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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斯大林格勒战役3

夜里,德军坦克、步兵正在阿克赛河边架设浮桥。

阿克塞河边高地观察哨所,趴在树上的苏军侦察兵发现在波波夫山谷里,集结了大量的敌步兵、炮兵和各种车辆,对树下的侦察兵喊道:马上打电话,报告司令员,在波波夫山谷里,集结了大量的步兵、炮兵和各种车辆。

崔可夫指挥所,崔可夫接电话:好,我知道了。

崔可夫重新拨打电话:请接炮兵。炮兵指挥员同志吗?我是崔可夫,敌人正在波波夫山谷集结,我命令你们炮兵集中所有炮火,向波波夫山谷开炮,彻底粉碎敌人的进攻。

崔可夫又打电话:请接柳德尼科夫师长和库罗帕坚科师长。

凌晨,波波夫山谷德军集结地,德军大摇大摆的集结,汽车开着大灯。坦克没有发动,旁边的河里,工兵在架设浮桥。步兵、坦克兵、炮兵乱成一片。

突然,炮弹像雨点一样炸向德军集结地。到处是德军尸体和着火的坦克、汽车,德军鬼哭狼嚎。炮火进行一个小时。

冲过河的德军正向前开进。呼啸的炮弹炸向德军。苏军在坦克的掩护下向德军冲击,德军退过阿克赛河。

崔可夫等人站在147高地上用望远镜观看,先是敌步兵、然后又是辎重队和炮兵,从山谷和掩蔽工事里爬出来,四下逃命。敌人慌乱地向南逃去。

斯大林办公室,华西列夫斯基指着地图说道:我第62、64集团军实际上已被装进一个口袋,口袋的底部在顿河岸边的利亚皮切夫村,北侧在伏尔加河边的雷诺克,南侧在通杜托沃火车站。哥特的坦克第4集团军要从通杜托沃车站南面前出到伏尔加河岸边的红军城,需要沿直线走15公里。

斯大林边走边说:斯大林格勒的形式很严峻,我们要不断地给他们输送兵力和武器弹药,我相信我们的士兵们一定会战胜敌人,不让德军全部占领斯大林格勒。

华西列夫斯基:我们有计划地加强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和东南方面军的力量。从8月1日至19日,我们共向这两个方面军派去了15个步兵师和3个坦克军。

斯大林:这还不够,我们还要给他们提供充足的武器弹药和粮食。决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空手跟敌人干!

华西列夫斯基:是。

德军大本营。哈儿德:目前的战场形势,对我们很有利,可以迅速夺取斯大林格勒及其郊区。

希特勒:命令保卢斯将军和哥特将军,一定在在8月25日前拿下斯大林格勒。

哈儿德:是。

斯大林格勒市各广播喇叭。播音员说道:下面斯大林格勒市防御委员会发出告人民书:

亲爱的同志们!亲爱的斯大林格勒公民们!

狂暴的敌人已经逼近我们亲爱的城市。像24年前一样,我们这座城市又在经历着艰难的时刻。散发着血醒气的德国鬼子要闯进充满阳光的斯大林格勒,要玷辱我们伟大的俄罗斯河流——伏尔加河……

斯大林格勒的公民们,同志们!

我们决不让敌人侵占我们亲爱的城市,决不让敌人毁掉我们的房屋和亲爱的家庭。我们要在所有的街道上构筑起不可逾越的街垒,要使每一座房屋、每一个街区、每一条街道都变成攻不下的堡垒。

所有的人都出来修筑街垒吧!大家组织起战斗队吧!……在严酷的1918年,我们的父辈保卫了红色察里津。让我们在1942年也护卫住荣获红旗勋章的斯大林格勒!——

大家都去构筑街垒!

一切能够拿起武器的人都起来保卫我们亲爱的城市,保卫我们的家园!

