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十一点半,我靠在楼道窗台边上又抽了一支烟,想抽是肯定的,但照旧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只有一点点以往的惬意。自从昨天凌晨破了这仅仅坚持了三天的戒以来,心里又冒出来一个潜意识,我可以在每天晚上睡觉前抽一支烟,这导致我一整天时不时地会期待那一刻的到来,说实话,此时此刻正在期待。
这种期待已经偏离了我预先设定的目标了,即消除对烟的依赖性,我现在所做的改变只不过从一天六七支降低到睡觉前的一支烟罢了,完全没有本质上的变化,唯一的好处只不过是降低了烟对身体的损害。由于连续两天的纵容自己,今天早上九点四十分左右,我于厕所再次破戒。倒不是说担忧我这几天所做的一切即将化为泡影,从不抽到一天一支再恢复到以往的正常水平,我可以控制自己,只要我想。
现在最让我心烦的是这种期待很严重,看过一本书,里面所持的观点是社会层面上的,而我是个人。该书从历史的角度上阐明一个观点:自由容易导致动乱,但这个国家创造力很强;约束太多的国家偏向稳定,可能在某一个时期会有很大的进步,最后会太死板。我现在的处境跟这个观点所描述的情况差不多,第一个就是约束性强,给自己设定一个标准,每天只能抽一支烟,时间是晚上睡觉前,地点是楼道窗口,第二个是自由性强,不设定任何标准,只求打破对烟的依赖性,不排斥抽烟,只是不能使之成为习惯。第一个对我来说很容易做到,我现在身上没烟没打火机,要抽烟只能回宿舍,而且我对于烟的需求并不是特别大,感觉一天一支的量可以满足我,但是这样我又觉得没意义不大,只不过是从一个比较强的依赖掉入一个比较小的依赖中,这跟我的目的背道而驰。第二个中所说的自由是被压抑的自由,我曾经产生过一个新的自由主义的概念,一般的自由不外乎是“我随我心”,我将新自由主义定义为,我可随我心,我可逆我心。用抽烟这个事例来表述,则是,我想抽烟,这是我的潜意识,这是我的真实想法,这些天我想抽烟的次数无法细数,如果按照自由主义者的行事作风,那我应该是想抽就抽,但是第二个是压抑的自由,即我受到自身约束的潜意识。这个概念很奇怪,它不是受到所谓的道德准则的约束,而是我的约束,这个约束没来由,也许是一个空降的小念头,也许是偶然听到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比如戒烟这回事,完全不是我想戒,并不是因为戒烟的种种好处,不管是经济上的还是身体上的,只是因为一次在公交车上,不小心闪进脑海中的念头,这个念头是想写一本关于戒烟的书,然后我煞有其事的开始戒烟了,整的有模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