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不朽者”最为有名的传说就是,一百年为期,不朽者会无偿完成任何智慧生物的一个愿望。
许愿内容可以是滔天的财富,或是成为王国的主宰,迅速学会毁灭一座城池的禁咒,我都能办到。
每一次都会使吟游诗人迸发出新的诗篇,引发了一些冒险者协会专门发布寻找不朽者的任务。
我从不食言,但如何实现就是我说了算了。
例如地一个百年愿望中,某个不自量力的贵族要求成为一方之主,把他带到了充满了欺诈和火焰的深渊,让他坐上了被火焰所包围的领主王座。如今他的头骨也许还在火焰领主的权利王座上,眺望着无尽的灰烬和毁灭。
这许愿传说的由来是几百年前龙族和我的交换,那时的我还只是个大魔导师,为了转化为“不朽者”,向龙族祈求红龙转化药剂。
小气的巨龙向来不愿意愿意分享自己的力量,但无聊的他们,却愿意为了找点乐子,以灵魂起誓百年愿望为交换,给予我一瓶红龙药剂。
他们以为我这只弱小的蝼蚁在接触到红龙药剂的一瞬间,龙之力就会撑爆身体彰显龙之力的庞大和人类的渺小。不会知道我已经服用过精灵转化药剂,服用红龙药剂的一瞬间,释放了压制已久的精灵药剂力量,在龙岛转化为了“不朽者”。
两位学徒之前不愿意离开,就是算好了又一个百年即将开始,没想到被面前的精灵捡漏了。
“我希望您能帮我恢复迈纳杰的秩序。”妮莎瑞文眼中冒出坚定的神情。
即使是站在施法者顶端的我,也不想去触碰的史诗事件——迈纳杰之罪。
大约五百年前阿尔迈纳杰是由一个帝皇和七位领主所领导的强盛国家,帝皇天蝎王不满足于人类的统治地位,妄图染指精灵世界,于是选择了入侵最近的精灵部族聚居地“皓彩森林”。还未和精灵交手,就遭到皓彩森林的守护者——妖仙一族高傲的警告。从未失败过的壮年帝王感到王权受到了屈辱,居然率领七位领主的精锐部队偷偷潜入,屠杀了妖仙女王,愤怒的妖仙活捉了他,并使用神赐予的力量进行了反击。
没有人知道神的力量做了什么,迈纳杰再也没有一个正常的活人,夜夜回响的只有人类异化后,女妖的痛哭和蹒跚行走的活尸。
“那可不简单,小姑娘。”中指停止敲击桌面。“要不然换一个,我帮助你成为纯血精灵怎么样?”
妮莎瑞文无动于衷的样子又让我追加了一句,“掌权的十二纯血精灵之一,这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
“我并不属于这片大陆上任何一个精灵势力。我也对成为精灵掌控者没有欲望。”
“那力量呢?我可以教导给你任何世人已知的禁咒,你难道就不想看看魔道的极限么?”为了解决这个百年一次的麻烦事,我才不管我交出去的力量有多么庞大。
况且魔法的魅力是致命的,当你学会一个超出你力量体系的禁咒,你会想学会第二个第三个,最后在魔道的道路上一去不回。
几乎所有走到最后的人都会坠入魔道的深渊,被不可视的存在看到,疯狂或是毁灭,那时候一切就由不得自己了。
“请不要引诱我,尊敬的不朽者阁下。”妮莎瑞文没有显露出一丝对力量的渴望,反而神情中满是惊恐。“作为一名旅法师,我已经看到过魔道尽头的万世恐怖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你不该去形容他们,很有可能会被发现的。””我一个目标已经心惊胆战,又来一个,这是嫌靶子面积不够大么。
“请原谅我的鲁莽,我并不知道您也见过他们。”
“呵呵,成为了能探寻世界外延的旅法师,或多或少都知道他们。关于旅法师的传说几乎都湮灭在了多重宇宙之中,这不该出现于世间的存在拥有无穷的可能性。
在上千万个生灵中,只会有一个具有“火花”,这难以言喻的本质让此生灵有机会成为旅法师。而在生来便具有“火花”的人之中,又只有极少数才有机会将它“点燃”,并藉此了解自己穿越时空的潜力。