炮兵第43团炮排阵地。赫瓦斯坦采夫(炮兵排长)带领一个排两门炮在阵地上坚守。德军飞机对阵地狂轰乱炸,搭载着德国兵的19辆坦克进攻该排阵地。

赫瓦斯坦采夫:等德军坦克开近到可以直射时,我们再开炮。德军坦克越来越近。

赫瓦斯坦采夫:开炮。两辆坦克被击毁。其余的坦克边射击边逃了回去。

一回儿,敌军坦克再次发起冲锋,边行进边开炮。一门炮被炸坏。几个战士负伤。

赫瓦斯坦采夫:你们撤退吧。自己和5名战士用另一门炮向敌人射击。又一辆坦克被击中。炮弹打光了。敌军坦克从两翼包抄阵地。炮手们全部牺牲。

赫瓦斯坦采夫抓起反坦克枪,向坦克开火,又打毁了一辆。其余的坦克冲了上来。

赫瓦斯坦采夫抓起一颗手榴弹,跳出战壕,向最近的坦克投了过去,但坦克没有被炸坏。他跳进战壕,敌坦克在战壕上反复轧了几遍。坦克刚一开走,赫瓦斯坦采夫又跳出战壕,向它投了一颗手榴弹。德军冲锋枪把他打倒。

崔可夫指挥所外,崔可夫带上副官克利莫夫和司机卡尤姆,乘汽车出发。

车开出山谷,一群D—88飞机超低空飞越指挥所上空,每架都投下10—12枚炸弹。它们开始追赶汽车。一架容克飞机向崔可夫的汽车俯冲。

崔可夫一面紧盯着敌机,一面向卡尤姆喊道:直走,不要拐弯!

一见敌机投弹,崔可夫就命令司机向右猛拐。高速行驶的汽车猛然来了个90度转弯,炸弹着地时,汽车已开出100多米。

飞机向汽车投掷12枚炸弹,崔可夫几个人没有受伤。飞机飞走了。

汽车的蓄电池箱被打漏,电解液流光了。马达不能发动。卡尤姆在修理马达。

崔可夫登上土岗用望远镜观看,德军坦克前面10辆,又是10辆,总计100辆,坦克从河谷中驶出来。在大路上排成纵队,向北面方向驶去。

大家都集中精神观看战斗,没有发现从南面飞来几架D—88型德军飞机。敌机发现了汽车,对车发动了攻击。

附近一个掩蔽部,崔可夫等立即钻进了掩蔽部。德机轰炸了10分钟。

灰尘消散,崔可夫等走出掩蔽部,掩蔽部的顶盖一半被掀开了。大家谁也没受伤。

崔可夫在望远镜中看到,德国坦克向苏军阵地进攻。25辆坦克冲在前面,后面紧跟着步兵。伪装的苏军坦克和步兵,向德军坦克开火。15辆敌军坦克中弹起火,其余的坦克立即调转车头,驶回出发阵地。

崔可夫驱车来到国营农场。数架容克飞机排成环形战斗队形,正在攻击一片小树林,树林里集结有苏军部队和辎重。苏军的大口径高射机枪在射击敌机。路旁的菜园里停着一辆卡车,上面架有一挺机枪。一架D—88型飞机从编队中斜插出来,向卡车俯冲。车上的两名机枪手向敌机开火。一串曳光弹击中了敌机。敌机栽进了距机枪手不到100米远的泥土里。

斯大林办公室,华西列夫斯基:斯大林同志,朱可夫同志总结了德军的战术特点,他发现,德军喜欢用两个楔子插入我军防御纵深,然后在某一点上会合,这是德军将领们一切战术思想和战役企图的基点。由于德军在飞机、坦克方面占有优势,他们能比较容易地突破我军防线,插入楔子,造成一种包围的假象,从而迫使我军撤退。但是,只要用顽强的防御或反冲击,阻止或粉碎其中一个楔子,另一个就会悬在空中、失去依托。

斯大林:很对,我们就是应该总结德军的战术特点,制定我们的对策,将德军消灭于我们的战法之下。

华西列夫斯基:在战术上,敌军也有一套死板的公式。只有在坦克已经接近攻击目标时,步兵才进攻。而坦克的进攻,一般又要等到敌机已经飞到我军头顶上时才实施。只要打乱这个顺序,敌人的进攻就会受挫,他们的部队就会败退回去。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汇报:侵略者经受不住我军的突然打击,特别是火炮和迫击炮的轰击。我们每一次对密集敌军的火炮攻击都把他们打得抱头鼠窜。

