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日上三竿,千绝才悠悠的从房子出来。对他来说这便是这些日子来难得得好觉呢。
此时小院里靠近走廊的兰亭下的石凳上坐着一位穿着印着云雁官补子的中年濡士,手中的茶还残留着丝丝温气。
千绝也也不避讳,直接坐下,往桌上的茶杯倒了杯茶,也不见喝茶,只是拿在手中把玩着。时不时盯着正坐的那人看一眼,随即细声地念叨着:“这人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后来说了些什么倒是听不见了。
“达则能兼济天下,独善其身的确很罕见。就像当年的宋老丞相一样,本想向这南唐千万人手中借点酒喝,劲使大了,临了连三尺埋骨之地都没有。都说人吃土一辈子,土却吃人一会,老丞相吃了一辈子土,临了却是让那土碰都没任何一下。”哪中年濡士自顾自的说道。
千绝笑着将手中茶水喝了一口,没尝出什么味,随即又喝了一口。也没搭话,自顾自的看着手中的江南道兖州官窑烧的沙壶。
叶子修放下手中的茶杯,一双眼睛紧盯着他眼前的这年轻人,平日里那份养气的功夫好像没了,火气不由得窜上来了几分。
千绝看着即将发火的叶子修,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叶师兄还是不经逗啊!这么多年好像还是未曾变过。”
听到这话,叶子修顿了顿,若无其事的又拿起桌上的壶倒了一杯茶,好像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早些年他确实被眼前这小子气的不轻。
“食君之禄,为君解忧,事情办砸了,总要有人站出来的,南唐老皇帝给了宋英杰衣食无忧和一个尊贵至极的位子,说起来他们谁也不欠谁的,至于后人的评说和史书的记载,这东西就像是涂满了胭脂粉末的女子,表面看起来好看就行了,谁又能真的在意他本来的面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