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苏军总司令部内,苏军总司令加米涅夫(托罗茨基妹夫)对作战参谋说道:你记一下,由于邓尼金白军的实力正在迅速恢复。命令,红军南方面军进行重组。分为东南方面军和西南方面军。
东南方面军司令员由绍林担任。作战区域在北高加索地区。东南方面军下辖第一骑兵集团军、第八、第九、第十、第十一集团军。
南方面军余部及其余增援部队改名为西南方面军,由叶戈罗夫指挥,留在顿巴斯和基辅一带,对付克里米亚的白军。
作战参谋记完命令:是,我马上把命令发到各集团军。
这时,在罗斯托夫的第一骑兵集团军指挥部内,伏罗希洛夫拿来总司令部电报对布琼尼说道:布琼尼同志,总司令部来电,命令我们归东南方面军指挥,我们的顶头上司是绍林。沃罗涅日战役时,我们离开绍林,才取得了重大胜利。
布琼尼听到这个消息说道:不是冤家不聚头,绍林是个小心眼,我们离开他的事情,他很有可能记恨我们,另一个问题是,我们要与第八集团军并肩作战。第八集团军司令天天都抱怨说我们抢走了他的部队。说他们现在能战斗的只有400多人。
伏罗希洛夫说道:但愿他们二人能不计前嫌,与我们同心同德,共同打败邓尼金。
布琼尼忧愁的说到:到现在为止,我们的部队一口气奔驰了1000多公里,还没有休整,绍琳能让我们休整一两天吗?
这时,参谋人员来到,他报告说:司令员同志,东南方面军来电,要求我们第一骑兵军马上发动进攻。越过顿河向库谢夫斯卡亚方向发动正面进攻。
看着地图的伏罗希洛夫说道:绍林求胜心切,没有仔细研究战场情况,就让我们进攻。
布琼尼对参谋人员说道:给方面军回电,罗斯托夫的白军尚未完全肃清,骑兵军需要休整。
参谋人员强调说:方面军的指示说,我们左翼的第八集团军也同时发动辅助性进攻。东部的第九和第十集团军也要越过马尼齐河一起进攻。这是几个方面军共同进攻的计划,不能改变。
布琼尼加重语气对参谋说道:给方面军指挥部回电,我们的面前是顿河,过河后进攻地是巴泰斯克高地。我们先要强渡顿河,然后只能沿着铁路进攻路线。骑兵部队无法展开,因为脱离铁路线,骑兵就要陷入到顿河流域的冲积平原沼泽上。这几天天气情况不佳,小阳春气候造成解冻,顿河上的薄冰容易破碎,原野上大雾弥漫。气候、地形均不利作战,而正面进攻又是我们极力希望避免的作战方式。
参谋人员:是。
正在东南方面军指挥部指挥作战的绍林接到第一骑兵集团军的电报后,对电报员说:给第一骑兵集团军回电,第一骑兵集团军必须马上向巴泰斯克一带发动正面进攻。
电报员回答:是。
邵琳接着说道:你告诉他们,他们的行动,关系到整个方面军的成败,所以,必须马上进攻。
电报员:是。
罗斯托夫第一骑兵军指挥部内,参谋走到布琼尼面前报告:司令员同志,东南方面军指挥部再一次命令我们,马上向巴泰斯克一带发动正面进攻。
布琼尼对伏罗希洛夫说道:没办法商量了,只有命令全军马上进攻。伏罗希洛夫对参谋说道:下命令吧。
参谋回答:是。
顿河北岸的第一骑兵集团军,面对薄冰覆盖的宽阔的顿河展开了强攻。顿时白匪军的枪弹如暴风骤雨般倾斜而来,第一骑兵集团军连续两次攻击不利。第三次,骑兵集团军终于渡过顿河。
但是由于骑兵军侧翼的第八集团军没有展开进攻,骑兵军被白匪军的增援部队反击又撤回到顿河北岸。
第一骑兵军指挥部里。通讯兵刚把电话线接通,布琼尼拿起电话给邵琳打电话:司令员同志,我们第一骑兵集团军已经三次进攻,都被打退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骑兵就是敌人的靶子,我们请求取消进攻命令或者使用步兵增援我们。
电话里,绍琳坚决的回答:不行,你们必须马上发动进攻,其他集团军将无法保证进攻的胜利。
布琼尼向邵琳诉苦道:我们的进攻已经损失几百名士兵了!
邵琳说道:不要跟我提兵员损失多少,你们必须服从命令,否者我向军事法庭控告你们。
布琼尼又一次商量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在其他地方展开进攻?