崔可夫同志也反映:德国鬼子害怕近战,他们在距我军1公里或更远的地方,就开始用冲锋枪射击,子弹连一半距离都达不到。他们放枪是为自己壮胆子,同时也想吓唬我军战士。他们害怕我军部队在反冲击时接近他们,往往立刻就地卧倒,或逃之夭夭。德军步兵同坦克和航空兵的通信联络组织得很好,特别是通过信号弹和无线电台进行联系。敌人步兵常常用几十发、几百发信号弹,向自己的飞机指明部队和阵地的位置。我军指战员摸清了这个信号系统,常利用它迷惑敌人。

斯大林:我们要让全体红军战士懂得:与***侵略者作斗争的最好手段是,在白天或夜晚变换各种办法与敌人展开近战。我们应该尽量靠近敌人,使敌人的航空兵无法轰炸我们的前沿阵地或战壕。要使每个德国兵都觉得,他正处在俄国武器的瞄准之下,随时都可以请他饱尝一颗致命的枪弹。在城市争夺战中,要迫使敌人接受近战,并打掉敌人手中的王牌——空军。把将军们对敌人的特点分析和我的话传达到各个团各个连,让每个战士都知道怎么样跟敌人战斗。

华西列夫斯基:是。

崔可夫指挥部,电话铃声响起来,崔可夫接电话。

对方:崔可夫同志,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军事委员会要召见您。

崔可夫:是,我马上安排去方面军司令部。顺便问一下,方面军司令部现在在哪?

对方:在伏尔加河左岸的亚梅村。

崔可夫:好,我知道了。

崔可夫、副官克利莫夫、司机卡尤姆和传令兵西多林等4个人,开车走在去方面军司令部小路上。

小路上挤满了后撤的部队和难民,德军飞机对居民进行野蛮的袭击。渡口上拥挤不堪。在伏尔加河各条支流运行的渡船严重超载。

在伏尔加河岸边,聚集着许多满载伤员的马车和汽车。

人们看到崔可夫佩带着将军军衔,都围拢上来:城里情况怎么样?我们会放弃斯大林格勒吗?什么时候停止撤退?。

崔可夫:我不知道统帅部和方面军首长的计划,但我始终坚信,我们将全力保卫斯大林格勒。我们不会放弃斯大林格勒!不可能放弃!我们已经无处可退了!

伤员:什么时候来船把我们运走?

崔可夫:很快的,很快就把你们运走。

伤员们躺在露天里。身上的绷带沾满了血污和尘土。医护人员累得东倒西歪。

渡口帐篷野战医院,崔可夫走进帐篷,医生们正为一个背部受伤的战士做手术。

外科医生和护士们的脸色很白。他们劳累过度,睡眠不足,都已疲惫不堪。

伤员在呻吟,手术台旁的盆里放着血红的纱布。

医生看了崔可夫一眼,又继续工作。他做完一个手术,又要做下一个。

另一个头部负伤的战士被抬上了手术台。

他断断续续地低声说着什么。从伤口上取下绷带时,他只是呻吟,没有喊出声来。其他几张手术台上的情况也是一样。

亚梅村方面军指挥部所在地。午夜,崔可夫等赶到亚梅村,德军用远程炮火和空中轰炸摧毁了这个村子,残破的房屋没有住房。崔可夫问了几个人,没人知道方面军司令部,

车子在村子周围绕了很久。崔可夫找到一个掩蔽部。在掩蔽部里,崔可夫打听到了方面军司令部地址。

崔可夫来到方面军司令部,司令员叶廖缅科和方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赫鲁晓夫握手迎接。

赫鲁晓夫:德国人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夺取斯大林格勒。我们绝不能把斯大林格勒交给敌人,不能继续撤退,也无处可退了。而第62集团军司令员洛帕京将军认为,他的集团军守不住城市。

叶廖缅科问:崔可夫同志,您怎么理解包围斯大林格勒这项任务?

崔可夫:我们不能把城市交给敌人,斯大林格勒对我们全体苏联人民至关重要。这个城市的失守将挫伤人民的斗志,同时,守住斯大林格勒,就可守住伏尔加河的运输大动脉。

赫鲁晓夫:崔可夫同志,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军事委员会决定,任命您为第62集团军司令员。您对此有什么意见?

