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时又气又急。满心只有一个念头:“千万不能让她这样把衣服脱下来,若是让她得逞,我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所以我伸出双手,死死攥位她那双粉嫩的胳膊,同时嘴里大喊着:“吴总管——吴总管!你在哪儿呀?你快来呀,客人喝醉了闹酒炸,要出大事儿了,你快来呀!”
就在我的喊叫声中,猫猫还在不停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摆脱我双手的束缚。
我没想到,这胖姑娘疯狂起来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我这双手几乎已经快要把持不住她了。
就在这时,吴三儿的声音从屏风那边传来喊道:“我来了,我来了。方经理你别喊了,都把客人吓跑了。”
说话间,只见他转了过来,霎时间也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我一边继续死死抓着猫猫那双胳膊,一边忙不迭地对他喊道:“别看着了,快,你快上来从后面抱住她。猫猫酒喝多了烧膛,要脱衣服!真要让她在这儿脱光了,那酒吧可就摊上麻烦了。”
“哦,好勒。”吴三儿脸上流露出贪婪的坏笑,一边答应着一边冲上来,他绕到猫猫后面拦腰一抱,将两只脏手顺势贴在了粉肚皮上,糊乱摸着,嘴里还喊道:“哎呀,猫猫小姐你别乱动啊,你乱动,我的手就不知道往哪儿搁了,我回头再碰着你哪儿。”
谁知,他这么一说,猫猫那状态更加癫狂了,她怒骂着:“你个龟儿子滚开,王八傻儿,快滚开,瓜娃子,我看你敢碰我!”同时,她整个身子就像扭股糖似的,扭动得更凶了。
我见吴三儿那小身板儿,好似橡皮膏似的,紧贴在猫猫的身后,发挥的作用不同凡响!
我这才稍微松了口气,赶紧趁机对猫猫喊道:“猫猫,你冷静下来好吗?你把手松开,别再往上脱衣服了,咱们都这么大人了,别当众丢丑行吗?”
谁知我话刚说完,猫猫却突地两眼发直。大喊道:“臭流芒,你个臭流芒,啊哈……臭流芒非礼我了。”
我听她这样喊,不禁一愣神儿。
目光在她身上移动间,发现吴三儿那本来紧紧贴在她肚皮上的双手,此刻竟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全都伸到猫猫那上半截儿衣服里面去了。
这一下,连我都感到万分尴尬。
只听猫猫喊道:“你个小侏儒,也敢来摸我,占我的便宜。看我不弄死你,要你的命。”
吴三儿像是被她的恐吓吓到了,立刻把双手重新抱在她的肚皮上。只见他那双小三角眼中,眼珠乱转,嘴里还蛮委屈地喊着:“什么呀?你别、别误会好吗?是你老上下乱动,我这手才抱……抱不准的呀。我、我可不是故意的呀。”
猫猫哪会听他说话?依然浑身乱扭、不依不饶地喊着:“臭流芒,你就是臭流芒。看我找人弄死你个龟儿子。”
我见到猫猫这种状态,不禁暗恨吴三儿心怀鬼胎对猫猫落井下石,反而帮了倒忙。
就在我不知所措之时,只见猫猫突然松开抓在衣服两侧的手,同时瞪着眼对我大喊着:“大龙猫你松开我,你快松开我!”
我见她已经停止了脱衣的举动,所以也就顺势松开了她。
谁知,我刚一松开她的手臂,她那双粉手,却突然向自己的肚皮前一落,同时抓住了吴三儿的一只脏手。
正当我对她这个举动茫然不解时,猫猫猛然向下弯腰低头,隐约间,我看到她张嘴一咬——
“唉呀——喉喉喉……哎呀!”
吴三儿那杀猪一般的凄惨叫声回荡在酒吧昏暗的空间里。
就在这眨眼之间,我看到吴三儿的一只手背上……霎时变得血肉模糊!
刹那间,他松开了猫猫,表情痛苦地抱着那只受伤的手,疼得哎哟哎哟地惨叫着,倒在地上来回打滚。
随着猫猫重新抬头,满嘴是血的她,呸的一声吐掉了一块皮肉在地上,我浑身打了寒噤,这才意识到发生了多么可怖的事情!
“她一定是疯了,一个神经正常的女人怎么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举动?”我一边想着,一边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脚跟碰到了屏风。
就在我心念转动间,只见猫猫用手背擦了擦嘴上的血迹,然后两眼发直地望着天花板,开始手舞足蹈地原地转着圈,跳来跳去,同时疯狂地哈哈大笑起来。
眼前这诡异的情景,直令我两腿发软,心中更是慌得不知所措了!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粗重的声音从酒吧门口的方向传来,喊道:“猫猫姐姐,你在干啥子?说好只要半个小时,为啥子到现在还没带人出来?”
我心中一动,想道:“原来是露露来了,看来他一直在外面打着埋浮呢!他这一到,也不知道事态会怎么演变……”
我正想着,只见露露已经出现在包厢区的屏风内。
他一见到眼前这场景,也颇为吃惊地愣了一下,立刻问我道:“猫王,为啥子会这样,到底出了啥子事儿?”
