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卫渊已经在一块人来往比较多的巷子角落蹲了一个上午，情报倒没探听出来，反而破碗里多了许多铜板。
让她郁闷的是，不管是施舍钱财的人还是这里游走的乞丐，听到自己问越城的事情，都闭口不提。
“碰。”的一声，又有一个铜板打在碗里，发出清脆的声音。
“哎！谢大爷您嘞！”沈卫渊习惯性地抬头讨好道。
苏十七愣了一下，然后伸手摸了摸沈卫渊脏兮兮的脸。
沈卫渊立马抓住苏十七的手腕，一把将人拉入旁边的深巷。
“你？”苏十七早就觉得这个乞丐的身形有点眼熟，所以特意丢了一个铜板看看。没想到真的是沈卫渊。
“说来话长了。”沈卫渊一口气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事情说了个清楚。
“跟我来。”苏十七听完沈卫渊的解释，抬脚往外走。
不知道为什么，沈卫渊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没有犹豫就跟了上去。
苏十七七弯八拐地带着沈卫渊进了一个小巷子。推开其中一扇门，就看到有几个乞丐模样的人围了上来。
“十七哥哥，你怎么回来了？”其中一个小一点的孩子抬起脏兮兮的脸凑过来蹭了蹭苏十七的衣袍。
怪不得苏十七的衣服有点脏，沈卫渊看了看苏十七依旧冰冷的脸，她好像记得他有点儿洁癖？
“这个哥哥是十七哥哥带回来的新人吗？”好像是习惯了苏十七不理人的性子，小孩指着沈卫渊接着问。
苏十七看了看沈卫渊，简明扼要道，“不是。”
“我是来问你们一些问题的。”沈卫渊这回知道为什么苏十七带自己来这里了，这里估计就是这些乞丐的栖息地。
“既然是十七带来的人，那你就问吧。”边上几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的人停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道，“你是要问越城的事？”
“对。”
“看在十七的面子上，我劝你一句，越城的事情最好不要关注，不管你是哪方面的势力。”说到越城那人直接变脸，除了那个小孩子，其他人脸色也不大好。
“那没办法了，这件事我必须查清楚。”知道从这里也弄不出什么消息，沈卫渊无奈的叹口气道。
“小不点，送客。”那人也不想多说，直接指挥小孩，然后转头对苏十七说，“抱歉了，这忙我真帮不了。”
“……”苏十七摸了摸小不点的头，然后拉着沈卫渊的袖子，“走吧。”
两个人慢慢离开了巷子，苏十七这才放开沈卫渊，“别为难他们。”
第一次看到苏十七紧张别人，还是因为这个，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沈卫渊笑出声来，“我不是那种人，你放心好了，他们不愿意说就算了。”
看苏十七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沈卫渊拍着胸脯保证道，“他们不告诉我，我也有其他途径知道，怎么说他们也是我的子民，放心吧。”
苏十七这才脸色缓和了一些，踮起脚往上一蹿，就消失了。
看着苏十七离去，沈卫渊不禁摇摇头，总是真是神出鬼没的。
既然问不出消息，沈卫渊也就懒得再假扮乞丐，磨蹭了一下，带着卫青回了宅子。
正跟卫青说的好好的，突然苏安九一脸嫌弃地走过来插在两人中间，仔细打量着脏兮兮的乞丐服道，“你这是干嘛去了？”
“你管的还挺宽？”沈卫渊挑眉看他，“没什么事就别打扰我干正事儿。”
苏安九哪里是老实的，自顾自地摸了摸下巴道，“哎呀，本来是刚听到越城的消息，想跟某人分享来着。”
“！！！”沈卫渊立马抓住苏安九的手问道，“你知道什么？”
“唔……”苏安九红着眼睛道，“殿下抓疼人家了。”
“……”沈卫渊也是一时着急，闻言松开了手，然后尽量温声道，“我这不情急吗？刚刚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
“哼。”苏安九别扭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越城其实不是决堤，而是发生了时疫，睿王把消息压了下来，现在还在研究药方子。”
“时疫？”沈卫渊突然后怕起来，“既然是时疫，那为什么还让越城人跑到郓城来，万一时疫扩散就不好控制了！”
“放心吧，这些人都没有感染。”苏安九哼了一声，“你的睿王叔把所有感染的人还有物品都清理掉了。来这的人都经过半个多月的隔离观察，没有发现感染的。”
“……”这倒很像是她的睿王叔的风格，怪不得这些人不愿意把实情说出来，原来是睿王叔的手笔。
又是睿王，她要怎么办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