崔可夫:我将采取一切措施守住城市。现在我不提任何请求,但在研究城市形势之后,我将请求军事委员会给予援助,而到时请帮助我。我发誓决不离开这座城市,我将采取一切办法坚守。我决心要么就守住城市,要么就战死在那里!

赫鲁晓夫:很好,崔可夫同志,国家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就应该有向您这样的同志挺身站起来,去捍卫它,保卫他。您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来,我们想尽办法尽力解决。

崔可夫:请党和国家放心,我们一定守住斯大林格勒!

崔可夫要去第62集团军指挥部,他来到马马耶夫岗。崔可夫等下了汽车,在黑暗中,攀援着灌木和一些有刺的植物,走上了山岗。

哨兵的喝令声:站住!什么人?崔可夫:是我,崔可夫。

哨兵将崔可夫带进山沟里。那里有几个新挖的避弹壕和掩蔽部。崔可夫等走进一个掩蔽部。

一个较宽的避弹壕,顶上铺着树枝和麦秸,最上边盖着10—19厘米厚的土。避弹壕里一侧是土凳,另一侧是土坑和土桌。顶盖在炮弹的爆炸声中不停地颤动。敌人正在轰击城市和马马耶夫岗。

桌子摊着几张地图,上面落上了土。

掩蔽部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手拿电话筒的克雷洛夫(62集团军参谋长)将军,另一个是值班电话员叶列娜。一个18岁左右的蓝眼睛姑娘。

克雷洛夫正口气严厉地与什么人谈话,声音很高,很生气,态度强硬:你们怎么能把指挥所迁到伏尔加河岸边。

叶列娜坐在入口处,两手各拿一只电话听筒,正向什么人说:他正在打另一个电话。

崔可夫掏出证件放在克雷洛夫面前。他一边继续训斥那个人,一边用眼睛浏览了证明信。

打完电话,他们互相问好。在微弱的油灯下,崔可夫看到一张精干、严厉的脸庞。

克雷洛夫:您看,司令员同志,坦克军军长未经我允许,就把指挥所从107.5高地迁到了伏尔加河岸边。换句话说,下属部队的指挥所现在在我的后面。真是乱弹琴……

崔可夫:您说得对。并坐到了桌旁。

电话铃声不时响起,叶列娜把听筒递给克雷洛夫。他开始就明天的任务下达着命令。崔可夫认真地听着,没有打扰克雷洛夫。

崔可夫研究桌子上的工作地图,研究地图上的标记和箭头。

克雷洛夫放下电话。

崔可夫打电话:报告方面军军事委员会,我已到任,并已接管了第62集团军。

崔可夫放下电话,对叶列娜:叫通坦克军军长的电话。

叶列娜把听筒递给崔可夫:坦克军军长已接通。

崔可夫:我是第62集团军司令员崔可夫,您为什么不经允许就变更了自己的指挥所的位置。

坦克军军长:我们这样做是因为遭到迫击炮轰击,人员伤亡很大,在前线的下属部队不稳定还有一些其他原因。

崔可夫:做出这样的决定时,您是否与集团军指挥所联系过。

坦克军军长:没有。

崔可夫:您和您的政委立即到马马耶夫岗来见我。

过了一会儿,有人报告:坦克军军长和政委到了。

崔可夫:请他们进来。转身对在场的人:大家都不要走。

崔可夫:您是一位苏维埃将军,是一个战斗地段的首长,如果您下属部队的指挥员和司令部,未经您允许就撤退到后方,您将做如何想?根据国防人民委员第227号命令,您的行动应该如何评价?您擅自把自己的指挥所撤到集团军指挥所的后方,这是什么问题?

坦克军长和政委都很惭愧,没有说话。

崔可夫严厉地:你们的行动是临阵脱逃。我命令你们于9月13日4时之前把指挥所迁到107.5高地。

坦克军长和政委:是。

坦克军长和政委走后,克雷洛夫对崔可夫:集团军军事委员会应该做出一个决定。

崔可夫:是应该做出决定。转身对叶列娜:我来说,您记录。叶列娜拿笔做记录。

崔可夫:1.首先要使全体人员明确,不能继续后退,也无处可退。必须粉碎敌人的进攻。斯大林格勒是我们最后的战场,为了保卫这座城市,我们要与敌人背水一战。我们苏维埃军人要响应党的号召,执行人民的命令,要么守住城市,要么就战死沙场。我们没有第三条路可走。要通过党团组织向全体人民宣传这个决定。