我此刻迅速地将心念转动,决定不必要的话一定不能讲。
所以,我赶紧对他说:“露露,你姐姐一来了就要带我出去,我因为有别的客人在,脱不开身,就让她等一会儿。她却自己喝起了闷酒,我听吴总管说,她一个人干掉了一瓶洋酒,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这时候,刚才还疼得满地打滚儿的吴三儿,一见露露来了,也坐起身。他捂着手,摆出哭相说道:“你姐喝醉了酒,摔酒瓶子,我,我怕扎了她脚,为了保护她,跟她抢酒瓶子,一不留神被她一口咬掉了手上一块肉,你们、你们得带我看病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咧着嘴,满脸委屈的样子,将那只伤手伸给露露看,嘴里还说着:“我本来是好心救她,没成想……却被狗咬吕洞宾了。”
露露听他这样讲,把眼一瞪说道:“你说话干净一点?你把谁说成是狗?”
吴三儿一见身材高出两头的露露对自己瞪眼,顿时就怂了,他咧了咧嘴,竟然不敢再出声。
我虽然暗笑这吴三儿很会胡编乱演,可是心中也明白,对待猫猫和露露这种邪人,用点歪招儿也未尝不可。
直到这时,一旁的猫猫还在转着圈儿傻笑着,似乎对露露的到来还毫无察觉。
这令我不禁心中疑惑地,增加了一层猜测……
果然,只见露露也望着猫猫皱起了眉头。
他转过头,表情凝重地问我道:“我猫猫姐,这样子有多长时间了?”
我赶紧回答说:“嗯……猫猫刚才喝完了酒以后咬了吴总管的手,吴总管疼得满地打滚儿,她可能吓到了,就变成这样了。”
露露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那不可能。”然后低头想了想,对着猫猫走过去,大声喊道:“猫猫姐,你在干啥子?你看看我。”
他一连说了两遍,猫猫也丝毫没有反应。
露露像是有些急了,他突然伸出一双大长手臂,将手心搭在猫猫的肩膀上,然后盯着她的眼睛大声喊道:“猫猫姐,你看看我,我是露露,你为啥子不理我?”
像是一直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猫猫,这时候才稍稍低下头,她象是无法将注意力集中起来,用一种迷离的目光,扫视了露露一眼。然后突然将食指竖起来,放在嘴唇中间,故作神秘地嘘了一声。
只见她又开始把手搭在耳廓上,侧耳倾听。
好一阵子以后,她才用散乱的目光东张西望着说道:“你们小心了,老天爷要来帮我抓狐狸精,我听到他跟我讲话了,是真的。”
露露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表情沮丧地自言自语道:“唉——你为啥子又犯病了!”
我听他说出这句话,不禁吃了一惊,心中若有所悟。
第2节——
只见露露用那种带着憎恨的目光斜了我一眼,然后自顾自地说道:“你为了这样一个男人想不开,天晓得值不值得!”
我听他这样说话,虽然心里有气,可是此情此景之下也不便发作。
我做了一次深呼吸,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主动对露露说:“露露,我也没想到你姐姐会突然变成这样,现在酒吧还在营业的时间,你最好能够先带她离开,尽量不影响到别的客人。当然,你们都是老客户,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义不容辞。”
露露却哼了一声说道:“你不用口是心非,说的那么好听,我们也没啥子事儿,可以用到你。”
他说完,伸出双臂将猫猫斜肩带背的抱住,任她扭着、叫着,兀自闷着头向酒吧外走。
可是没走出几步,猫猫又挣脱开了。
她两眼发直地转回身瞪着我,自顾自地说道:“谁也带不走我,我就要跟你回家。”
我见她这样说,顿时感到有些脸热,低下了头。
露露叹了口气说道:“猫猫姐,就算你要跟他回家,一定要干爹同意,难道你连干爹的话都不听了?”
露露此话出口,那神智模糊的猫猫果然怔了一下,疯狂的气焰消减了许多。
她拉长了声音说道:“干爹——是要干爹同意,我才可以跟他回家?”
露露的眼中闪过一丝狡诈,他又走上两步,重新用双臂斜抱住猫猫,低沉地说道:“你听弟弟的话,我们回去请干爹做主,让干爹来为你提亲。谅他没有胆量不答应,你说好不好?”
猫猫两眼发直地望向天花板,突然露出喜色说道:“你说干爹会同意,会来提亲?”
露露立刻语重心长地说道:“走吧,回去找干爹说,走……”
这一次猫猫果然很听话,她又转身对我抛了个媚眼,娇声说:“有干爹在,你就是我的人儿,跑不掉喽……,我要当你最疼爱的女人!”
我看着她一厢情愿地说着,只觉得既好笑又荒唐。
不过,我此刻只想保持沉默,不想招惹她发疯,所以凝重地看着她,什么也没有说。
露露又不耐烦地拽了她一下,她这才乖乖地转身,随着露露向大门口走去,嘴里还自作多情地唱着那句:“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望着她那背影,觉得这女人既可恨……又可怜。
演唱歌曲——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
眼看露露和猫猫就要走出QQ酒吧的大门,只听吴三儿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突然尖声喊道:“喂,你们别这么就走啊,我的手被她咬成这样了,难道就白挨咬了吗?”
只见吴三儿向前追出几步,用他那小尖嗓子,不依不饶地喊道“你们得赔我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