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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团队1 打杂小天使生气了

此时正值黄昏,古尔特街道一如既往的繁华,满大街的小吃摊和饭馆开始招揽客人,招揽的方式多种多样。

一家烧烤摊不知从哪里捞出百来条颜色各异的小彩灯,把摊位上的大牌子缠了个遍,开饭馆的就明显聪明得多,挂彩灯玩的是特色别致和艺术,档次就完全不一样。

摊位越摆越多,人也是越挤越多,此刻,人们正普天同庆的是竞技赛终于结束,但各自战况不同,放眼望去能看见不少身上受了重伤打着治疗引线喝啤酒的狠角色。

花花绿绿的霓虹灯把街道照得宛若白昼,显得一处黑暗的巷口格外不起眼。

那巷口已经荒废了十几年,一般来说会待在那里的基本上都是小混混和流浪汉。

不起眼的小巷最深处的墙面上却有隐藏阵法的痕迹。

而亚斯特大路队伍排行榜第一的金寻常队,就住在隐藏阵法掩盖下的灰色建筑物里。

宽敞的议事厅里仅放了几张凳子和一块写字白板,曲月牙跟着金寻常来到这里后,开始了和金寻常队友们的第一次见面。

一个穿黑衣的男人正歪头盯着向曲月牙。

“所以说,这就是你带回来的新队友?”桃窑的声音带着戏谑,他盘着手臂靠在浅灰色的墙上,四肢放松,姿态散漫随意,浅灰色的眼睛带着一丝不屑,从上至下审视着面前的女孩。

曲月牙被他这种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不动声色的撇开了视线,左右扫视一圈后,她发现周围四人中,除了那个用额头对着人,能把地面盯出花来的金寻常,其他的三个队员无一例外都正盯着她看。

初到陌生环境,曲月牙有些发怵,她机械地点了点头,答道:“是的,我叫曲月牙。”

回答完毕,周围三人都无动于衷,除了“热情好客”的桃窑眯起了眼睛,态度依旧不善:“你的家庭环境怎么样?”

曲月牙:“???”

你是这儿的派出所头子准备来登户口的吗?

他补充道:“我们这四个孤儿,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你什么情况?”

看他那个直接说自家是孤儿团队的架势,曲月牙被问得发愣,但至少桃窑没有对她的能力表示怀疑,稍微松了口气。

“噢噢……我……”她极不自然地回答道:“我也是……孤儿,十五岁参过军。”

看来她这口气松得太早了,旁边站着的一个男人稍微动了动,曲月牙顺势看过去,男人身穿正装,显得原本白皙的皮肤有些刺眼,宝蓝色的眼睛直盯着曲月牙,眼神凌厉得活像准备咬着猎物不松口的猎豹。

曲月牙心里发怵:这眼神,这气场,突然感觉后背有点冷。

盯了一会后,她发觉这人冷得简直可以当造雪机。曲月牙不禁脑补起“人+湖=冰面”的场景。

还没有等她脑补到滑雪的环节,造雪机突然发问道:“你有什么目的?”

比刚才那个问题更加直白,而且没礼貌。

曲月牙感觉心被吊起几丈高,刚才那点脑补滑雪的念头尽数清空,大脑一片空白,她支支吾吾道:“我我没有什么……目的,只是……”

仓促间,她感到有一只软软的手探到了她的肩膀,轻柔地拍了拍。

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像精灵一样的女孩,浅粉色的头发垂到大腿,体态优美大方,看起来没有敌意。

曲月牙放心了,转过身和她面对面站着。

见状,女孩笑了,又抬手拍了拍曲月牙的肩膀,趁着曲月牙愣神的那点时间望向她身后那个找事的人,温声道:“洛九,别吓着人家了。”

曲月牙心底一暖,这位姐姐似乎人很不错的样子?

