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小瘸子下来了,你看他这车不错啊,还挺新的,卖车的路子你有能挂的上的么?”(冯高志)
“有。”(高博)
“确定?咱们认识那个废品站的可已经死了三年了。”(冯高志)
看见钟学拐着下楼取车,冯高志又打起了他这台宝马的主意。
“一,一个狱友。”(高博)
“那你可得问清楚了,是拆,不是翻新再卖。”(冯高志)
“我问,问他,这,这么好的车,可,可惜了。”(高博)
“屁话,谁不知道可惜,不是怕拿出去开容易出事儿么?”(冯高志)
“知道。”(高博)
“哎,这破地方,转多少圈了,连个能玩的都没有,还是兴复好啊。”(冯高志)
“回,回去也给,给我介绍,介绍。”(高博)
“介绍个毛,拿着这个号,回去自己约。”(冯高志)
“好。”(高博)
冯高志给高博的号码属于鸡头光,这时正坐在家里发愁,听见有人按铃,开门一看,是自己的小舅子阿东,手里拿着两包“X小姐”的卡片。
“姐夫,印那玩意儿给你扔桌子上了啊。”(瞿光妻弟)
“扔你妈啊,好好放那儿,多少张?”(鸡头光)
“一千多张吧。”(瞿光妻弟)
“就说你办事儿不行,花钱印的,多少得有个数啊,敢情不是你小子出钱。”(鸡头光)
“一千张,头一百多张打花了,字儿有点儿重影没要钱,我看还行就一起拿回来了。”(瞿光妻弟)
“你他妈有毛病吧?花的拿回来干XX毛,发这玩意儿已经够丢人了,再发出残次品去,哪儿他妈还有人来,我是发现了,你脖子扛着上那玩意儿就是塑料的。”(鸡头光)
“别发火啊,姐夫,这不是为了给你省钱么,我出去时顺手扔了不得了。”(瞿光妻弟)
“你就他妈是个废物。”(鸡头光)
“得,我不说话还不行么。”(瞿光妻弟)
“你小子长脾气了是么?跟谁对付呢,辉煌那边儿到底怎么回事儿?”(鸡头光)
“自己去看多省事儿。”(瞿光妻弟)
瞿光气到将拳头捏的直响,但他这位小舅子仍不肯住口,还在继续应付,只是声音小了许多。
“******,你再那儿嘀咕我把你舌头拽出来,信不?我去个你妈个X,谁不认识我?问你话呢!说!”(鸡头光)
“不是,高仁辅那儿我去看了,门口全是广告,说是现在办卡有优惠,好像是充一千送五百,五折呗那是。”(瞿光妻弟)
听妻弟说到五折,瞿光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按这个价,自己的买卖已没办法再做,可细想又觉得有些不对。
“五折…姓高的这小子是疯了吧,他这是打算卷钱跑?五折,五折你妈啊,会他妈算数么?充一千送一千叫五折。”(鸡头光)
“会算数我就当会计了,哪还能…”(瞿光妻弟)
“说什么?你真他妈是活腻歪了。”(鸡头光)
“姐夫,有火儿别对我发,也就是我吧,这么多年苦熬苦业的跟着你,你看那高仁辅,比我混得晚,现在一身名牌开个奔驰,我这可还开普桑呢。”(瞿光妻弟)
“你那舌头是他妈加长的?这么多废话,你那普桑是咱这儿第一台轿子,咱们老大当年坐的,知道这什么概念么?你懂个XX啊。”(鸡头光)
“老大是坐过,老大就是在里面住过那也是桑塔纳啊,姐夫,你自己都说是当年第一台轿子,我算算,这车快比我岁数大了吧,一年修八十回,稍微用点儿劲档杆就能撸下来,现在人眼睛多尖啊,稍微注点儿意就能看出咱那出租车是假的。”(瞿光妻弟)
