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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魏睦 01

海风很咸。不知道第一个说这句话的人究竟作何解。但我知道,当船靠岸的时候,我突然知道了,或许是因为岸上的风很淡,淡的安全,所以将海风中包裹着的漂泊之感解释成咸。

行李不重,因为没什么需要带的。香港什么都有,父亲说,于是母亲也不再为我准备什么了。可是,香港没有家——如果说哪里都没有家未免太悲观了,我现在这个阶段不该这样想——又怎么能称作是什么都有?

我打了一辆的士,司机人很好,帮我将行李放到车后座,我道了声谢谢,从另一边上了车,坐在我的箱子旁边。

“去哪里啊小姐?”他坐到了驾驶位,操着一口吴语口音,问我。

“到南京路的政事大楼,麻烦您。”

车子发动了,司机没有继续搭话。我透过乳白色的帘子看着窗外。

不要害怕,我在心里提醒自己。你看那窗外行色匆匆的人们,总有几个背井离乡,这不算什么。

经过一个路口,车子停下了,我的箱子顺势往前一滑就要摔落,我急忙去拉,再直起身来,正好看到一个清瘦的男子从前面的车上下来,往我所在的车子走过来。

我真荒唐,见到这个人之后,竟有足足十分钟信了那句傻话,“香港什么都有”。

我仿佛见过他一般,是在某个晴朗的日子里,从墨绿的桦树叶子间隙投下的光影打在他脸上。一瞬间想象飞驰,我不作声,静静看着他的动作,竟微笑起来。

他走到司机的车窗前停下,轻轻敲了一下车窗,又比划了一下他的车子。司机转过头来对我抱歉地笑笑,下了车,走上前去查看。我心里惊跳不止,手还攥着行李箱的把手,眼睛紧紧跟着他的身影。他透过打开的车门看见了我,对我微微欠身表示抱歉,然后也去到车子旁边了。

我又看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才缓过神来。手已经攥得通红,上面勒出了把手上的纹路。

我多知道这样不好。可我长途跋涉,难免心情失控吧。或许一时半刻没有关系,他还来不及骗我什么。

过了一会儿,大概有一刻钟,似乎司机也没办法了。他们说了几句话,他做了一个双手合十道谢的手势,两人一起往我在这辆车走过来。我又将行李往车门方向推了推,确保他上车也不会坐到我旁边。

他坐到了我的斜前方,也就是司机旁边的位置,嘴里还在说着抱歉。司机问他去哪里,他答,去政事大楼。我听见,甚至想像我见过别人做的那样,笑着和他说,我也是!并且一定要加上一句,好巧!我的手又攥住了行李箱的把手,于是,我继续默默地看着他。司机笑着说,这位小姐也是到政事大楼,这样正好。他似忽然想起了我一般,从前座侧过身看着我,礼貌的微笑挂在脸上,说:“今天真是抱歉,车子突然熄火,只能停在那里等人来修。没耽误到你太多吧?”

我努力沉下脸,对他也轻轻微笑,说:“没事的,我不急。”可我知道我的兴奋没能掩盖完全,他也一定知道,因为当他转过身来看着我的时候我不自觉地睁大了眼睛。他两眼带着笑意,并没有因为我的失态而瞧不起我,至少他没有表现出来。我算是放心了些。

他点了点头,又问我:“你还是学生吧?去学办报道吗?”

我又点了点头,“是的,那您呢?”

他转了回去,还将脸转向车窗,我不再能看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说:“我的上司要出席联同香港大学举办的慈善项目揭幕礼,我是随同他来的。”

“这样啊。”我说,表示我听见了他的话。

我想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忽略了后视镜的存在,也是自然的吧。这时候我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了,但一直忍不住地瞟向他的方向。那件白色衬衫我大概还从未见过,这是第一次它在我的回忆里留下痕迹。他一定有什么心事,我也有我的心事,我们都是这样。

车又开了一阵,他忽然开口问:“你是北方人吧?”

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但想不出究竟是哪里,想了想,还是回答他:“我是沈阳人,很算是北方了。”话刚出口,我意识到我把自己来自的那座城叫成了沈阳,毕竟1932年之后,那里又改回了奉天。但他没计较,甚至点了点头。

车到了目的地。这人下了车,又帮我把行李拿下来,我赶忙下车去接行李,他却执意帮我拎进去。于是,他走在前头,我跟着他,也跟着我的箱子。

上台阶时,我听见他说,他长在北平,同为北方人,听我说话很亲切。

他说,我的话让他觉得亲切,我心里一股高兴。是很纯粹的高兴,没有犹豫,没有隐隐的悲哀。

到了学办,我想着他会离开去办自己的事,于是请他将箱子放在门口,我就进去办证明了。所谓学办,不过是为大陆来求学的学生做登记之用。办事员只三人,在这一间狭小的办公室里,一人检查我递上去的文件,一人做登记,另一人可能是负责与我闲谈。