许多旅法师点燃火花的时机都是在面临巨大危机或创伤时,但每个人的觉醒过程都各有不同。濒死经验也许能点燃火花,但改变生命的顿悟或是出神冥思也可能让法师掌握到超凡的真理。
而每位旅法师都有自己的一段觉醒过程。毫无疑问,面前的妮莎瑞文和我一样窥视了魔道的终端,觉醒了自己的“火花”,并克制住了向前再迈进一步。
我看着面前精灵失去瞳孔的纯黑色双眼,“你也许在魔道的终端看到的和我不一样,但从你的眼睛看的出来,你拥有的力量并不弱小,你不需要我的帮助。”
“请别急着拒绝我,阁下,”妮莎瑞文语气急切,“您也不想这个世界毁于一旦吧。”
法杖急速舞动,为原本的隔音屏障增加了一层空间屏障,确保外面听不见也看不见,我才轻嘘一口气。
“你最好谨慎一些,这个世界已经千疮百孔了,无数超出这个世界力量层次的存在妄图找到这。一旦你说出任何一个我们惹不起的家伙真名,就提前积攒好力量,准备逃离这个世界吧。”
研究多年空间知识,就是为了被那些家伙找到前,发展几条后路。虽然已经有了翡翠梦境的钥匙,但还不够毕竟路子要越走越宽才好。
要是在这里被面前这家伙连累了,上百年时间的付出,几百年的财富积累都打水漂了,那真是哭都没地方哭。
“感谢您的教导,但请您接下来听我说。我已经把这个秘密压在心里很久很久了。”妮莎瑞文似乎如释重负,小心翼翼地选择措辞,“魔道的终极已经派遣了一位使徒,带着火焰、谎言和死亡,来到了这个世界。”
“别告诉我是亡灵天灾什么的,那可麻烦了。他是智慧生物么?”
“当然,他是多重宇宙中我已知的最古老人物之一。他的智识无穷无尽,邪恶更是无从测度。抱歉,我不知道他的真名。”
“小姑娘,这是你的幸运。不要尝试去记忆那些我们不该知道的东西,否则他们会顺着命运的丝线,蹒跚着攀爬过来的。”我心里对这次愿望有了大致概念,“所以迈纳杰之罪和那位使者有关?”
“我穿越时空来到这个世界,被他察觉到了,和魔道终端相似的低语在我耳边回响之后,一种我无法理解的力量开始环绕着我。但当我进入这个世界时,那股力量和另一股更为神秘的力量混合在一起,导致阿尔迈纳杰帝国变为了活死人之地。为了抵抗这股力量,我只能选择进入沉睡,结果几百年才醒来。”
“那是妖仙召唤而来神的力量吧。听说那件事后,妖仙们再也感受不到森林诸神的意志,似乎是被神明抛弃了。”真是可怜,这小姑娘没过几天好日子,就变成几百岁的老精灵了,“看来是神的力量遭到了亵渎,神为此迁怒于妖仙一族啊。”
但我更好奇的是,面前的女精灵是如何阻止身体几百年不腐朽。“那我能做什么呢。”
“您同意啦?”妮莎瑞文黑色眉毛高高扬起,喜悦的神色溢满而出。
“作为交换,我要知道你永葆青春的秘密。”我转化为不朽者是有瑕疵的,虽然无伤大雅,但我还是想通过其他长生原理摒弃掉些微的缺陷。
话刚说完,妮莎瑞文的全黑眼球忽然涌动出绿色的光芒,元素的力量在她周身聚集,一股威势压在我身上,“需要回报,这和你的无偿许愿传说不一样,你是要打破自己的诺言么?”
“当然不是,”这小丫头还有两幅面孔啊,但我毫无压力,“只是你希望我用禁咒完全毁灭阿尔迈纳杰,还是希望我让阿尔迈纳杰重生呢?”
“毁灭并不是我的愿望!!!”
“你的愿望是恢复迈纳杰的秩序,而活死人之地完全毁灭后,重新开始更为便捷,不是么。”我笑了笑,盯着妮莎瑞文已经完全变为绿色的眼睛“你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却这么关心这个世界。同样作为施法者的顶端,不要妄图欺骗我说拯救迈纳杰是你的慈悲。能告诉我,来到这个世界,你究竟想得到什么?你的话中到底有多少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