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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红的身世

“啊,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听到红的声音,端木樱吓得赶紧闭上了嘴巴。

说着话,红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进屋里,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告示纸,递给萧衍。

“看看吧!”

萧衍没有伸手去接,瞟了一眼上面像蛇一样的文字,说道:“我不认字。”

“告示是以城主府的名义发出的,说是白行简身体欠佳,急需休养,特命首席理政大臣黑鸣凤代为执政。”

红收回伸过去的手,坐到一把太师椅上,看着告示说道,说着还点着头,像是在肯定自己的说法。

“欠佳就欠佳,休息就休息,跟我有什么关系?”

萧衍抓起桌子上的一个苹果大口的啃了起来。

“怎么没关系?执政的人是你爹。”红看萧衍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敲了敲桌子,提高了嗓门。

“女人,我警告你啊,说话就说话,别骂娘。”说着萧衍咬了一口手上的苹果,恶狠狠的盯着红,打不过你是打不过你,也不能让你逼着随便认爹吧。

“你叫啥?”

“萧衍啊。”

“不对,好好想。”

嗯?萧衍愣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份是黑家长子,按着这么个意思,这个叫黑鸣凤的人还真是自己的爹,或者说是自己演的这个家伙的爹。

可他转念一想,即使如此,那又如何,跟自己还是没有什么关系啊。

想到这,萧衍说道:“还是没关系。”

“手还疼不疼啊?衍哥哥?”

萧衍本能的看向端木樱,可此时的她正在大口大口的把碗里的饭往嘴里送,腮帮子鼓得像是放进了两个鸡蛋,根本就没空问自己话。

“衍哥哥,衍哥哥?这里这里!”

顺着声音的方向,萧衍的表情变得有些惊恐,端木樱也停下了忙活,看着一脸得意的红。

“你,你怎么还会模仿小樱说话?”

“小樱吃饱了吗?”红没有理会他的问话,又用萧衍的声音对端木樱说道。

“你到底是个什么妖怪?”

萧衍这两天被这个女人弄得是昏头转向的,要说她是个杀手吧,也不太像,哪有杀手还会给要被杀的人药,让他治伤的,要说不是吧,可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也太凶残了。

不知怎的,原本得意洋洋的红,被萧衍这么一问,突然叹了一口气,声音没有了刚才的得意,也不像之前抓自己的时候那么妖娆,反而是透出一种难以掩盖的落寞。

“也许,我现在真的是个妖怪吧。”说罢,便不再做声,双手耷拉着,瘫坐在椅子上,眼角有两串亮亮的东西滑落。

萧衍有些不知所措,女孩的眼泪总是会让他不知所措,尤其是漂亮的女孩,而红也正好生的很美丽。

看到红空洞的眼神,端木樱忙放下抱着的碗,一只脚一蹦一跳的来到红面前,这个善良的女孩无论什么时候,都想要温暖别人,即使这个人之前不久,刚刚伤害过她。

“红姐姐,你怎么了?”端木樱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抹去红脸上的泪水,说话的声音很轻柔。

听到端木樱的话,红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双手抱住端木樱纤细的腰肢,趴在她怀里放声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黑鸣凤就是个畜生,害死了我一家,我一家,我爹,我娘,我想我娘,想我娘。”

听了红的话,萧衍才知道,这个外表神经质的凶残女孩,才不过十八岁,花一样的年纪,本应该在父母的庇护下,欢快的生活,约上三五好友,泛舟游山玩水,可谁能想象,她已经独自在外飘零了八年之久。

红原名叫林媚儿,是素叶城中一个军官之女。八年前,也就是她十岁的时候,黑鸣凤设计害死了她时任素叶步军都统的父亲,并意图霸占林媚儿母子,林母生性刚烈,誓死不从,一头撞死在门廊的石柱上,小媚儿也趁乱逃出了素叶城。

逃出城的小媚儿孤苦无依,在城外跟着一群叫花子四处飘荡,过着乞讨的生活。

没过两年,在一次乞讨中,他们遇到一个杀手团的首领,那人看林媚儿生的娇美,四肢匀称而修长,是块做杀手的好材料,便带回去收养,当女儿一般都悉心照料,并教授其杀人潜行之术。

林媚儿本就聪慧,再加上满心家仇,学起来很是用功,不仅如此,她还自创了精湛的易容化妆之术,甚至能将其他人的声音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没两年,技巧和心态日臻成熟的她,便已经能独自接受任务,经她手的活计,从没有一次失败。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媚儿日渐长大,出落得婷婷袅袅,一对杏眼分外漂亮,顾盼生姿,对于任何一个女孩来说,绝美的容颜都是上天赐予的最好礼物,但对于她来说,只是下一个灾难的导火索。