“怎么走这么远啊?你会想念家乡的饭菜的!”她如是说,那是一位很可爱的女士,圆圆的脸上一双圆圆的眼睛,黄杏般柔和。

“我想会的。”我给她一个微笑,我想她大概也看出我的僵硬了。今天一整天,从下船开始,我不得不冲每个人微笑,我很疲惫。

“那人是你哥哥?”她眉毛一挑,我顺着她眼神的方向向后看去,被我看见的吓了一跳。他居然还在那里等着我,手里拎着不知从哪里得来的一个文件袋。我望向他的时候,他也正望向我,还冲我笑了笑。

不过,是我想的太多了。我在心里狠狠地笑自己。我竟以为他是在等我。可就在他对我笑的同时,一个身着麻黄西装的男子从走廊另一头的办公室走出来,一脸抱歉地向他伸出了手,他转过身去握了握那只手。两个人谈了起来。他的背影被门框挡住,他们像是被关掉了声音一样,只张着嘴说,我一点也听不出来他们谈话的内容。

“啊!是我误会了!真不好意思。”那位可爱的女士这样说。我回过头来,扬了扬嘴角,表示我并不介意。但是我不自觉地向前探身,装作查看登记进程的样子。希望没人察觉到我并不关心我的资料在转抄的过程中有无错漏,而是在凭着这个动作转移注意。不对,我当然该关心,我很努力才能来到这里,我不该让我的心绪如此轻易地被打乱。

我努力摆出一个微笑,就当是鼓励自己。过了一会儿,誊抄的那位办事员停下了笔,又认真地将原样和他誊写下来的内容对照了一番。接着,他抬起头笑着对我说我可以离开了。我微微躬身,接过他递上来的文件,将它们装进我随身的包里。

“希望你学习进步,生活愉快。”那位女士语气活泼地祝福我。

“谢谢,也祝你生活愉快。”我回道。

“如果碰到什么问题,欢迎你来这里寻求帮助,我们会尽力的。”她真是个好人。

“我会的,真的感谢。”

嘴上虽然回答得很快,可是我心里总觉得那种温暖感受落得慢吞吞的,甚至似有若无。我想,并不是每一个说出“欢迎你来寻求帮助”的人都想在将来真的又看见你,但这是对方的事,她的好意我应该接受。

我转身准备离开,包里的文件却突然散落了一地。我连忙蹲下来去拾。迎面过来一人也蹲下帮我将一地资料拾起。我抬头去看,是他,他又回来了。

此刻,他就在离我不到半尺的位置,我甚至能看到他衬衫领子上的刺绣。

但是这一刻过得那么快。我恨不得掉在地上的资料能再多些。但是都来不及了,他已经拾起了地上的每一页材料,递给了我。

“我送你回去吧。来的时候耽误你太多时间了,我总是不好意思。”他说。

“那,只好麻烦你了。”我知道我不该推脱,推脱比接受更暴露。我不想让他知道原来我这么怕他。在遇见他的这一天,我已经怕和他相处了。我更怕这是我们唯一的一次见面。

他的车子修好了,就停在办公大楼门口。他依旧帮我领着行李箱子,又将它放在后座中央。他的动作很自然,我也自然地坐到前排。刚坐下,我就闻到车子里有种淡淡的香味。或许……他已经结婚了?我在心里估摸着他的年纪。二十七岁?或者已经三十岁了?可他手上没有戒指,这是确定的。他的样子已经印在我的脑海里了。

车子发动了,他问我到哪里去,我说,去港大的宿舍楼。他点了点头,将车子调转,开出了这一条街。

他开车的动作很熟练,想来也是。我的思绪变得很平缓,不再像上午时候那样不受控制。我想这是我的优点,从过去生活中总结而来,不止一次地帮助我保留理智和思考的余地。

“不好意思,我刚才无意中看见的,你叫魏睦对吗?这名字真好。”

我说谢谢。我想不到别的话。其他人也夸过我的名字,我自己也很喜欢,但我仍是无话可说。我不知道,假如,我还不太敢想这个假如,我现在问他的名字,会不会使得以后我更难忘记他?可我越是想,满脑子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问问他的名字吧!一定会是个很好听的名字……

“我想以后我们还会有机会见面。我的上司对港大的新学系有资金上面的帮助。我有责任帮他监管这笔资金的运作。”认真开车的人,哪怕每句话都说的同样认真,也会让人觉得他只是在打发时间。我们真的能再见吗?他许下这样的承诺,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会多想?还是,他本来就是个随意的人呢?正因为他自有平衡,所以不用像我这样怕人闲话而顾忌太多。我没回应他,我在努力将两旁街道记进脑子里。许多的街牌一闪而过,我有些慌乱。不能确定自己生活的环境里都有些什么,让我觉得慌乱。不能确定我自己是否已经相信了什么,这叫我慌乱。

“我叫邱深,深浅的深,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他突然说。

邱深,我在心里默念着,我也喜欢这个名字,直觉上我感到安全,或许因为“深”字让人有被包裹之感吧。

“这名字真好。”我重复他的话。他笑了,我也跟着笑。只不过他笑得更自然。他这个人是很纯粹的,我想,遇见他是幸事。

“你常到香港吗?”我问。因为他只管开车,对路非常熟悉。

“也不算经常,”他犹豫着说,“但我能记得香港街道地图,所以知道怎么走。”

