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罪该万死,已经派人去东街,核查死伤民众,对受伤民众进行救治,至于死亡的……因为是游人较多,正在排查,寻找他们亲人。”
“老臣无能,老臣悲痛!”
跪在地上的苏昃,脸上悲情流露,不似作假。
确实是没及时收到玉简传书,不然,那头大妖,他还真想留下!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会没及时收到?其中内幕又是什么?豢龙君为何会去的那么及时,而不是其他家?
苏家家主此刻并没有功夫去查证!
“伤者,送医宦,尽治之。”
“死者,由孤出钱,对其抚恤,金钱以贴,再免其役,孤之女儿之错!就是孤的错,孤自己承担。”
“亡之,未有亲朋认者,厚葬之!”
颛顼帝阴沉着脸,自己不需要一个臣子来承担,还好,值得庆幸的是,孤还有肱骨之臣,此次这苏昃不就做的很好吗。
“依然难消孤之心痛,那都是孤之子民啊!”
“因为一头坐骑,死了孤百个子民!”颛顼帝自责不已。
“都是臣之错,是臣之兽场调教坐骑,露出端倪,引来祸事,又怎能让王……”苏昃往自己身上揽罪责道。
“爱卿不必罪责,也不必替公主隐瞒、担责,此事是孤的错!”
颛顼帝走过去把悲痛的瘫倒在地的苏昃扶起来。
“孤还是知道内因的,要说错,是孤没有做一个好父亲,也没做成一个好帝王!”
“臣也有错!”苏昃低下头愧疚道。
“爱卿无错,错在孤啊!”
“孤没想到,竟然能因为区区一头坐骑而牵扯众多!”
颛顼帝真是可气又可笑。
因为自己女儿想要一头坐骑,死了百民,捕之时又死了多少大好壮士?
没有死在战场,没有死在农田,死在了锦绣盛街。
自己从来以权作贵,权贵却侍弄自己,乐此不疲。
此态当消弥。
“臣也没想到,那头异兽竟然是头妖王的儿子!”苏昃附和道:“要是寻常异兽,也不会……”
“汝看,汝看看,妖王都跑了,其他百官呢?怎么不来觐见孤?是不是想瞒着孤!”颛顼现在不是介意不介意是不是妖王的儿子,再来十头妖王,他也能留下,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态度!
百官的态度,让自己这自认为引领盛世的帝王失策,虽以仙犯禁,但以道论朝,扶人族之弱,强而护之,这是王朝的现状。
颛顼帝不可否认,有利有弊,王朝之变,如火如荼。
前朝鸟官制,臃肿不便,帝王易控,缺有诸多不适,自己废除之。现在三氏五官制,虽方便,但对五官下边百官掌控力微弱,山河水神实际领导权又不在自己手里,有熊还得改革啊!
孤要绝天地通!
绝天地通!!!
颛顼帝暗暗下定决心。
如无仙圣,不视人如蝼蚁,同流为人,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颛顼认为,就是有人强大了,视他人生命如草芥!当年妖蛮横行,人族才出,饮毛如血,为它兽之口粮,是为两脚羊!黄祖万苦,求得拜广成子为师,求仙问道。
广成子师问:“为何而来?”
黄祖:“为人族之兴!”
为什么,为的是怜人族之危亡,护生命之道果,蕴人运之幼火,故立下大宏愿,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现在呢,求仙问道为的是什么?
凌驾众生?延绵寿命?享华富贵?延续祖上之荫庇……
“孤,对他们很失望!失望的紧,他们这是不把孤的子民当回事!”颛顼帝失望透顶之余,也反问自己道,自己目前还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
“汝还把孤当回事吗?”
颛顼又把事情扯到自己身上了,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询问苏昃。
苏昃见状,心道不好,藐视君王,有悖人记,不可同,不可同之。
“吾王莫急,臣来时,百官已经在街上安慰世民了,毕竟那么大的妖王在帝都出现,百姓们恐慌不已,臣不过是讨了个紧,提前先来一步。”
苏昃擦了擦额头莫须有的汗,讨了个巧,赶快圆了场面道。
“今天帝王心思不太对啊,一个妖王犯边,怎么感觉帝王心性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苏昃看着气息改变的帝王想道。
要说怎么变了,那就是帝王之前如临渊之人,现在似渊。
自己也不是欺瞒帝王,确实有官去安抚民心,不过少数而已,大家对妖王来犯,态度不一,因为那是自己家的地界,有些人,并不和自己交好。
“一会儿,他们平定了民心,就该来见您了!”
颛顼不确定道:“是吗?”
“倒是孤误会了?”
“嗯!”苏昃点点头:“吾王爱民如子,臣等在王的带领下,自然也爱民如子,怎会置之事外?”
“吾王若急,不如臣去通传他们,来上朝?”苏昃故意开口问道,他心知帝王不会派他,才这么说,不这么说,怎么解释满朝官员出了这么大事都不在?也不来朝圣!
至于帝王会不会已经派人过去查看详情,那就难说了,只能看那些官员,那个比较爱民此刻在街上了!
“不用了,等等看吧!”颛顼帝不急这一刻。
“这妖犯境,是否有其他意味?”
颛顼帝目光长远,问向思考的苏昃:“你说呢?”
苏昃闻言,稍稍的拍马屁道:“吾王安心,此次不过是偶然,您看,之前哪有妖族犯境?别说来帝都了,在野外都夹着尾巴,害怕咱们抓它,咱九州的妖,大多都跑走了,慑与帝王威!”
“剩下的妖,大多老老实实修炼,不敢越池半步。”
“你这御少,净会说点好听的。”
“孤觉得啊,就是有人看不得孤好,看不得有熊好,孤……”这就是帝王的猜忌心,总有刁民想害孤。
颛顼怎么不知道苏昃话里在为此事解释原由,也是宽慰自己,但是这不是自己想听、想见的。
自己想听想见的是,百官现在叩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的求饶!
王朝之下,摄于威,体于情!
这样显得自己有掌控力,现在呢!
“你倒老实,就是不知道,其他臣子会不会这么老实!”颛顼帝话里有话道,拍着苏家家主肩膀:“汝乃孤之肱骨!”
“折煞老臣了!”
“老臣那有!”
苏昃惭愧惭愧的,怪不好意思道。
“孤知道,这是大战即发,一些宵小就忍不住,向孤示威呢!”颛顼帝微微叹息道。
“凡征伐,有些人,甚至是官宦总以为孤要他们送死,可蛮夷之辈,不打压、打痛他们,用不了多久就会骑到你头上。”
颛顼帝惆怅啊,百里不同族,面对外患,人族为什么还不能大一统?
“吾王说的对!”
“一人善战者弱,百民同战者强,同心而世安!”苏昃认同,之小国如小家,自己家族又何尝不是异心四起。
繁盛之下,必有私心,可同苦,不可同甘。
人之私心,百族最盛。
“等等吧,孤今天要看看,百官如来朝,到几何,何时到!”
“来人,化常服,记东街妖乱,现街慰民者官几何,为谁?细细債之。”颛顼帝吩咐侍官。
“但有一点不实,孤贬尔等为奴,世世代代!”
“是!”侍官心谨应之而去,今日的帝王不太墩和,谨慎。
苏昃站在一旁,心里暗暗发苦,不是不帮尔等,而是尔等不心存敬枉。
发陈回暖的天,却显得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