漂亮姐姐从她身后慢慢绕到了她面前,行了见面礼后,开口声音依旧温柔似水:“您好,我的名字叫沈花言。”她举起一条手臂,介绍方才那位找茬的冷漠造雪机道:“这位是洛九,在团队里负责防守。”

漂亮姐姐转了个身,缝着荷叶边的碎花裙摆随着她浅粉色的长发飘了起来,活了几百年愣是不知道“少女心”三个字怎么写的曲月牙瞬间顿悟了这个词。

“而这位是……”随着沈花言温柔的调子响起,曲月牙从恍然中回过神来,随着漂亮姐姐的手臂对着的方向看去,她又和一开始那个找茬的散漫人对上了视线。

沈花言介绍道:“这位是桃窑,战斗中负责布阵。”

她又指指金寻常:“这位是金寻常,负责主攻。”

最后,她放下了手臂,指了指她自己:“我是沈花言,在队里主要负责辅助攻击。”

曲月牙睁了睁眼,感到很意外,这位姐姐看起来温柔似水婉约可人,一看就是学过礼仪的富贵人家小姐,辅助攻击这个词和她身上粉红色的气场实在有些不搭。

她呆了半晌,最后干咳了一声,礼貌性地鞠了一躬,开口声音依旧发涩:“前辈们好。”

沈花言双手合十,笑了起来:“这样一来,就算是自我介绍完成了,大家散啦散啦。曲小姐请您和我来。”

此言一出,洛九放下了正准备准备拔刀的手,在曲月牙惊悚的瞪视中若无其事一般转身出了门。

桃窑紧随其后,步履依旧散漫随意。而整件事的始作俑者金寻常转头瞟了一眼曲月牙,却什么也没说,跟着桃窑走了出去。

宽敞的议事厅里顿时只剩下了曲月牙和沈花言两人面面相觑。

沈花言笑了笑,牵着曲月牙的手步履轻盈地迈出了议事厅。

虽说这里是供金寻常的战友们生活的地方,但曲月牙观察了一路,发觉此地的配置正规得有些不正常了。

沿着明亮的白色走廊一路走去,训练场,战斗模拟场,图书室,休息室……但凡她能想象的正规组织的设施都一应俱全。

曲月牙的目光被训练场里的仪器吸引,看的正入迷的时候,突然察觉到身前的沈花言的手松了松,慢慢停住了脚步。

“?”

沈花言的表情似乎有些为难和紧张,她似乎纠结了很久,才问道:“曲小姐……您…十五岁参过军?”

闻言,曲月牙狠狠一抖,以为拥有这种人生经历有什么问题,于是惴惴不安地回答道:“是的,组织战争的时候,我曾经被苏组织的军队抓去充军,我的父母也是那个时候没的。”

闻言,沈花言浅粉的眼睫颤了颤,感叹道:“被迫参军,是很痛苦的经历吧?”

漂亮姐姐突然皱起了眉,曲月牙不知道什么情况,只好摇了摇头:“整体来说也不是很痛苦,开始的时候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伤中无法自拔,甚至好几次想结果自己的生命。”

对于十五岁,没经历过风雨的小女孩来说,有这种想法其实是正常的。沈花言默不作声,表情沉重。

“但当我拿起刀的时候,就突然觉得,人活着其实也不是找依靠那么回事。”

闻言,沈花言抬起头,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那把刀,是我从苏组织军队得到了一把铁质短刀,刀很重,刀锋很锋利,看着特别骇人。抓我们参军的那个头子拔刀给我之后就说了一大堆我不想听的废话。”

沈花言点了点头。

“但是,我没料到,他最后来了一句:请砍杀敌人,保全自己。不知怎么的就彻彻底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观。”曲月牙率先迈开步子往前走,一边转头朝她笑,似乎现在聊着的是什么愉快的平常事。沈花言几步跟上了她,再次走到了前面。

空旷的走廊里只有两位女队员一前一后走着,脚步声清晰可辨。

“他说砍杀敌人的时候,我满脑子飘过的都是不可能不行,我不能杀人。但当他说到保全自己的时候,我只犹豫了一会,就拿起了刀。”

沈花言一怔,有些仓促地停住了脚步,曲月牙也跟着停下了,继续道:“从那天起,我的人生目的就从不相信事实尝试寻找依靠,变成了我要拼命保全自己活到最后。”

“结果呢,没想到我的运气还不错,真一路活到了现在。哈哈哈哈…这就是我从参军到退役的全过程啦——”曲月牙展颜一笑,打趣道:“我一直怀疑当初那个抓人的是不是给我洗脑了,但我身边不愿意上战场的好像也不少,洗脑的话大概轮不到我。”