2.在市内各大企业里,建立由工人和职员组成的武装队伍,他们应当配合集团军部队或者靠自己的力量来保卫工厂。要按军队的标准发给他们武器和其它装备。

冒着飞机和大炮的轰击,修理损坏的各种技术装备的工人和职员们,要在党和苏维埃组织的领导下,按照连、营编制,组织成军事化队伍。

3.未经集团军司令员和参谋长的同意,严禁擅自撤离现有阵地。

4.集团军司令部留在右岸斯大林格勒城内,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得向左岸或岛上撤退。

崔可夫:您重复一遍。叶列娜重复了一遍

崔可夫:好,马上传达到各军各师。叶列娜:是。

崔可夫仔细的看了一下这个指挥部。这是一个被隔成十间屋子的大掩蔽坑道,天花板和周围的墙壁用薄木板镶衬。土筑的顶盖1米厚。掩蔽部出口直通察里察河的河床。

崔可夫对克雷洛夫:我们手上的预备队是个坦克旅,有19辆坦克。您将其中的一个营调到指挥所来。负责指挥所周围的警戒任务。

克雷洛夫:是。

两个小时左右,坦克营到了,它拥有9辆坦克。坦克营长和指导员进入隐蔽部。

克雷洛夫:司令部的人员和警戒连里抽调人员组成两个组。第一组由作战处长扎利久克上校指挥,配以6辆坦克。任务是:封锁从车站到码头的所有街道。

扎利久克上校:是。九辆坦克奉命而去。

克雷洛夫:第二组由魏因鲁布中校指挥,随另外3辆坦克一起,前往专家楼。敌人正从那里用大口径机枪向伏尔加河及码头疯狂扫射。你们的任务是把他们干掉。

魏因鲁布中校:是。三辆坦克魏因鲁布中校走了。

德军向码头冲击,扎利久克上校指挥6辆坦克和政工干部堵住街道。德军一批批倒下。

专家楼,德军几挺大口径机枪向伏尔加河射击。魏因鲁布中校指挥3辆坦克边开进边射击,双方展开对射。

伏尔加河上,载着罗季姆采夫近卫师的一批渡船,在德军飞机的轰炸下。艰难的到达河边。

罗季姆采夫(近卫步兵第13师师长)少将,浑身泥土。从伏尔加河到崔可夫的指挥所路上,多次着陆于弹坑,躲藏在瓦砾场,躲避敌机的俯冲。

罗季姆采夫跑进指挥所:司令员同志,近卫步兵第13师师长罗季姆采夫向您报道。我的师人员配备齐全,人数约一万,但武器、弹药配备较差。一千多名战士没有步枪。

崔可夫与罗季姆采夫握手:欢迎您,罗季姆采夫同志,我们将共同担负起保卫斯大林格勒的任务。

罗季姆采夫:我们一定血战到底。绝不后退一步。

崔可夫:戈利科夫将军,你们在明天晚上以前,一定要把缺少的武器运到。

戈利克夫:是。

崔可夫:罗季姆采夫同志,还有什么需要一并提出来。

罗季姆采夫:没有了,只要有了武器弹药,我们就一定能坚持下去。

晚上,崔可夫接电话:什么?运送武器的船只被德军飞机炸沉了?好,我知道了。

崔可夫:洛博夫(后勤副司令员)将军,请您动员身边所有的工作人员,要他们在集团军后勤各部队里收集武器,交给近卫师使用。

洛博夫:是。

克雷洛夫对罗季姆采夫:你们师的任务是,明天晚上,整个师渡河到伏尔加河右岸。师炮兵部队除反坦克炮外,全部留在左岸的发射阵地,掩护步兵行动。反坦克炮、迫击炮运进右岸城里。

渡过河以后,全师要马上投入战斗。其中两个步兵团的任务是:肃清市中心、专家楼及车站的***分子。第3个团的任务是:守住马马耶夫岗地区。留一个步兵营作为预备队,留在集团军指挥所。

你们师作战地段的界线是:右边——马马耶夫岗;左边——察里察河。

崔可夫:我们建议您把指挥所设在伏尔加河岸边、靠近码头的地方。那里有许多掩蔽部、避弹壕,通讯联络系统也都是现成的。您有什么想法?

