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开场曲——闪亮的日子
只见一条花狗已经被吊打得遍体鳞伤,从身上的黑白斑点看去正是经常和大黄一起玩耍的小花。它被铁链套住了脖子,腿脚离了地悬吊在歪脖树上。一只眼珠已经被打了出来挂在眼眶外,满口的牙齿碎了一多半儿。
从来没见过真正的打狗,我不禁为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
只听一个粗沉的声音说道:“喂!怎么又是你,快到一边去,我们在这里打狗,棍棒无眼别误伤了你。”
因为见到被打的不是大黄,我心中略微一宽,转过头对着打狗队长说道:“干嘛非要把它打死,就不能放它一条生路吗?”
“哎呀!你这个人瞎磨叽啥,这条野狗在村里咬过人,咱的不打死它,改天再咬了谁怎么办?狂犬病可是没治的,你能保证它没有狂犬病?”听他一说,我顿觉语塞。
打狗队长向着旁边一个魁梧的汉子使了个眼色,我便被那人推搡到两三米外了,站在那儿眼睁睁看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只听人群中一人嚷道:“队长,这家伙忒也命硬,我这棍子都打折了一根了它还没死!”
“嗯,我有办法,看来不用绝招不行了。”打狗队长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走到一辆自行车前。他从车筐里取出一个长嘴的大号塑料喷壶交给一个小个子说:“你去旁边那个院子接一壶水回来。”
小个子拿着喷壶,走到老张家的小院儿门前喊道:“大姐呀,大姐您在家吗?”他喊了一句,没见老张答话。
小个子又喊:“大姐呀,你出来吧,刚才我都看见您在家啦!”
这回,院子里传来老张的声音:“小兄弟,我家大黄早就牵走了,不在家!”
小个子听了,又道:“我们不是来打你家狗的,是想跟您要点儿水!”
“哦,要水干啥呀?”只见老张面带惊容出现在小院儿的铁栅栏门前,由于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打狗队员上,并没有发现远处的我。
“咱们渴了呗!”小个子说“给村里老百姓办实事儿不容易啊,您就给咱们接一壶自来水,解解渴吧。”
小个子边说着,边隔著栅栏门儿递过了长嘴喷壶。
老张犹豫地接过喷壶,看了看说:“就使这个?”
“是啊大姐,您就行个方便吧,打点自来水就行!”小个子说得很诚恳。
老张道:“那你等着啊。”说着她接过了长嘴喷壶,转身去厨房了。
我远远地望着这一幕,心中想道:“老张的心地真是太好了,她明明不喜欢、甚至有些害怕这些打狗队的人,却依然能将他们的饥渴放在心上,甘心情愿去打水给他们喝。单就这一点,有多少人能够做得到呢?”
想到这儿,一首老歌在我心中油然而升……
演唱歌曲2——雪绒花
这时候,老张已经从厨房走出来,将喷壶递还给了小个子,用恳求的语气说道:“今后,还请你们放过我家大黄。”
小个子接过长嘴喷壶,皮笑肉不笑地翻她一眼,便转身向歪脖树前走去。
这时,老张才看到了我,她忙喊道:“老师,老师,你来啦,快进来!”
我闻声迎着走了过去,老张已经打开了栅栏门锁。
这时,只听身后传来打狗队长粗哑的喊声:“你们都给我闪开,看我的!”
我不禁转过头望去。
只见原本围着树的一群人已经散了开去,打狗队长提着长嘴喷壶走向树下垂死挣扎的花狗。
“小花!”老张打喉咙里发出了悲哀的声音“我在屋里听着叫声就像它,还真的是它啊!”
老张话声未落,打狗队长已经走到小花狗的面前,只见他满脸狞笑地提起长嘴喷壶对准确小花张着的嘴,大声喊到:“临死前你就喝点儿送行汤吧!”
说着,他把喷壶的长嘴儿猛地捅进小花的嘴里,将持着壶把的手,向上一提!
“不——”老张发出了一声痛心的哀叫。
只见小花狗四肢猛然蹦直,仅有的一只眼珠也因充血仿佛瞪出了眼眶!
“乓”地一声,小花将牙齿狠狠地钉穿了自己的舌头咬在了喷壶嘴儿上!
——它瞬间炸肺而死!
打狗队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在欢呼声中老张抽泣着自语道:“是我害……死了……亲手害……死了它!”
说着,只见她的目光瞬间变得空洞,倚着铁栅栏门的身体,缓缓地倒了下去。
一见老张要晕倒,我只觉两只耳朵里嗡地一响,慌忙跑进铁栅栏门里,蹲下身用手臂揽住她的后背,没让她倒在地上。
我将她半扶着,抱在怀里,一边拍打摇晃着她的后脊梁,一边喊着:“老张,老张!你怎么啦?”
在呼唤声中,老张缓缓睁开了眼睛,她悲伤失神的目光地望向天空,嘴唇一阵抖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此刻,我只觉得她那柔软温香的身体是那样地虚弱无力……
结束曲——把悲伤留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