如果上天跟一个人开玩笑,并从中获得快乐,那么,它便总是继续在这个人身上开玩笑,以便获得更多的快乐。

红就是这样一个被选中的姑娘。

这次伤害她的,是她极为敬重的师父,也就是把她带上杀手之路的那个首领,在一次行动中,她被出卖,任务没完成,反而被目标抓住,受尽侮辱。

被看押几天之后,一个暴雨滂沱的夜晚,她色诱了看守的小喽啰,在一切还没开始的时候,那个可怜的家伙就被她生生用嘴咬破了脖子上的皮肤,舌头翘起,挑出气管,一声清脆的咬合声过后,看着地上因无法呼吸而抽搐的身体,她前所未有的体验到了报复的快感。

从此,这个世界上少了一个叫林媚儿的姑娘,多了个冷酷无情的杀手,她叫红,永远穿着一身被血液浸透的艳丽绯色长裙的红。

“你们走吧。”

趴在端木樱身上的林媚儿哭得有些累了,她从来没有机会这么去释放自己,在杀手集团是这样,后来逃出来,组建了自己的杀手组织,也是这样,她永远不能让人看见自己的脆弱。

可是今天不知怎么,面对萧衍和端木樱,不自觉的,竟然情绪难以自已,这种感觉令她喜欢又厌恶。

“你说什么?”

听了林媚儿的往事,萧衍对面前这个女人怎么也恨不起来,甚至心生怜悯,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冷酷的现实逼迫这她,让她不得不用疯狂来维持生存。

“你们走吧,我不需要你们了。”

此时的林媚儿还是趴在端木樱的怀里,虽然嘴上说撵他们走,可这一刻,情绪的慰藉和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让她十分迷恋。

“衍哥哥,我们不走好不好?”端木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哭得眼眶红肿,扭过头来,跟萧衍说话时的嗓音已经有些沙哑。

“我们不会走的,我说过帮你演戏。”

萧衍说的很认真:“毕竟现在,我还是你仇人的儿子。”

林媚儿听的噗嗤一笑,满脸嫣然。

事实上,林媚儿的长相很是温婉可人,圆圆的鹅蛋脸,杏眼樱唇,只是她平时都披着长发,乌黑的发丝遮住半张脸,标志性的红裙更显得冷艳,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

“你知道我要让你干什么吗?”

看萧衍说得这么信誓旦旦,林媚儿慢慢从端木樱的怀里钻出来,打趣的说道:“我想拿你去钓鱼。”

说着还冲着端木樱眨了眨眼睛:“好不好啊,小樱妹妹。”

“啊?这,,,”

虽然,端木樱觉得林媚儿很可怜,但是,让她拿衍哥哥去钓鱼,也是令自己难以回答。

“好,我黑羽辉愿意去当一回鱼饵,钓钓我爹那条大鱼。”

萧衍把爹字咬的很重。

“你不怕死吗?”林媚儿问道。

本来林媚儿只是随便开开玩笑,她看出来了,萧衍手下这些人,在自己面前都是不堪一击,更别说让他们帮自己报仇了。而且,现在大家相处的也不错,她也不愿意再让他们涉险。

本来准备放弃原有的计划,自己独自去刺杀黑鸣凤,成则大仇得报,败则魂归四合,也落得个潇潇洒洒了无牵挂。

可萧衍认真的反应,让她有点意外。

“怕啊。”萧衍回答的干净利落。

听到萧衍的话,林媚儿翻了个白眼道:“怂包,那你还去什么?”

“我确定我不会死啊。”萧衍还是一副满不在意的表情。

“你有把握?你打算怎么做?”

“当儿子呗,还能怎么做,不是都被你安排上了嘛,林大小姐。”

说罢,萧衍伸了个懒腰,走过去摸了摸端木樱的脑袋,还故意伸手,做势要去摸摸林媚儿漂亮的脸蛋。

看到平时敏捷迅疾的林媚儿傻傻的看着自己,他的手都快凑上去了,也不见林媚儿躲闪。

吓的萧衍赶紧把手收了回去。

“怎么?我的脸这么烫手吗?萧公子?”

林媚儿又变成了之前的一副妖娆的样子,还冲着萧衍抛了一个媚眼,坐在凳子上抖了抖四散开来的红色裙摆。

“看吧,小樱,我就说他是个怂包,就知道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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