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俆隽闹了那么一场,何诗意的感觉就像坐在一头浑身是刺的豪猪身上,浑身不自在,一场饭吃的悄没声息。
俆隽好笑不已:“怎么了?你的反应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个方向啊。”
何诗意皱皱眉:“受宠若惊,行吗?”
“这就惊到了?”
“你对我好我一个人知道就行了,我不喜欢大张旗鼓的张扬。”
俆隽笑笑,没接话。向她的托盘努努嘴:“没看见么?”一个小巧精致的首饰盒静静的躺在里面,何诗意拿起来打开,是一个戒指,就是他们之前在那家店挑的那款,她自己取出来戴在无名指上,把手指头伸到俆隽眼前:“好看吧。”
“这么迫不及待?你先取下来看看内圈。”
何诗意狐疑的瞅瞅他,取下来凑近戒指,内圈刻了两个字母,左边是一个X,右边是一个H,中间是一辆自行车简笔画。
何诗意差点惊呼出声:“你怎么办的?不是不给刻吗?”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喜欢吗?”
何诗意点点头,像得了莫大奖励的小学生:“太喜欢了。谢谢你。比起刚才的求婚,这个才叫惊喜。”
*
应冕步出餐厅,站在路边等他的助理。夜幕已深垂,他抬头看看这都市的万家灯火,不知道其中还会不会出现那盏为自己守候的灯。
他深深的吸一口卫川市特有的带点霾味的冷空气,竖起自己的大衣领口,转过身来背对着大街。透过落地的大橱窗,灯火明亮的餐厅里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对小情侣正热切的交谈着,女人时不时献宝一样的将手伸到男人面前,男人状似不耐烦的拍开她的手,眼神却满含宠溺。
他突然想抽一根烟。
席砚修跟他背向并排而立,疑惑的看看前面几步开外的应潇潇梁美珍潘欣桐三人行,又看看身旁的应冕:“我今天才知道你爱吃蛋糕?还是那种奶油特多油腻腻的蛋糕。还有前面那二位,你几个意思,老处男素太久,也不能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啊?”
应冕转过身来,一只手护着打火机的火苗,一只手环在嘴边把烟点着,待烟在胸腔游走一圈又从鼻孔钻出来,一脸的玩世不恭:“不行啊?席教授。”
“……行,不敢有意见。难怪你要跟智妙分手,敢情是想投身茂密的大森林啊。”席砚修一脸严肃,“小应,别告诉我你是来真的,你别……”
应冕对着席砚修喷一口烟:“多谢席教授关心,瞧把你吓得。待会多喝几杯给你压压惊。”
“滚。”席砚修胳膊肘撞向他胸口,被他灵活的躲开了。
三五几个人候在餐厅的外面拦着出租车,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像待宰的鸭子。跑车轰鸣声由远而近,一辆“黑青蛙”睁着硕大的眼睛缓缓停在餐厅门口的路边,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在SSSS店待了一个星期后重见天日,不,重见天夜的“黑青蛙”后面跟着张程,他从据他老板说一股酸黄瓜味的轿车里跑过来:“老板!”。
席砚修手指点着应冕:“挺周到啊,还晓得一辆车装不下。但是也没必要开这么闷骚的车吧。”
张程一脸委屈的解释:“老板只说让我接他,又没说开哪辆车,这辆今天刚好修好是就让开来了。”
应冕摆摆手:“没事,这车接美女挺合适。起驾吧,席教授。”
席砚修挺自觉的走向张程的车子:“我觉得这辆老爷车比较适合我。”
张程更加委屈了:“人家这明明是很有颜值很带肌肉感的车啊,怎么就成老爷车了?”
应潇潇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席砚修一到车前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了轿车的副驾,他可不敢跟应潇潇一起坐后排。
应潇潇:“……”幽怨的眼神盯着他的背影,将他从头剐到脚,不甘不愿的爬进了后排。
席砚修视若无睹的坐在副驾,扭头催应冕:“你上哪辆?可想好了啊,别委屈自己。”
应冕抓紧时间抽了一最后口,把烟掐灭,对着路边的垃圾桶来了一个精准的三分,转过身来对梁美珍和潘欣瞳说,“二位美女,一会是继续跟我们玩去呢还是回家?”
潘欣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抑制不住的欣喜若狂:“当然跟着去玩。”
梁美珍却是沉默了,没有立刻表态。
应冕也不催她,很有风度的走过去把跑车门拉开,“没事,慢慢想,要是回家呢就告诉司机地址,让他先送你们回去,要是去玩呢,就跟着我们走就行了。”他一直等到她二人上了车,跟司机交代清楚才关上车门。
他转身走向张程的老爷车,收起了刚才那副放荡不羁的公子哥派头,眼神冷淡下来。
“张程你先送潇潇回家。”车窗外的霓虹灯明明灭灭的投进昏暗的车厢里,他坐在后排,低头揉着太阳穴,明明没喝多少酒,此时却有了醉意。
“听这个意思,你们一会不回家,去哪,我也要去。”应潇潇反应灵敏,迅速捕捉到了他的话外音。
“应席少爷要求,安排余兴节目,去男人们去的地方,你去吗?”应冕微合眼睑,单肘撑着大腿,扭头问她。
应潇潇捏紧自己的包,一咬牙:“去。”
席砚修在前排苦笑:“……”
“行啊,那就不用回家了,张程,前面转弯,去金帝。”
应潇潇气呼呼:“哥你……”但是一想到金帝,还是泄了气,“不去了,我还是回家。那她们两个呢?”应潇潇还没忘了后边车里还有俩。
“人家是成年人,用不着你操心。张程,前边拐弯的地方停一下,我和砚修打车过去。你先送她回家,然后再去餐厅把我那辆开过来。”说完把钥匙丢给张程。
“我才不操心她们,我是替你操心,你可别给我找那样的嫂子。”
应冕觉得自己不仅头疼连牙也跟着疼起来:“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
金帝,良家女人或者男人的禁地。应潇潇本质还是个乖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