沈花言没有接这个话茬,而是默默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又一言不发地回过头,带着她继续往走廊深处走去,抓着她的手紧了几分。

曲月牙忍不住想道:“她在担心我?”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会,最终到达一扇木门前,沈花言回过头,态度又回归了来时的温柔亲切,仿佛刚才的沉默都是幻觉一般,她介绍道:“这是我们这里的客房,曲小姐今后就住在这里吧。”

和漂亮姐姐道别后,曲月牙走进了房间,左右环顾一圈:该有的都有,配置齐全,适合长期居住。

她心满意足,激动了一会后,就一头栽到那张新铺好的单人床上,内心飘过一排的“啊啊啊啊啊……”

美梦成真不过如此。

事实证明,曲月牙实实在在是一个很容易得到满足的人。

而且这一次,她满足得太彻底,也太早了。

她请求加入金寻常队伍的初衷是:努力学习努力训练,和金寻常肩并肩参加竞技赛。

但第二天起床奔向训练场,与其他队员对打,每一个人都过了几招之后,她才发觉自己这个伟大的梦想在无形中碎成了天边的一道光。

夜幕降临,曲月牙缠着正在治疗伤口的引线躺在床上,眼神寂寥萧瑟,仿佛下一刻就能超脱万物立地上天。

金寻常说的没错,不用能力的话,她永远也打不过任何一名队员。

不知愣了多久,曲月牙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经被引线治愈好了,愈合状态很完美,没有留下疤痕,完成指令的引线乖巧地自动缩回到了她的背后,服服帖帖的没有失控。

但身上的伤治好了,心底那不争气的念头还是直往外冒,烧的她双颊发热。

太丢人了,她想着,默默抬起一只手臂遮住了眼。

时针渐渐走成了一条竖线,十二点整了。终于被困意席卷全身的曲月牙放下了手臂,垂死病中惊坐起似的弹了起来,脑子搭错了几根筋后,骨碌碌几下从床上滚到了木质地板上,地板很硬,磕着疼的很,但不知怎么,她找到了一点生活实感。

这实感实在羞愤得令人难以启齿,曲月牙险些被自己气的学金寻常自闭在房间,她挣扎着爬起来掀开被子,正准备规规矩矩躺下去好好睡个几小时的时候,突然被一处极不起眼的细节逼走了全部睡意。

木床的靠板上,有一个凹陷,侧着看能迷迷糊糊辨认出手指的轮廓,似乎是被人一拳打得凹陷了进去。

她顿时想到: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一拳把别人家客房的床板打凹?

思考无果后,曲月牙把被角扔了回去,在房间里四处走动,一点一点翻找观察着。

检查窗台的时候她险些一头撞上了玻璃,心跳突然加速了。但与此同时,也有了个初步的猜测。

她再次来到床边,左手握拳轻轻打了一下那块凹陷处,像是找到老朋友一般语重心长道:“嘿朋友,人生处处都是坑,被欺负得惨不惨?”

回了味才发现,这位朋友惨不惨不知道,自己倒是挺惨的,也挺傻挺可爱的。

整个队全是孤儿,从头到尾都只会打架,自给自足生活的队伍,它的客房会是这样?

这间房的墙壁上,地板上,床头柜抽屉里,到处都是人生活过的痕迹,且床底下残留的毛发的特征表明,这里其实住过很多人。

再回想金寻常那爽快的答应速度,炙手可热的第一名王牌队伍,收人的方式可能会这么随便吗?就算她前五十有优势,队伍也不能保证她在竞技赛中作弊,以及潜入队伍当卧底的可能性。

思考了这么一轮认真的,曲月牙脑海里那些不甘已经悉数散去了,留下几个字:前十大佬,套路深似海。

她揉了揉太阳穴,重新拾起被她搁置在地上,躺了几小时的铁质短刀。

凌晨三点整。

金寻常突然睁开了眼,他一般都是这个时候自然醒,也没有什么起床气,打了个哈欠就走到浴室冲澡去了,又换上衣服出了门。

三点半至九点半,是他一个人的训练时间,其他三名队员都和约好了似的每天早上十点左右组着团自然醒。

金寻常身处队伍中,虽看起来沉默寡言,脑子里没什么心思,但也深知此时间段具备的多项优势:时间长达六小时,期间无人打扰,结束了还能去图书馆看一小时的书。简直是黄金时段。

