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上。
青麟手里树枝不断折成小段弹射而出。
追杀被杀,角色不断改变着。
梼杌此刻悄无声息的躲在一块草皮下边,摒弃一切气息,外边看起来不过是一个隆起的草丛,在山野上豪不显眼。
“嘶!”
后一秒,梼杌就弹跳而起。
大腿上扎着一根细长树枝。
被发现了。
青麟不紧不慢的看着他逃跑,就像猫捉老鼠一样前的戏弄。
梼杌途中冷静的拔下小木枝。
大脑不断压榨着,反思着,怎么隐藏逃离。
从地皮、树木、岩石、溪流,不断勾勒附近的山川走势,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隐藏起来,不能轻易被青麟找到。
这个青麟,很怀疑他和自己有仇,那么缙云公为什么要把他派给自己?
到底是阴谋,还是什么。
或者缙云公充当着什么角色。
梼杌不断回想着一切的一切。
缺少食物的他,打气十二分的精神去寻找敌人的弱点。
“提醒你,你的脚印暴露了你自己,虽然很浅!”青麟呲笑道,他并没有看出梼杌的躲藏地,但是他看到一些很深的苔藓印,在这里消失,苔藓印刚好是一个脚印的形状。
“顾头不顾尾!”
梼杌仿佛没有听到,身影一晃,借助岩石树木消失在青麟的视线里。
一次次!
剥开的树木里,木屑飞射,人影飞出,手里飞石爆向青麟,被他轻易用树枝击飞。
山洞里,恼怒的青麟踹飞从洞口飞来的大石,这是来自梼杌的反抗。
冷澈的河底,水草暗影处,水花四溅而出,梼杌一击不中,立马又投身水里,借助河水流动,突刺往前。
梼杌一次次被动的找到,青麟一次次戏谑着他!
逃生大行动,一次次上演。
后来,梼杌的自留地越来越小,因为他发现,在自己逃离的时候,青麟总有那么个时段是不行动的,初始梼杌以为是他休息或者吃饭什么的时间,现实告诉他不是。
是青麟布置陷阱的时候……
不知何时,总是有一些陷阱在等着梼杌。
绳套、地笼、小到毒虫、猛兽,角色越来越多。
梼杌需要考虑的也越来越多。
……这是个疯子。
梼杌想学的是磨练提高自己,并不是每天想着怎么活下去,怎么逃走。
他怀疑青麟有什么预谋,这样的行为好像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梼杌后来熟练着布置陷阱,进行一次次毫无意义的反杀。
事实证明,绝对实力面前,这都是浮云。
梼杌一次次的压榨自己,隐藏自己,到最后,青麟如果不是看着他消失的地方进行无差别毁坏的话,他也很难找到自己。
彼时,青麟嘴角勾勒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年轻人,成熟了。
……
这些时日。
深宅大院。
宝砂锅咕嘟咕嘟。
炖了三个时辰了,差不多了。
“来来来,龙逢君,多亏了你,多吃两口,大补!”
一衣服华丽的胖子心疼说道,这些是都阉了那些家伙的……,原本有些可以留着当种兽的,但是,不这样怎么平兽乱。
胖子心一狠!
这几天,宝钱肉,龙逢君吃的可是不少。
这玩意儿,越吃越上瘾。
尤其是那只黑萝卜。
龙逢君不甘心的压下心头火,跑了那只地龙,可惜了。
天上龙肉,地上驴肉,驴算得上是地龙,而且那只非凡物,要是早些让自己遇到了就好了,偏偏到了公主手里,还没被认出来!或者说认出来咯没被重视。
山谷里。
“您老要去哪?”聂鸮质问长耳公道。
聂鸮已经不用反抗了,他只知道自己飞出了九州。
“帮我照顾我儿子!”
“我去寻药。”长耳公为了自己的孩子,弥补缺陷,甚是心烦。
聂鸮同情的看着一旁呆头呆脑没化形的小长耳公。
真可怜……
人蔫儿了不说,弟弟也断了!
“你打算怎么治啊?”
聂鸮背靠大石,反正咱也不会飞,逆来顺受或许好一点,被劫掠过来就有劫掠的心态,帮他看好他儿子就行了。
“再说!”长耳公说道。
说着就飞离了……
接着,聂鸮看到一个驴蹄飞踏,踏碎远处山坡的洞穴。
愤怒的虎啸!
一长翅虎扑出来。
崩列的山石,震荡的虎啸。
湮灭在长耳公的蹄子下。
不消片刻,长耳公回来了。
手里拿着血腥暴力长物。
聂鸮一脸问号???
“这是采药?”
“你这采药,采的是啥子啊!还带血的?”聂鸮看着淌血的东西,无语道。
蹼!
长耳公把长物扔给聂鸮。
“处理了,给我儿子吃!”
“喂,这个以形补形是长不出来的!”聂鸮一脸嫌弃说道,顺便没好气的扔掉这个腥臊气,手在地上搓道。
“嗯?”长耳公冷漠的盯着聂鸮,盯着虎鞭,仿佛你要是不给个解释……
聂鸮巴巴的又捡起来。
“你儿子是断了,不是弱了……,反正吃这个是补不回来的。”
聂鸮翻个白眼,抖动着虎鞭。
“你是不是不懂药理啊?你应该找个断根重生的仙药。”
“那里有?”长耳公懊恼不已,仙药早已绝迹了。
“那你就找个办法嘛!”聂鸮回怼道,找嘛。
“什么办法?”长耳公嘶哑着嗓音,他能有什么办法,都怪可恨的人类。
“那你就找一个回来,续上去不就得了,你儿子的你也没抢回来,估计都腐烂了,不然还能续。”聂鸮见过断骨续肉,不过那都是打断骨头连着肉的,或者伤口愈合的,至于……
反正也没好办法,试试呗。
“去割一个别的,然后把你孩子的对接上去,不就得了?”
聂鸮抖动着手里的虎鞭,递给长耳公。
呐!
“是这个理!”长耳公脸上乌云转晴。
于是伸手如刀,切了一截虎鞭。
“等等……”聂鸮立马喊住……
“怎么?”长耳公不悦道。
“你切了就短了……”聂鸮比划道。
“也是!”长耳公挠挠头皮。
“再打一只回来。”
“再等等,你有愈合的药吗?”聂鸮拉住长耳公,问道。
“没有啊!怎么了!”长耳公反问。
“没有你怎么对接啊,直接放上去也不行啊!”聂鸮解释道。
长耳公想想,好像是这个理。
“你有药吗?”长耳公盯着聂鸮。
“我没有!”聂鸮摇头,你一个大神都没有,我区区一个小人物怎么有。
“都没有!”长耳公眉头一皱,心疼的看着半跪在不远处的儿子。
“找你的道友,寻一些!”聂鸮没好气道,没见过这么穷的。
长耳公仿佛被开了一个新天地。
生活有了奔头!
“去,别浪费!炖了它,咱们吃!”长耳公踢了聂鸮一脚。
聂鸮咦……
一脸嫌弃……
处理、清洗、生火。
加一些不成器的山韭、山参去腥炖;撒上一些岩盐,烤一烤。
一会儿,真香!
烤得好吃,劲道!
也不知是真的形补,还是山参功效。
聂鸮不断擦着鼻血,和长耳公抢着吃。
小长耳公不能吃,可惜了。
看着蹿飞的鼻血,长耳公直摇头。
年轻人,火力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