他说他知道这里,他知道该怎么走。一瞬间,我回过神来时发现我已经想的太多了。

车子走走停停,从南京路到学生宿舍,竟有那么长的一段距离。我不禁恍惚,香港很大,比起我来的地方要大得多。尽管来这里之前我便知道,这里,难民与高官俱有,逃亡与市井共生。但直观上的距离让我有些怀疑自己的能力。我已经二十岁了,父辈们在这个时候已经有了几年的社会生活经验。而我,或许,除了对所有好的坏的都不敢相信之外,再没什么能称得上是经验了。

可是,现在坐在我旁边的这一位,礼貌地送我一程的人,让我一时之间找不到怀疑他的理由。难道是因为来到了新的地方吗?

我早就默认了,来香港,这是个新的开始。认识邱深,也是这个新的开始的一部分。

邱深将车子停在楼下,拎着我的行李箱,问我住在哪一层。我晃了神,对他说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拎上去。他尴尬地笑了笑,把行李箱递给我,就上了车。

我对他说谢谢,他在车里冲我摆了摆手,发动车子离开了。

我转身进了楼门,心里觉得很别扭。箱子很重,但刚才他拎着像是没用力气一样。为什么我拒绝他的帮助?他觉得耽误了我的时间,我的拒绝会不会让他发现我是这么的不好相处呢?

我正胡思乱想着,已走到了楼梯口,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同学,证明看一下!”

我回头看,一个长相普通的中年女人坐在门口摆出的一张桌子后面,正用手敲着桌子,急不可耐。我连忙走回去,将包里的文件递给她。

她在文件里面翻找着,嘴里念叨:“你这,入学证明是哪一张?还有留位费的单子,给我看一下,我再给你拿房间钥匙。”

我又将文件都拿回来,从里面挑出入学证明递给她,说:“不好意思,我的费用应该是我报到之后会有人帮我补齐的。我,我还没交费。”

她抬眼瞅了我一下,拉开桌子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小册子。

“是不是北平来的?”

“不是,我是沈阳来的。奉天,奉天。”我纠正。

“那名录也在北平的里面。我找一下,你等着。”她用手指一行行地在名册上滑下去,“魏睦是吧。在这里,我知道了。”她又拉开另一个抽屉,在里面翻来翻去,我听到许多钥匙和名牌碰撞在一起的声音。不一会儿,她拿出一串钥匙,递到我手里,说:“416房间,一把钥匙是房门,一把是屋里的抽屉,这个锁好,可以放些贵重东西。另一把是衣柜的,锁不锁都可以,我们楼里没有偷衣服的。”

我将入学证明放回文件里面,又都收进包里,冲她点了点头,就上楼去了。

走廊里光线昏黄,才过两点钟,头上窗口透进的阳光已如同夕阳余晖一般。灰尘在光线里起舞。我越走越觉得后悔,上楼梯的时候,行李比走在路上要重得多。刚迈上二楼,我的手臂已经没有力气了。我试着想些别的事,把注意从重物上移开。顿时,脑子里充满了对自己的责难。刚刚表现得实在不够自然坦荡,虽然心里总是有些难为情的,可是何必直白地表现出来呢?我想起他说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忽然情绪变得有些偏执。我记得许多答应过我会在日后相聚的人,当时真心的尚在少数,不过是客气的言辞罢了,更别提日后真的兑现承诺的了。我理应将他的话当作客套来看对不对?即使真有再见的机会,这样也能将惊喜放大。如果没有缘分的话,我也不会太失望。

我发现我将我们之间称作了缘分。

我来到416房间门口,将钥匙插进门锁里旋转半圈,将门推开了。屋子里有一张小床靠墙放置,一方书桌,一个衣柜。陈设简单,不多不少。书桌旁边有一扇窗户,此刻开了一半,风吹进来,窗帘晃动着。我把箱子抬起来放在书桌上,然后走到窗边向外看去。我以前幻想过,宿舍的窗看出去该是一片青绿的草地,下午暖洋洋的阳光照得草地有些晃眼,偶尔一两个人斜穿过去,偶尔有人说说笑笑的声音传来。那样的确很好,不过现在这样也不错。我心里想,窗外是另一栋宿舍,只看见对面晾晒的衣物还有许多白日也拉紧窗帘的灰白色窗户。这样很安静,谁也不会妨碍谁,这样很安全。

可是脑海里还是浮现出了一幅画面,那是梦境里一人在阳光下微笑的画面。我的感受并不确切,人的样貌甚至都是模糊的。如今我才体会到,刹那的美的同时,是永远的消逝。感受会在美好消逝的时间里一遍遍加深并扭曲。追求完美的梦境只会得不偿失,我很懂得。

我想起邱深的笑容,一分都不多余,在我的回忆里显得那么礼貌。疏远,淡然,事不关己。我的那些旧事,他当然没有承担的责任。他是个过客,同船上遇见的每一位礼貌的乘客一样。下了船,我们各奔东西。

缘与份,我们都不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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