他带上护具后慢步走到训练场门口,推开了铁门。

然后脚步骤然停住了。

放眼望去,训练场的地板上躺着个缩成一团的人,那人已经失去了意识,身上满是伤口,血流了一地。

认出此人是谁后,他走上前去,在离地上的人距离差不多两米时,紧闭着眼的曲月牙顿时像是满血复活一般弹了起来,拔刀出鞘作防守状。

看清来人后,曲月牙愣住了,心底涌现出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念头,尴尬不安和那一点带着期望的炫耀欲望混在一起,五味杂陈。

看她脸红一阵白一阵的,金寻常没有说话,直接召出了引线。

三秒钟后,她的伤全好了。

“啊……”曲月牙惊了。

金寻常不愧是金寻常,引线治疗速度能甩她好几个几个银河系。

崇拜之余,曲月牙又起了别的心思,在金寻常准备绕过她走过去的时候叫住了他。

“嗯?”

“请问……您能……”

话到嘴边,曲月牙又不知道应不应该接着说下去。她想让金寻常指导自己训练,但人家可是世界第一的天才,怎么会有闲情逸致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小白?

意想不到的是,金寻常转过了身,在曲月牙差异的目光中冷声道:“你,在我面前练一遍格挡。”

说着,他走到了自带防护的安全区域,轻轻按下了墙上的按钮。

瞬时间,数以千计的利器铺面而来,曲月牙知道她要强制性接受格挡与躲避训练了。

二十分钟后。

曲月牙倒在地上,她不负众望地被利器扎成了刺猬,金寻常见状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默默帮她治好了伤。

爬起来后,曲月牙叹了口气,礼貌起见地开口道:“谢谢您。”

金寻常不答,抬手递给她一沓资料:“这是我这里关于你所有的弱点的分析,以及训练相关的建议。”

曲月牙拿着资料,再次目瞪口呆。

这逆天的打字机式书写速度,和计算机式分析速度,不愧是世界第一。

金寻常还是没有说其他的,迈开了步子,直接绕过她走到了训练场中心。

提示铃响起,他开始了自己的训练。

曲月牙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一波攻击下来,金寻常毫发无伤地开始了第二轮躲避训练。

一旁看戏的她满脑子里只剩下了震惊与崇拜,以及对力量的无限憧憬。

从那以后,曲月牙跟上了金寻常的训练时间,渐渐把自己的生物钟调到了凌晨三点。

每当九点训练结束,金寻常都会带着波澜不惊的表情帮她治好身上的伤,起初她还觉得很难为情,但时间长了之后,她发现金寻常守口如瓶,而且一直以来都没人会在这时候进入训练场,曲月牙也慢慢习惯了。

每天训练完毕后,二人通常都是分两头走,金寻常去图书馆,曲月牙进房间分析金寻常递给她的资料。

关于和自闭少年的交流问题,一开始的训练中,曲月牙客套话一大堆:“谢谢”“再见”“您好”“请问”之类排着队往金寻常脸上砸。

但金寻常这个自闭少年在训练过程中只会对她发号施令和独自行动,她那一堆客套话从来没有得到过哪怕一个眼神回复,冷场多了,聒噪的曲月牙学会了什么叫沉默是金。

除此之外,曲月牙与其他成员的交流也慢慢多了起来。队员们大概是觉得曲月牙这人意志坚定且执着得可笑,勉为其难和她有了一些言语上的交流,当然,说的是公事。

不知不觉间,一个月过去了。

虽说与其他人有交流,但这一月的时间里,曲月牙在队里一直都不怎么受人待见,除了温柔似水的天使沈花言偶尔会和她聊一些生活上的话题,其他的冷漠杀手们基本上都是单纯和她对打,打完了寒暄几句就走人。

在对打以外的时间里,曲月牙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打杂。当年参军时她就经常在队里打杂,停都停不下来,人送外号“打杂小天使。”

这天上午九点半,曲月牙训练结束,回房间的路上遇到了拿着武器出房间门的三人。

曲月牙本能地转身朝向沈花言那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前辈们这是……”

沈天使笑了起来:“曲月牙早啊,是这样的,今天竞技场那边轮到我们队上了。”

曲月牙心里一哽:沈姐姐说的这个“我们”有些让人尴尬。

但她面上还是波澜不惊:“好的,我待在这里这里看着。”

桃窑站在她身后毫不留情地嘲讽道:“我在这里布了阵,你能看着什么?”