罗季姆采夫:我是共产党员,我服从安排,并且决不离开那里。

崔可夫:当你师到了前沿阵地以后,在这个地段上独立作战的所有部队都归你领导。

罗季姆采夫思索片刻:我的指挥所位于集团军指挥所的后方,我呆在自己的指挥所里会感到不安。

崔可夫:只要你们完成这次作战任务,我们将允许您把指挥部挪到前面去。敌人不会消极行动。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消灭我们、占领城市。所以,我们要抓住每一个有利战机,打反攻,破坏敌人的计划。

崔可夫看了看手表,时针指向下午4点,心想:离天黑只剩下5个钟头了。我们的部队,能再坚持10个、甚至12个小时吗?如果不能,近卫步第13师怎么过河?

这时,电话响了,崔可夫拿起电话:什么?执行反冲击任务的混编团的指挥员都牺牲了,目前该团处于无人指挥状态?我知道了。

崔可夫放下电话,自言自语:我们最后的一支预备队——警备连和集团军司令部人员也都投入战斗。怎么办呐?

这时,掩蔽部的顶盖,传来德国飞机马达的轰隆声和刺耳的炸弹爆炸声。

崔可夫:我要找一个预备队。

他对叶列娜:请萨拉耶夫(城市警备司令)上校到我这里来。

叶列娜:是。打电话。

崔可夫对克雷洛夫:他是城市警备司令,他的师控制着各备用防御点和城市的各火力支撑点。

沙拉耶夫来到指挥所。

崔可夫:沙拉耶夫上校,城里的防御工事现在怎么样?

沙拉耶夫:我那里的防御工事大都是由一些小的火力点组成,其中25%—30%是土木结构。当然,这些防御工事不够稳固。一部分工事,其中包括街垒,其实不能成为作战的必要的火力点。

崔可夫:您是否清楚,你们师已归属集团军,你们应该无条件地服从集团军军事委员会领导。您是否需要给方面军军事委员会打电话问清楚这个问题。

萨拉耶夫:我是第62集团军的战士。

崔可夫:很好。

崔可夫心想:不能指望他的部队来挡住敌人的突击。因为不能把他们从那些支撑点上撤下来。可是,萨拉耶夫手中还掌握着几支武装警卫队。警卫队总人数1500人。但是,他们的武器不足。

崔可夫:上校,在市中心找一些坚固的建筑物,每个建筑物里配上由共产党员指挥的50—100名战士的战斗分队。他们要在这些支撑点里固守,并坚持到最后。您的师及武装警卫队可在集团军弹药补给处领到武器和弹药。您要与我的指挥所保持经常的联系。

沙拉耶夫:是,我可以在您的地图上标出一些重要目标吗?

崔可夫:当然可以。沙拉耶夫马上在城市平面图上标出了一些目标。

萨拉耶夫:作为师长、尤其是作为警备司令员,我非常熟悉这个城市的联系渠道,我能在许多工厂及坚固建筑物里,组织起武装警卫队给你们以帮助。城市居民将与你们一起与侵略者战斗到最后一刻。

克雷洛夫对萨拉耶夫:沙拉耶夫上校,我跟您讲讲我们的通讯联络、指挥方式等细节。他们走到一边。

崔可夫与古罗夫来到普希金大街,他们用望远镜向阵地观看。

战士们在400—500米的地方进行射击。

坦克旅旅长霍普科少校来到崔可夫指挥部:我唯一的一辆坦克被打坏了,现停在车站附近的铁路道口上。怎么办?

崔可夫:少校同志,您的坦克虽然被打坏,是否还可以射击?

旅长:可以射击。

崔可夫:战士们还有多少?有没有武器?

