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维安到达地方后,第一句话便是“为什么。”
那男子起初不愿回答,顾维安一再要问,他便说道“是你父兄,提出的。想要将国内青壮的男子送往宋顺边境,农闲时,练武艺。农忙时,便要耕种。你的父兄不仅如此,遣了宫中不少女眷,本意想着让他们在边境成家。”
顾维安一座,她隐约听过素芝的说嘴,觉得是朝中之事,与她关系无甚关系,便没有问下文了。
“如此说来,是我父兄让他们骨肉分离。想我父兄是为了顺的强盛,是不得已而为之。”顾维安为自已家人解释道。
“自然,大宋经常骚扰顺的边境,尤其是当今皇帝登基的前几年。那时你父亲身为宰相,为辅政大臣,倾全国之力,背着灭国的危险,打败宋国。但百虫之足,死而不僵。让青壮之年的男子过去,恐怕是为了与宋国决战做准备。”那男子开始宏观大论。
顾维安一时不解,随口问道“那决战,谁会赢啊。”
谁知那男子一笑,说道:“谁赢。重要吗,大战在即,不过是百姓冲锋在前,成就君王的美名。”
顾维安知道了,两国的君王谁也不肯退让一步,统一天下,多么豪迈的一件事,但有多少白骨,才能成啊。
“顺国在你父亲治理下,百姓倒也安乐。可你知道吗,你父亲所说的人人有其田,不过是让一家温饱罢了。吃饱饭都是难事。卖儿卖女的事,时常发生。昨年京郊百姓丰收不错,但南边可就不行了。一次蝗灾,南边百姓收入全无。你可想见见易子而食的景象。”
顾维安听着,这个故事本来与她无关。但依旧有冷汗冒出。
“百姓苦,父亲也是殚精竭虑啊。那你说有什么解决办法。”顾维安说道。
“没有,只不过空发惆怅罢了。我行走江湖,结识众多英雄好汉。他们直说宰相治理的顺国,十分的好呢。穷人生活不易,似你父亲这般的宰相倒也算是福分。”那男子说道,面上无可奈何。
“嗯。我知道了。父亲不易,百官不易,平民百姓也是不易。甚至天子也是不易。但人活一生本是不易,又何苦怪罪与他人。”顾维安说道。“你让我看到我这一生都不可能再见到的景象,我谢谢你。但你行走江湖,也是知道身为人的不易,我是宰相的女儿,应尽我所尽的职责。就像你明知道他们骨肉分离,也要以大局为重。”
“你想离开,回到宰相府顾家。那我呢,你舍得。”那男子戏谑说道。
“我是顾家女儿。”顾维安低声说道,不敢再说半字。
“好,我成全过很多人,也成全你一回。我会在镇子上买辆驴车,再雇上一人。让她送你回去。但你要记住,是你贪玩,私自出府,后来迷失方向。”那男子似乎早有打算,说道:“你那丫鬟我根本就没劫来,她在你家。我将她打晕。应该会没事。”
那男子说到做到,与她私自见面两回,他都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将顾维安放回,顾维安也说不清楚自已内心升起的感受。甚至起过不走的心思,却被理智所战胜。
顾维安回来的消息让新婚都难以掩盖的痛苦消散。
顾维安猜的没错,当顾漫得知自已女儿失踪时,未曾宣扬。只是派出暗卫私自寻找。
顾维安望去大厅里都是她的家人。其中包括那第一次见面的大嫂胡氏。
“女儿,去了何处啊,让母亲担心死了。”顾夫人上前一把抱住顾维安生怕这是一场梦。
“女儿不孝,私自去了维雨妹妹处。再要回来时,竟走错了方向。是为大婶见我可怜,拿了自家的钱财,为我请了驴车,让我回来。”顾维安只好解释道,把男人变成了大婶。这也是顾维安与那男子商量好的。
“妹妹,回来就好。”顾维安的二哥顾维瑜说道,满脸的高兴。
“是啊,安儿回来便好,那位大婶身在何处,为父自要好好感谢。”顾漫说道,脸上不显。自已的女儿何时会贪玩。
“京郊啊。好像在南边。”顾维安说道。思考着父亲是在怀疑我说的话的真实性吗?
“回来就好,母亲为你接风洗尘。”杨氏开口说道,让顾维安哭笑不得。接风洗尘,她是做什么事了吗。其他人见顾维安平安无事,便要离开了。母女二人又是说了些悄悄话。
“你的大哥真是不让我省心,你也看到那胡氏羸弱的样,你不见了。母亲自是着急,便取消了敬茶,请安这回事。她可到好,自已不担心,不来看看我这老婆子,也不准你大哥哥上衙。”顾夫人批判起了那不得她喜欢的儿媳。
顾维安想说,是你不让人家来,人家怎样来。再说大哥哥是否上衙,胡氏管不了吧。但看到自已母亲怒气冲冲的样子。说道“母亲生气,气她不知变通。母亲,胡氏不在镐京城中长大,规矩自然不知,母亲好好教导便是了。母亲若是对她不好,当心报应在女儿这。”顾维安说道,刚刚回家。难道要调节婆媳矛盾啊。
“胡说,我女子天上有,地下无。谁敢欺负你。”顾夫人前几句听着顺耳,到听道最后一句话时,连忙阻止。
“娘亲,女儿知道。娘亲是最爱女儿的。娘亲,别为难大嫂了。否则大哥会伤心的。”顾维安俏皮的说道。顾夫人见自已女儿好好的,自然开心,便不将胡氏的事放在心里了。
回到听兰院时,以是晌午过后。顾维安刚进院中,便被“扑通”一声惊到。
“小姐是奴婢的错,让小姐失踪了。让小姐受苦了。奴婢错了,请小姐责罚。”素妍哭着,满是愧疚。
“素妍,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怪你。素芝快将她扶起来。”素芝去扶,但素妍不肯起。说道“小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小姐,奴婢在将小姐后花园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怪不得顾维安说素妍也在场,怎么骗。他说没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