沈花言开口护短:“桃窑,请您改变一下这种性格习惯。”

桃窑“呵”了一声,完全不想给沈花言面子,大摇大摆出了门。洛九紧跟在他后面。

沈花言和她道别后也出去了,最后出门的是磨磨蹭蹭的金寻常。

一来二去的,曲月牙的心情被桃窑那几句话逼得极度糟糕,于是非常争气地把满腔怒火全部撒在了训练场上。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几个小时,曲月牙的气也撒得差不多了,她心满意足地走了出去,关上训练场的门,准备回房间冲个澡。

她前脚刚踏出去,就突然听见门口有一阵说话声。

紧接着,轰的一声,大门开了。

曲月牙瞳孔骤缩,拔刀出鞘冲向门口。

那声巨响是阵法被毁的声音,她站到了门口,只见昏暗的巷子里异如往常的聚集了一大堆带着武器的人。桃窑布好的阵被这些人毁了。

曲月牙暴脾气瞬间上来了,这么嚣张跋扈是真当家里没有人了?

她二话不说,带着戾气闪身到了人群前,召出引线把蛆虫一样往门里钻的几个不怕死的人捆住,抛球一样扔到十米开外,布料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人群聒噪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是没有猜到这个发展。

曲月牙满身杀气,对方人多势众,这样的双方面对面站了一会,终是有人坐实了此人无法一对五十,戏谑道:“喂,这是金寻常队的?没见过啊?”

曲月牙知道此时硬碰硬不会有好结果,干脆笑了起来,回道:“不好意思,我是一个普通打杂的。”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打杂的……哈哈哈哈哈哈小姑娘年纪轻轻想不开入贼窝咯。”

不知道对方实力如何的曲月牙此时不敢轻举妄动,闻言没有动作,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刀。

人群最前的男人走近了,嚷道:“你知不知道里边藏着的是什么人物?随随便便就敢护着不让进,你谁啊你?”

对方一挑衅,曲月牙的态度也强硬了起来:“我不想知道里面有什么人,我不是谁,只是想你们马上滚。”

双方都被挑衅,这下不打都不行了,曲月牙召出引线封锁了大门,径直冲向人群。

打了一会,对面已经有人发现不对劲了。

“这人的引线……”

衡量人偶师实力的标准是引线。包括引线的量,灵活度,强度和攻击力。

而曲月牙在此方面几乎是世界顶尖的,从她变幻莫测的攻击模式上就能看出来。

当参加竞技赛的四人组终于赶到,而他们见到的场景是这样的:小巷被曲月牙量多得吓人的引线弄的和白色小池塘似的。而曲月牙此时正坐在台阶上撑着下巴,控制引线捉人玩。

捉人游戏的对象是地上那五十几个若隐若现的人,这些人时而被引线缠住全身,时而被吊住脖子到半空中挣扎,玩的就是两个字:窒息。

桃窑:“……”他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

之前对打的时候还寻思着这个女的打架太差,来这里的第一天就被完虐,他还怀疑过金寻常是不是自闭把脑子自闭短路了才找这样一个废柴来给他们欺负。

他不知道曲月牙之所以能够在竞技场排名前五十,靠的不是对打,而是人偶师的能力。

一见到归来的四人,曲月牙连忙站起来,引线收成绳,把已经被她折腾得死去活来的五十几个人捆粽子似的吊成一串,解释道:“这些人是来闹事的。”

桃窑忍不住问道:“阵破了?”

曲月牙点点头:“是的。”

闻言,一旁的沈花言勾起了嘴角,又被桃窑崩溃而不失尴尬的眼神压了回去。

洛九看着曲月牙一言不发,继续传播他那能造雪的冷酷杀手气场。

曲月牙转头问金寻常:“应该怎么处理?”

这一句语气极其随意,像是经常这么问他一样。

不明白状况的十点起床三人组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想:这两人关系什么时候这么近了?