“就他妈你话多…”(鸡头光)
有些人天生看不出个眉眼高低,瞿光的小舅子就是这种,越说越多,一句比一句没谱,气的瞿光随手抓起一包卡片。
“别扔,别扔,卡扔一地你可不好拣。”(瞿光妻弟)
“我今天不踢你一顿…”(鸡头光)
“嘿,老不死的,干嘛呢,有事儿冲我来,对我弟弟发什么火?”(瞿夫人)
正当瞿光火冒三丈起身准备踢这小舅子一顿,家门被拧开,克星到家,他老婆红艳。瞿光的妻管严算是已经到了晚期,他们家洗衣、做饭等一干家务全都由他“一手包办”。
“没事儿,姐,我俩闹着玩呢。”(瞿光妻弟)
“对,玩呢,姐夫哪能打小舅子?回来啦,逛累了吧,这一身新衣服可真漂亮。”(鸡头光)
“放你妈的屁,我早上穿这个走的,做饭了么?”(瞿夫人)
“还没,不和你弟弟聊正事儿呢么。”(鸡头光)
“滚、滚、滚,聊什么聊,有狗屁正事儿,你想饿死老娘啊,逛一上午,回家连口饭都吃不上。”(瞿夫人)
“别发火儿啊,我现在就去。”(鸡头光)
瞿夫人一发脾气,鸡头光是连个响屁都不敢放的,立刻跑进厨房准备饭。
“今天怎么样?约的人多么?”(瞿夫人)
“没几个,说辉煌那儿在搞活动,打折。”(鸡头光)
“哎,刚相中一双鞋,算了。”(瞿夫人)
“买,买,这钱咱有,你们俩坐着,我去做饭。”(鸡头光)
“姐夫,不用多做,我有人请,走了啊,姐。”(瞿光妻弟)
翻了翻桌子上的“X小姐”卡片,瞿夫人表示很满意,弟弟有人请,她这当姐的也就没多留,临走还给塞了二百块钱。
“老东西,你猜我今天在商场碰见谁了?”(瞿夫人)
“哎?你弟弟走了?赶紧,来亲一个。”(鸡头光)
红艳是位“挨千刀”的主,全身上下没有没动过的地方,四十多的人看起来像不到三十,鸡头光怕她也正是因为有这视觉、触感上全方位的甜头。
“滚开,你个老不正经的,跟你说话呢。”(瞿夫人)
“我哪儿猜得着?快让我亲一口。”(鸡头光)
“哈哈,痒,别闹了,再动我把你裤裆里那玩意儿撅折了喂狗。”(瞿夫人)
“这可不行,不闹,不闹,碰见谁了?”(鸡头光)
“一起做脸的王琳。”(瞿夫人)
“残联那个?”(鸡头光)
“嗯,你可不知道,她现在是发了,那包、那鞋、那衣服,还开了个全新的大红凌志。”(瞿夫人)
“那是,让那老瘸驴养了那么多年,不得落下不少好处么。”(鸡头光)
“嗨,这都多少年了,姓周的人都没了,你还骂他干嘛?”(瞿夫人)
“多少年也得骂,我这手.”(鸡头光)
“得了吧,你这话也就糊弄糊弄外面那帮小孩儿,你自己愿意骑那破摩托,别往人家身上赖。”(瞿夫人)
“那我这后背…”(鸡头光)
“哎呦,干嘛啊,还来劲了,别说,那几个刀疤摸着老有男人味儿了。”
“是啊?嘿嘿,你再摸摸?”(鸡头光)
“滚蛋,我这儿还饿着呢。”(瞿夫人)
“得令!不能让夫人受罪,我去看看饭好了么?”(鸡头光)
“对了,她刚才还说呢,没准什么时候要求你帮忙。”
“哎,就是客气话,她还能求着我什么,咱这儿又没鸭子。”(鸡头光)
“话别说死了,没准儿真有事儿呢,认识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可没这么说过。”(瞿夫人)
“美女,开饭喽,您受累给端过去呗。”(鸡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