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请留步,看你满面红光,可是有所收获?”
徐同身穿晕色长袍,久入不得门,只好在这堵人,希望能遇到贵人,从此一遇风雨便化龙。
以平民身份参军那是不可行的,有悖自己曾经的家世!
刚刚厚着脸皮,缠在饕餮身边问东问西的富家翁——田胖子,悄然塞给送自己出门的家奴一只养气的药,迈着鸭子步,刚下了台阶就被徐同善意拦了下来。
“我有满面红光吗?”被拦下来的田胖子没有恼怒,反而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有那么明显吗?
红光满面那是仙人面相!
就如那青面獠牙,多是妖兽之相。
看来这次气运照顾自己了,或许这次是真的,不行,自己一个人太过于势单力薄了。
岂不闻登岳如峦,难攀不周。
念头到此,田胖子小眼睛一转,想着怎么忽悠,不对,怎么拉个同阵营。
走过路过不可放过,坑过才行。
“老哥一看就贵不可言,天庭饱满,地额方圆,出入高门时,龙行虎步,一看就是有气运在身……”徐同还是滔滔不绝的夸奖着田胖子。
“老弟也不错,莫不是有一双火眼金睛,想来也不是凡人。”田胖子挺着大肚子,一挑眉毛,笑着询问道:“小兄弟,可是想入门?”
“老哥夸奖说笑了,不能和老哥比,不过一语中的,老哥莫不是会通心术?”
田胖子一愣,这是城墙遇角墙,脸皮一个比一个厚啊。
于是顺着说道:“我一见老弟就颇为亲切,就如吾弟一般,老弟所想,我可是心有灵犀……”
徐同内心抽搐,毛的心有灵犀,咋不说一点通呢?这胖子莫不是男风吧!
内心想归想,脸上依旧热情满满。
“老哥也是待人亲切,如我家哥哥般,弟弟所想,怎能瞒得了哥哥,不知道老哥怎么称呼?不如就叫老哥亲哥哥吧!”
打蛇上棍、立柱搭梁!
这次轮到田胖子一脸抽搐了。
还亲哥哥……
哥哥那是勾栏栅肆里边小妖精叫的。
我忍你了……
田胖子怀疑的看着眼前这人,莫不是他好男风吧?又或者他也是勾栏里的常客,不然连这个都学会了。
“吾是畊山氏田有为,从小年少有为,叫我田兄就很亲切了,叫我哥哥这话,兄长我听在心里了,莫如此生分!”田胖子语重心长道,谁又知徐同一叫,他鸡皮疙瘩起来了?
“原来田兄就是传说的畊山氏年少有为、化山为畊、千百亩畊的族长?”
“一些虚名,不过是土里刨食的而已……”田有为挺着大肚子,颇为自豪的摆摆手。
“莫言如此、莫言如此,田兄化山为畊,那可是大功德,天下良田何其少,诸侯五分,世家三分,剩下的岂够,唉,田兄此法可是让天下多少饥寒之民多了一份活路。”
“田兄受吾一拜!”徐同说着就要拜田胖子,非寻常平交之拜,竟然真的是跪拜!
男儿膝下三尺剑,一尺天地,一尺亲,还剩一尺九重天……
夭寿啊,夭寿啊!
“这是要折寿啊!”田胖子一脸懊恼,自己接这人话干什么!
跪下去还了得?
求人如吞三尺剑,靠人如上九重天!
如今他跪了两尺,人道退了两步,要是有求什么,自己做到还好,做不到……
这让田胖子如何是好!
一会儿,他有求什么,应了便是。
“你不要命了?走!”田胖子眼急手忙,一把拉起已经屈弯了腿,离地面没有多远的徐同。
差一点!
管不了那么多了,这等大言不惭之人,敢高门面前说高门,真是比我田胖子胆子还大!
自己招惹他干啥,田胖子悔的肠子都青了!
“田兄何故?”
“哎,哎,田兄!”
“吾是万万不会屈的!”徐同被田胖子扯着紧,手忙脚乱的喊道,好似木扁立水缸。
“闭嘴吧你!”田胖子一拍他,封了他的言语,忌讳的看了看四周。有眼色的家奴立马驾车来到跟前,两人往车厢里一钻,逃也似的走了。
这不过是一场无人问津的小骚乱,幸好周围没多少人,不然……
此刻正是帝王和诸侯、勋贵掰腕子的时候,没看到三公中两公发力,说这样的话,就怕有心人听到,被碾为灰灰啊。
谨小慎微!
“老弟!”
车厢内。
黄帝车华盖,鎏珠丝,后人学之,于是华盖四周挂麻丝葛布,密不透风,成封闭的车厢,才是为车!