绍琳回答:不可以。说完直接将电话挂断。
布琼尼生气的对参谋下达命令:命令部队,向巴泰斯克进攻。
东南方面军指挥部里,挂断电话的邵琳又给第八集团军打电话,接电话的是第八集团军副司令员莫尔卡察诺夫,少林问道:莫尔卡察诺夫同志,索科利尼科夫司令员哪去了?
莫尔卡察诺夫说道:索科利尼科夫同志生病了,现在是我在替他指挥部队。
绍琳问道:第一骑兵集团军进攻时,你们为什么没有进攻?你们的进攻为什么还没有进展?
莫尔卡察诺夫说道:我们第八集团军已经尽力了,但是骑兵军后退了,他们后退时的队形十分凌乱。再说我们的步兵第九师、第十二师都配备给第一骑兵集团军,我们那还有兵力进攻了。所以我们要求配属给骑兵军的第12步兵师归建。前一段时间,我们高加索方面军之所以没有战果,就是因为重要兵力都配属给第一骑兵集团军,而骑兵军所取得的战果被夸大了。
绍林说道:好吧,我马上命令第9和第12步兵师归建。
顿河北岸,指挥第一骑兵集团军进攻的布琼尼正用望远镜观察部队进攻态势。
参谋人员走来报告:司令员同志,方面军司令员命令让第九、第十二步兵师归给第八集团军指挥。
布琼尼大惊失色:什么?这是真的吗?
参谋人员:是真的,第九、第十二步兵师已经归建。
布琼尼大声骂道:妈的,老子在拼命进攻,他们却在釜底抽薪。命令部队停止进攻,所有部队撤退到顿河北岸。
参谋回答:是。
布琼尼对报务员命令:报务员,给托洛茨基发电,并抄发斯大林同志。第一骑兵集团军由于长途奔袭,部队需要休整和重新部署,可是绍琳却硬让我们进攻根本不可能取得胜利的巴泰斯克。在我们的面前是顿河天险,然后是巴泰斯克高地,骑兵军在顿河和高地的进攻等于给敌军提供了活靶子。如此地形不利和气候恶劣的情况下,导致我们进攻的拖延。我们建议,对巴泰斯克的进攻交给第八集团军,第一骑兵集团军向东运动到达康斯坦丁诺夫卡,从那里渡过顿河,然后向西南运动,袭击巴泰斯克白军的侧翼和后方。我们认为,继续进攻巴泰斯克“将彻底断送共和国的优秀骑兵”。为此,我们建议撤换绍琳,换其他方面军司令来指挥。
这时,莫斯科苏军总司令部里,总司令加米涅夫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司令部里走来走去,战斗打了这么长时间没有进展。本来只有一个南方面军指挥就可以,可他却偏要将南方面军一分为二。因为邵琳是他的好友,是他举荐邵琳成为方面军司令员的,他知道邵琳的指挥才能十分低劣,他对邵琳的指挥效果十分担忧。
想来想去,加米涅夫对电报人员说道:给绍琳发电:第八集团军和第一骑兵集团军在顿河南岸的进攻遇上了极大困难。向这些部队重复同样的命令无济于事。您应该取消第一骑兵集团军和第八集团军继续进攻的命令。
参谋回答:是。
加米涅夫再次命令道:给第一骑兵集团军发报:第一骑兵集团军东调至巴加耶夫斯卡亚地区,在这里渡过马尼齐河,命令第二骑兵军(军长杜缅科)和第一骑兵集团军联合作战,由第一骑兵集团军司令员布琼尼指挥。
东南方面军指挥部内,接到加米涅夫电报的绍林下令:给第一骑兵集团军发报:第一骑兵集团军东调至巴加耶夫斯卡亚地区,在这里渡过马尼齐河。原配属给第一骑兵集团军的步兵师,调给第八集团军。命令第二骑兵军(军长杜缅科)和第一骑兵集团军联合作战,由第二骑兵军军长杜缅科指挥。
接到加米涅夫电报的第一骑兵集团军正在向巴加耶夫斯卡亚地区转进。途中,电报员疾驰而来,他大声喊道:司令员同志,东南方面军电报。伏罗希洛夫接过电报,对布琼尼说道:怎么搞的?两个电报矛盾百出。到底谁指挥谁?
布琼尼接过电报看过后说道:就指挥层面而言,军长的级别要比集团军司令要低。绍林的这个做法违背常识,真是奇怪。
伏罗希洛夫接着说:不知道他是不是觉得杜缅科是骑兵军的创始人,您曾经当过他的下级和副手,所以杜缅科就可以指挥第一骑兵集团军?
