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霜可不知道田沫儿眯着眼在想什么,伸手把努力攀爬的小包子从软榻边给捞了起来。
“母亲,我看到秋桃去拿桂花糕了!”宝哥儿的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的全是光芒。
田沫儿的位置被宝哥挤占了,挪动着身子说:“没出息,就知道吃!”
宝哥儿看自己占了妹妹的位置,扭动着肥肥的小屁股,想要让出点位置来。
“好啦,你们两只猴儿,别乱动了,都给我消停点!”晨霜抽出自己被压着的胳膊继续说,“诺,这个给你。”
田沫儿顺手接住晨霜递过来的东西,直接给震惊到了。
“母亲,这是,这是掌家令牌,您给我干嘛?”田沫儿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一不小心又从荣晓晓哪里给拿了回来,想着这田府里除了你更熟悉些人事,我找不到第二个人帮我了。”晨霜语气满不在乎的说。
田沫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初在去庵堂的路上,晨霜说过要把她寄到名下,还说要教她如何住持中馈,她以为的是自己帮她坐稳了主母的位置才能交换来的,却没想到晨霜自己解决了事情,仍旧把这个承诺给兑现了。
“现在的问题是你还太小,不能真的出面住持中馈,我想着我这身子能熬到你们十岁也就好了。那时候给你这个重担,应该是可以了。”晨霜也不管田沫儿怎么想的,说出来了更惊人的话。
田沫儿有些怔怔的看着晨霜,昏黄的烛光下,晨霜的脸显得模糊不清,但是在她的眼里却是那么的清晰,清晰的可以看清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那些表情都告诉他,自己这个母亲没有骗她,她真的打算这么做。
“虽然我是这么打算的,但是万一我活不到那么久,也就只能拜托宋姨娘了,哎,那样说动老爷不太容易啊!”晨霜还在自言自语的说着。
田沫儿看着她脸上浮现伤心的表情,坚定的说:“母亲,您一定没事儿的,我觉得您的病一定会好转的!”
晨霜有些惊愕的看着她,田沫儿思索了一下,趴在她的肩头如此这般的解释了一番,晨霜的双眼从疑惑转为了欣喜,她惊的说:“这个法子好,这个法子妙!”
“什么法子好啊?”秋桃已经端着茶点进来了,她没有听到前面的对话,只是奇怪夫人这是说什么了。
“秋桃,你明天去召集府里的管事们到议事厅集合,我有事情安排,就按平时的时间集合,不来的就说后果自负!”晨霜的脸上全是跃跃欲试的光芒。
秋桃原本想说什么,看着晨霜的表情,还是把话吞了回去,只是伺候起两个小主子吃起了茶点。
翌日,一大早晨霜就到了议事厅,看着空荡荡的议事厅,她的嘴角浮起一丝意料之中的微笑。
秋桃看着这空荡荡的大厅,忍不住说:“夫人,您别伤心,这起子小人我们慢慢收拾,不要动怒了。”
晨霜看着秋桃紧张的模样,微笑的说:“她们不来才好了,来了我这出戏还没办法唱了。说完她就坐到主位上,等着看过了时辰还会不会有人来。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偌大的议事厅竟然真的没有一个人前来,甚至掌管主母院落的管事都没有来,更就不提旁的了。
“夫人,您看这样,我们就回去吧!“秋桃小心一边翼翼说着,一边看着晨霜的表情。
“无妨,今天她们不来就不来吧,我请的周名医到了吗?”晨霜看了下时辰不置可否的说。
“早在外院候着了。”秋桃答到。
晨霜站了起来,一边走一边说:“走吧,我们去看看荣夫人!”
田侍郎因为关心荣晓晓的身体,今天都没有外出,就守在荣晓晓的床边嘘寒问暖。
荣晓晓昨夜气急,又引发血崩,现在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面如枯槁,和她往日的形象大为不同。
但是就算是这样,荣晓晓仍旧没有忘记给晨霜上眼药水。
“老爷,您为何如此纵容夫人欺负我!”荣晓晓期期艾艾的说着,一双眼睛全是绝望和凄凉。
“晓晓,我都说了这事是意外,也是你自己不小心,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霜儿她如何知道?”田侍郎语气轻柔的安慰着。
他昨夜守了荣晓晓一夜,今早她醒了就不停的说要惩治晨霜,田侍郎实在是疲于应付了,语气虽然轻柔,但是面上却带着不耐烦。
“霜儿?”荣晓晓气的柳眉倒竖,她从来没在老爷口里听到他这么称呼白晨霜那个贱人,这才一夜的功夫,这是被下了什么迷魂汤。
田侍郎看着荣晓晓一幅醋海翻涌的样子,要是平日还会觉得自己魅力无边,和他的晓晓调情几分,可是他现在实在睡眠不足,再看她又要吵闹起来,只觉得额头疼。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晨霜婉转的话语如同一缕清风拂过了田侍郎的心头。
“霜儿,你怎么来了?”仿佛看到救星一样,田侍郎几步就走到了晨霜面前。
荣晓晓听到晨霜的声音,双眼赤红的盯向她,恨不得从她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晨霜可不在意她的目光,一边往里走一边对田侍郎说:“我今早想着着急管事们开个会,结果没一个人来,想着昨夜说妹妹又血崩了,我就找了以前给我看病的周名医来给看看,顺便看看妹妹的身体怎么样了,能不能起来主事了,毕竟看样子我还是没那个能力。
荣晓晓听到晨霜那么说,只觉得心里的一口气舒畅了不少,她就说白晨霜那个贱人拿了掌家令牌也没有用。
“晓晓不是把令牌给你了吗?”田侍郎有些疑惑的问。
“是给了,可是好像没什么用。”晨霜语气里带着好奇。
荣晓晓刚刚雀跃的心情,咯噔一下又沉了下去,她以前总说没有掌家令牌做不了事,管事处处都不听她的,非要闹着要。
现在她后悔死自己死要面子了,原本那块牌子对自己都可有可无了,可是自己非要赚那个脸面和名声,非要压白晨霜一头,把那个破牌子说的那么重要,这下好了。
“荣晓晓,你以前说……”田侍郎是个爱脑补的人,这会子虽然没有完全想明白,但是也算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