大喊:“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