布琼尼也被搞糊涂了:我们到底谁听谁的?
伏罗希洛夫说:是啊。
第一骑兵集团军到了巴加耶夫斯卡亚地区后,布琼尼和杜缅科的部队会师。
布琼尼对杜缅科说道:我们第一骑兵集团军准备向库谢夫斯卡亚发动进攻。
杜缅科则回答:我们第二骑兵军向季霍列茨卡亚进攻。
布琼尼说道:好吧。我们都保重。
杜缅科回答:保重。说完,二人打马疾驰而去。
由于上级下达的命令,矛盾百出,第一骑兵集团军和第二骑兵军各自向不同的方向进攻,两边都没有配合作战的意愿。导致进攻孤掌难鸣,缺乏支援,双双被白军打回北岸。
第一骑兵集团军指挥部内,布琼尼命令道:给列宁同志发报:1月27日,杜缅科在叶夫列莫夫地区的进攻得手。但是在28日,杜缅科部却奇怪地撤回马尼齐河北岸,第九和第十集团军转入防守。同日我部在马尼齐河南岸好不容易才占领了一个桥头堡,因为孤掌难鸣又缺乏增援,又被白军打回了北岸。直到2月1日,杜缅科和我部才协调一致,但是敌人的防御已经大大加强。红军第八和第九集团军在这段时间里无所作为,我们进攻未获进展是由于绍林调走了配属给我们的步兵,绍林一旦有权指挥我的集团军,不幸之事就连续不断……而现在这一切都反映在我们共同的革命事业中。我领受的任务是消灭敌人,向前推进60俄里,而友邻集团军却依照绍林的命令原地不动,从而使敌人能够自前线抽出部队对付骑兵集团军。这显然是犯罪……?
伏罗希洛夫提醒道:您怎么不给斯大林同志打个电话,向他反映一下这里的情况?
布琼尼说道:他现在在莫斯科,也不分管这里的事,找到他,不是给他添麻烦吗?
伏罗希洛夫:我认为您还是跟他反应一下情况,再这么下去,部队就要打光了,您我都要受到审判。
布琼尼只好说:好吧,我给他打个电话。
布琼尼拿起直通电话:斯大林同志,您快救救我们吧。
电话里,斯大林问道:怎么了?
布琼尼说道:我们前一段时间是邵琳的部下,沃罗涅日战役的时候,我们归叶戈罗夫和您指挥,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现在我们又归到邵琳门下,在我们进攻的时候,他处处为难我们,不让步兵配合,致使我们步步失败,我们现在已经是寸步难行了。
斯大林说道:邵琳指挥无能,我们已经知道了,我已经在想办法调走绍林,安排奥尔忠尼启则前往高加索方面军,也就是你们东南方面军。我明天晚上给您明确答复。
布琼尼高兴地回答:是,我等您的好消息。
第二天晚上,斯大林给布琼尼打电话:布琼尼同志,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您,邵琳被调走了,第八集团军司令员索科利尼科夫也被调走了。
布琼尼问道:斯大林同志,谁来接替他们??
斯大林说道:苏共军委正式调图哈切夫斯基出任高加索方面军司令员。方面军军事委员会另外两名委员是奥尔忠尼启则和我。
布琼尼高兴的说:太好了,有您在这里指挥,我们可以大展宏图了。
斯大林说:不要高兴得太早,我现在暂时还不能到任,等我这里一些事情办完以后,才能过去。
两天后,高加索方面军指挥部里,正在召开高加索方面军军事会议。
会议上,图哈切夫斯基命令:第一骑兵集团军继续东调,前往第十集团军防守区域,作为预备队使用。在第九、第十和第八集团军渡过顿河和马尼齐河之后,第一骑兵集团军从库班军和顿河军的结合部进行突破,尽快占领季霍列茨卡亚。阿斯特拉罕的第十一集团军穿过斯塔夫罗波尔高地,向西进攻。
布琼尼问:司令员同志,您有没有考虑,如果按这个方案进行进攻,会造成高加索方面军的右翼空虚,容易遭到邓尼金的偷袭。
图哈切夫斯基说道:你们的进攻很快得手,白军未必会马上发现我们的意图。
布琼尼又说道:如果白军采取正面进攻的办法,防守空虚的罗斯托夫就会出问题。
图哈切夫斯基命令道:不要多说了,执行命令。
布琼尼:是。
莫斯科苏军总司令部,一个参谋来报:总司令同志,白军反攻,重新夺回了罗斯托夫。
加米涅夫命令:给图哈切夫斯基发报,警告他右翼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