金寻常没有什么感觉,答道:“扔了吧。”

“好。”话语间,曲月牙一甩引线,把人甩得越过了对面的废楼,成了夕阳下一片不那么美丽的风景线。

金寻常呆住了,无奈地按了按额头,道:“不是物理上的扔。”

曲月牙无所谓道:“哦。下次注意。”

她没一句抱歉,金寻常也没什么反应,习以为常似的点了点头,走进了大门,曲月牙紧随其后。

另外三人没有进门,而是待二人走远后聊了起来。

桃窑抱怨道:“真他妈尴尬,沈花言你居然还笑。”

洛九冷声回复:“关她什么事,不按时维护阵法,再好的阵也坚持不了多久。你太懒,现在阵被毁了也是个教训。”

周围都是熟的不能再熟的人,沈花言也就没有维持温柔可爱的形象,叉着腰喃喃道:“那两个人,关系似乎不错?平时看不出来他们原来这么熟啊。”

桃窑:“说实话,要不是看了那女人的能力,我还真以为金寻常让她入队是看我们压力大给我们虐的,就和之前那十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沈花言厉声打断:“也就你欺负人比较起劲,现在知道后悔了?我和你说,以她的潜力再练个三年五载,就可以把你这个排名第二按在地上摩擦信不信?”

一旁的洛九突然发话:“花言,这一次的闯入者应该还是冲你来的。”

沈花言叹了口气:“我知道,连累你们了,不好意思。”

三人终于走进了大门,桃窑布阵去了,沈花言和洛九沿着走廊行进着。

沈花言有些发怔:“洛九,你说,他们为什么不愿意放过我?”

洛九回答:“因为他们的仇恨对象只剩下你了。”

“是吗……”沈花言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曲月牙参与那场战争的期间失去了双亲。”

“……”

二人都不再说话,各自回了房间。

另一边,曲月牙开始每日例行纠缠金寻常,求他教自己如何快速用引线治疗伤口。

金寻常刚打完竞技赛,虽然打的是一群杂碎没什么压力,但长途跋涉还是比较累的。

曲月牙敏感的神经和超高的应变能力在此时就和不存在了一样,在一旁喋喋不休:“老大,你看我今天如此辛苦的份上,就教教我吧,我想学快速引线治疗……”

五分钟后,金寻常差点被她逼到原地自闭没办法了,黑着脸点了头,走到图书馆资料室翻找了一会,最后翻出了几沓压箱底的资料递给她,嘱咐道:“别练多了,愈合速度提高一半就停。”

曲月牙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要求得到满足后,曲月牙还是没能让金寻常得偿所愿回房间自闭,她挡在门口问:“老大,我想知道那些人究竟是冲谁来的?”

金寻常眼里闪过一抹困色:“沈花言。”

这个答案有些意外。

他回答完毕,曲月牙看他已经快要崩溃了,这才相当识相地让开了路。

—————分界线—————

——曲月牙の队内日常——

上午九点四十一分。

今天的曲月牙训练完后少见得没有回房间,而是跟着金寻常来到了图书室。

曲月牙浏览了一遍书名,发觉这里大多都是资料书和工具书。

她心说这里真无聊,看一遍书名意思意思就走算了,于是加快了步伐,走马观花似的穿梭在书架之中。

就这样,她意思意思着就飘到了第三排书架。

曲月牙沿着书架上第一本书一路瞟过去,居然意外地看见了一套格外显眼,书皮花纹复古华丽,字体夸张扭曲的书,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书。

曲月来了兴趣,拿起了其中的第一册。

“你在看什么?”金寻常注意到她终于停下了,好奇地问道。

曲月牙辨认了好一会,才拖着声音回答:“嗯——失落公主和她的…骑士?”

