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银澄看着沙发榻上昏睡的何诗意,无奈心疼庆幸懊恼各种心绪交织,喃喃一句这过的什么生日。回头对应冕说:“应先生,能否帮个忙?”
“你说。”应冕似乎有点神游天外,也许还在琢磨今天的事。
“我想让她就近休息一晚,看这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清醒。”
“那就众口斋吧。”
“谢谢,那个,能不能再麻烦你...”她帮何诗意拿起包。
“不客气。”应冕主动上前就着毯子抱起何诗意,明知她没意识手上动作依然小心翼翼,用自己的外套轻轻的罩上她的脸,“你刚才说生日?”
“今天诗意生日,她说想吃土菜,我就想到众口斋,约了她在这会和。”
“她今天生日?”应冕再次感叹缘分的玄妙。
“是,没想到...”
“的确,一个跌宕起伏的生日。”
“万幸遇到的是江助理。”
“他们认识?”
“谁跟谁?”
“我是说何小姐和江助理?”
“我不知道,不认识吧。你跟诗意认识?”
“两面之缘。”
席砚初哥俩跟在后面,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交谈甚欢。
“橙子,小应也是今天生日呢,真是缘分。”席砚修不甘寂寞。
赵银澄好像自动屏蔽了席家兄弟俩。
“橙子,你朋友没事吧?”还是没人理他。
“我们从大门出去,开车绕到会所前面。”应冕不想让无关的人知晓酒吧可以通到会所。
张队带着他的人又把四季翻一遍,带走了丁一和所有现场员工,将一些烟酒果盘等吃食取样带走。该走的不该走的都走了。七八辆警车悄悄的来,呼啸着去。只留下告示一张,酒吧于12月24日起停业整顿,如有疑问和线索请联系卫川市公安城关分局。
席砚初目送警车离开:“小应?”
“臻臻能处理。走吧,我们回去吃饭,赵小姐...”
“叫我橙子吧。”
“有没兴趣跟我们一起吃个便饭?”
赵银澄思索片刻:“你不邀请我,我也是要到会所叨扰一宿的,留诗意一个人我不放心,不过吃饭还是算了。今天谢谢了,改天我请你。”
“真不用客气。”今天说了好多不客气。
“让你去吃饭,不是吃人!推三阻四的,矫情!赶紧上车!”席砚初忍不住发了脾气,拉开车门先坐了进去。
却见赵银澄走到应冕的车前,等着他小心的把何诗意放在后座,再三道谢后自己才上车。
席砚初眼睛冒火:“怎么会有这种女人,长得丑,脾气又臭!”坐进来的席砚修听见这话乐的不行:“嗯,英雄所见略同。确实长的不怎么样,脾气还臭。”换来席砚初一声冷哼:“她丑不丑不用你操心。”
应冕发动汽车,轻轻转着方向盘。心里还在想着何诗意和江效礼他们两个到底认不认识?怎么偏偏是她和他,果真只是巧合?
*
第二天近午饭时间,何诗意才醒过来。坐起来拍拍自己沉重的脑袋,环视陌生的房间,中式风格古朴简洁,如果不是看见房间里现代化的电器,她要以为自己穿越了。意识慢慢回拢,只记得自己头一天晚上坐在四季的吧台处喝了几口牛奶,后面的就没印象了。低头看看,衣服完好,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感觉,顿生劫后余生之感。她脱力一般躺回床上,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又潜意识想逃避。
赵银澄进门看到的就是一个神游天外的女人躺在床上。
“醒了?”伸手在何诗意眼前晃两下。“认识我吗?”
“橙子姐。”
“没事啊,什么事都没有,我昨晚进门一眼就看见你了,是我把你弄这的。”昨晚的事前前后后,赵银澄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眼下她必须给何诗意吃下定心丸。
“女侠,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不该是以身相许吗?”
“今生已许给别人了,下辈子可以吗?”
“行!你怎么样?起得来吗?有没有哪不舒服?”
“暂时没有感觉到。你过来拉我一把。”
赵银澄把她扶起来,还是不太放心,“行不行?要不去医院再做个检查?”
“不用吧。”何诗意坐起来,浑身软绵绵,“有吃的吗?”
“早备好了,娘娘起驾吧。”赵银澄扶着她的手。
“干吗去?”
“吃饭啊。”
“哦,诶,我包。”何诗意顺手勾起自己的包。
“这是哪?”
“朋友的...饭馆。就是我昨天说带你吃土菜的地方。”
“你说的那个不对外营业的私房菜?”
“嗯,在酒吧后面,原先的乌云巷。”
“这是乌云巷?我都没看出来。没拆前我也经常过来。”
院子里拐一个弯,进了一扇半掩的房门,进门穿过前厅,又进了一个包间。“我觉得我现在可以吃掉整桌满汉全席。”何诗意看着一桌子熟悉的菜,迫不及待的坐下来。
“等会,还有一个人。”赵银澄拍拍她拿筷子的手。
“我认识吗?”何诗意随口问道,放下筷子,拿起旁边的包,翻出手机,关机了。她摁了开机键,有电,看来是被人刻意关掉的。心里免不了把那个陷害她的人里里外外问候个遍。
“这家饭馆主人,他说他认识你。”
话音刚落,应冕就进来了。赵银澄忙站起来招呼:“小应哥。”
“何小姐你好,又见面了。”应冕落座,对着发呆的何诗意笑笑。
“你好。”这不是福利院的招财猫先生吗?何诗意纳闷,露出一个自认得体大方的笑容。
“听橙子说你想吃土菜,我觉得这的师傅应该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谢谢。那我就试试?”何诗意实在客套不起来,她早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他们都没有提昨晚的事,就好像它没有发生过一样。赵银澄不提是怜惜,应冕不提是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