田胖子双手分开搭在徐同的肩膀,正视着徐同眼睛:“看着我!”
瞬即又避开了徐同眼光。
太基了,咳!(两男子对视的戏,抱歉,作者写不下去!)
“老弟怎么称呼?”
“徐同!”徐同坐在一旁!
“徐同啊,你刚刚在缙云府面前所求何事?”
“老哥我长年往府里送灵米,倒是能说上两句话!”
“徐同所求……入世家军!”徐同正襟道。
“哦?”田胖子疑惑道:“可是为了你的孩儿?”
“并不,为了在下!”
“……”
“不善,不善!”
“你竟然想借你孩儿富贵!”
田胖子只当他是个寻常人家,卖子以求光门楣的家伙。
寻常人入世家军,那是求之不得,世家入世家军,半推半就。
“你如何羞污我,我尚未婚配!”徐同急眼了!
“你想入世家军?”田胖子惊呆了,眼前这……
这……
好吧,自己看错了!
“吾弟……”
不会真的不喜欢女仕吧?
“田兄,愚弟不善躬耕,幼时败光了家里百亩水田,后来双亲病重而亡,又无她人做媒,弟只想死之前,光耀门楣!”也不算徐同败光了,他小时候,家里就一日不如一日。
水田旱了!
“所以你就想入了世家军战死,也不辱没了家世?”
田胖子无语的看着徐同,没听说有徐氏望族啊!
“对!”徐同想的理所当然,他不知世家军的根本,缙云公扯虎皮,其中缘由,外人不知啊!
“难啊!”田胖子揉捏者下巴,如果真按照所想,世家军就是逼世家战队,从而削弱诸侯,并不一定能上沙场!
战场肯定会去,但是是前锋还是后营,就难说了!
世家和诸侯,可是千丝万缕的关系,尤其是帝都大世家,背后站着的是各路诸侯!
虽然帝王有心扶持一些寒门平民,但是难啊……
“什么难?”
“没什么,既然徐弟想去,为兄可以应丞下来,到时候随吾儿一起!”
“谢兄长!”
“也别谢我,虽说帮你,亲兄弟还明算账,不知弟尚有家资?其中运作……”田胖子可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好人可做不得,自己可是帝都粮商,做的是买卖的事,得讲究金钱为上。
“祖上还有一把锤子,不如抵给田兄,田兄帮我……”
“锤子……我要个……”
“紫金的!”徐同淡漠打断道。
田胖子闭口:“不知徐兄祖上怎么留下一把锤子?”
“本不姓徐,祖上是辛氏!”
“高辛氏?”田胖子惊问道,如果是,自己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这不是一把紫金锤能掂量起来的!
那可是白帝氏族旁系,主系是白帝那一支,白帝成帝,这一支就改为少昊氏,旁系自然分离出来,依旧是高辛氏,算是延顺成主系了。黑帝上位时,可是有很多氏族反对,高辛氏不知何故,成为风头最紧的一个,后来全上了神朝,成为阴魂了。
徐同苦笑,“是不假,吾家不过也是氏族里最边缘的存在,主旁分离时,主系不要,旁系不念,算是分离出来,前朝变革,也因为此,才残存!”
“怪不得……”
“那你不想着旺氏族,怎么想着……?”田胖子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前朝反当今黑帝的余孽,怎么可能坐在自己眼前!
“无家资,无人做媒!”徐同不好意思道,除了留下的一个锤子,就没了,自己还用不动!
“那有什么,一锤敲晕一个,带回家做娘子!”田胖子大大咧咧,自己就喜欢砸人,不过是金钱……
“不敢不敢!”徐同连连摆手。
“一个……血性氏族,怎么到你这文绉绉的!”
“算了,强求不得,既然你愿,我这儿回头给你安排!有买有卖,并不是你所求于我,懂?”田胖子可不想沾上因果,现在天地通神,这等大族,因果更大!
“省得!”徐同不管什么,只要让自己了了心愿就行,也不落曾经的威望!
“今日就先随我去府上,如果无差,明日或可!”
“这可是一锤子的买卖!唉,也不知道,入了世家军,上了战场,真的会如自己想的那样?”田胖子心里叹气,自己也说不准,他只是相信自己的直觉,当初便是靠直觉,硬生生化山为畊!
畊山氏更是因他而出名!
“谢田兄!”徐同喜上眉梢!
搞不懂,搞不懂,还有为了门楣送死的,田胖子思绪飘飞,自己畊山,以后万万不可学此。
徐同则幻想自己战死沙场,死后不愧老祖,与其孤寡断后,不如投身沙场。
两人一路无话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