剧场:《失落公主和她的骑士》

作者:FlowerWord

出版社:亚斯特大陆第四百九十一出版社

正文

社交舞会上,十六岁的公主呆坐在台上,双脚微微晃动。

一旁的女人带着斥责怒瞪了她一眼,公主不敢晃了,继续保持端坐。

“姨母,骑士在哪里?”她小声问道。

女人回答:“骑士今天在边防线上,来不了。”

公主被气得重重地叹了口气,因为就是这女人提前安排骑士去的边防线。

宴会大厅里放眼望去都是贵族,一名身着鲜红色纱裙的女郎在众人的目光中,穿着华服随钢琴声翩翩起舞。

虽说是社交舞会,但公主却并不想和这里的人有太多交集。

公主从小就喜欢和她的骑士一起玩,具体内容是不符合公主礼仪规范的剑法和身法。

说的粗俗一点,她就是喜欢打架斗殴。

公主四岁那年,第一次出席她自己的生日宴会,宴会上遇见了邻国的艾丽莎小公主,然后不知怎么的,公主把邻国的小公主狠狠打了一顿,两个国家差点因此发生战争,最后公主前往邻国,只身一人在邻国城门底下当众下跪,公开向艾丽莎道歉,这件事才得以平息,但公主也因此接受了长达三年的禁闭,七岁那年终于允许她外出时,公主已经经过出色的宫廷教育,出落成一位贤良淑德的优雅公主,并在同年生日宴会那天与艾丽莎公主成为了朋友。

而骑士早早得到了公主解除禁闭的消息,提前五个月就准备好了一大堆故事想讲给她听,公主终于被放出来那天,两人在公主的寝宫门口抱着哭了整整一晚上,侍女们拉都拉不开。

国家的君主知道了这件事,于是,为了补偿公主这三年所受的罪,他就同意了让骑士成为公主的贴身侍卫。

但没过多久君主就后悔了,公主受到骑士的影响,越来越喜欢往剑术馆跑,礼仪课被落下了好几节。

骑士随着年岁的增长,他天生的战斗天赋在骑士团中愈加突出,在他十三岁那年,终于成为了骑士团副团长。

同年,十一岁的公主也学会了察言观色,并且把训练剑法这件事掩盖了下去,渐渐成为所有人心目中的完美女孩。

时间过得很快,她已十六岁,按照惯例,社交舞会就是她与定亲对象见面的日子。

通报在大厅里响起,王子到了。

公主与她的未婚夫终于见面,贵族们惊叹于公主强大的语言能力和得体的言行举止,过程非常顺利和谐。

但当天夜里,回到寝宫的公主偷偷地哭了一场。

公主一边哭一边向在心里上天祈祷:“让我得到自由吧,我做梦都想去宫外参加一次竞技赛。”

大概是上天接受了公主含着泪提出的这个请求,第二天,公主的国家陷入了空前巨大的危机。

与另一个大国之间的战争,突然打响了。

骑士上了战场,走之前花了毕生全部积蓄托人打造了一顶钻石头冠,留给了公主。

公主待在寝宫里,抱着那顶头冠,度过了一段艰难而漫长的岁月。

她不知道骑士会不会活下来,也不知道战争的情况怎么样了,她只是期盼着战争停息后,她的骑士凯旋归来,二人趁机踏上旅程前往别国,隐姓埋名地生活下去。

每天夜里,公主都在想,旅行的时候需要带些什么呢,听说在那里有一片美丽的花田,真想和他去看看啊。

说起来我还没有和他跳过一段舞呢,每天的相处方式都是练剑和打架,他会不会把我当成男生看待呢?还有啊,他……喜欢我吗?

想象得越来越多,几乎与现实重叠在了一起,公主寝宫的侍女们发现她们的公主越来越喜欢笑了。

终有一日,主城被攻破了。

公主被远处墙体倒塌的轰隆声吵醒,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她趁着侍卫与敌人厮杀的时间,不顾侍女们的阻拦,义无反顾地撕开了裙摆,拿起床底下的长剑,只身一人冲出了重围,逃到了城外。

侍女们和国家政员们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们家平时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公主,私底下是一位能与她的骑士相提并论的战斗爱好者。

公主冲往前线,终于在战场上见到了她日思夜想的骑士。

骑士正在与敌军厮杀,二人认出彼此后,国家第一骑士团的团长,和整个国家唯一的继承人公主,成了逃兵,永远背叛了这个即将灭亡的国家。

公主和骑士得偿所愿,踏上了两个人的旅程。

读到这里,曲月牙喃喃道:“这剧情…是通过那场组织战争衍生出来的吧?”

“是的。”金寻常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吓得她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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