旅长:坦克旅还有近百名坦克手,他们都有冲锋枪和手枪。

崔可夫:到坦克那里去。集合所有兵力,守住道口,直到近卫第13师的部队通过为止。

旅长举手敬礼:我明白了,转身跑去执行命令。

黄昏,枪炮声渐渐平息下来。德军飞机的轰鸣声也少了。

崔可夫打电话:近卫第13师目前在什么位置?你们在做什么,你们是怎样准备渡河器材的。

崔可夫放下电话。

克雷洛夫对崔可夫:今天,在我们的右翼,敌人密集地涌向马马耶夫岗。逼近铁路线。车站仍在我们手中,可市中心的许多建筑物里,已隐藏着德军的冲锋枪手和狙击炝手,他们是一点点渗透进来的。在中部地区作战的我军部队,现在已所剩无几。设在马马耶夫岗的集团军观察所,也被炸弹和敌炮火摧毁。

我们的左翼情况是,敌人的攻击被打退,但敌人正在实施侦察,准备新的进攻。司令员,我们要不要向方面军司令部请求增援?

崔可夫:我们不能再向方面军军事委员会要求援助了。您知道,为了减轻我们的压力,方面军已对我们尽其所能了。

克雷洛夫:罗季姆采夫师就是关键了。

崔可夫:是的,今晚罗季姆采夫师要渡河,我们指挥部的人要分成几部分,一部分人要到前线重建分队;另一部分人在专家楼、车站指挥战斗,以掩护罗季姆采夫师顺利渡河;还有一部分人在中心码头附近迎接渡过河的一个个步兵营,并带领他们通过被摧毁的街道,直奔前线,集团军司令部的人员今夜都不能合眼了。

克雷洛夫:我把人员分排一下。

崔可夫:好。

夜里,伏尔加河渡口,近卫第13师开始渡河。

近卫第34、第42团、第39团的一个个营渡过了伏尔加河。

有人大声喊道:渡过河的步兵团跟我走,占领从克鲁托伊深沟至车站的市中心地段。

另一人大声喊道:第42团1营跟我前往车站。

第三人:萨拉耶夫师的1个营和112师的一个营,跟我走,守卫马马耶夫岗。

第四人:车站的左侧由坦克旅的余部、混编团及42旅的残部来防守。其余的地段仍然照旧。

天色渐亮,敌机出现,渡河行动受到阻碍,仍然有五条船一百多战士冲破敌机轰炸来到码头。下船后的战士们冒着枪林弹雨,猫着腰、提着枪冲到阵地前沿。

凌晨,敌人开始进攻马马耶夫岗:几十架飞机在空中轰炸。

上百辆德军坦克引导着几千名德军步兵,一波一波不停的向马马耶夫岗进攻;苏军开始反击。

崔可夫指挥部,克雷洛夫对崔可夫:德军三个师配备着上百辆坦克,每次以几千人的密度,不停地向马马耶夫岗进攻,阵地上的两个营承受的压力太大了。

崔可夫:命令航空兵和炮兵密切配合马马耶夫岗守军,一定把敌人阻挡在阵地前,马马耶夫岗是城市的制高点,守住马马耶夫岗,就等于守住了斯大林格勒,告诉战士们,我们已无地可退了,只有守住高地才能最后取得城市保卫战的胜利。

克雷洛夫:是。

崔可夫:左翼的情况怎么样?

克雷洛夫:在左翼,敌坦克2个师及步兵1个师向米宁城郊发起攻击。刚渡过河的罗季姆采夫师,还没站稳脚跟,就遭到敌优势兵力的攻击。

车站附近和米宁城郊的战斗异常激烈。一天之内,车站4次易手。晚上,车站又回到我们手中。罗季姆采夫师的第34团,在重型坦克掩护下,想要进入专家楼,但没有成功。

守卫这个地区的十几个分队全都遭受巨大损失,撤退到城市西郊、察里察河以南。

崔可夫:我们守城的关键还是马马耶夫岗。

克雷洛夫:到现在为止,很难说马马耶夫岗在谁手中,因为那里的交战实在残酷,互相易手是常事。

崔可夫指挥所外,一队德军沿察里察河偷偷地接近铁路大桥,向崔可夫指挥所射击。

指挥所的警卫队投入战斗。德军被消灭。德军飞机开始轰炸。附近战斗的战士跑进掩蔽部躲避。入口处的警卫和纠察,阻挡不住这些人。人们挤满了掩蔽部的通道。

掩蔽部里空气闷热污浊,臭气熏人。

深夜。察里察河以南的城区火光通明。子弹在头顶上、在脚下呼啸着,崔可夫等人离开闷人的指挥所。轮流到洞外去透透空气。

崔可夫进入掩蔽所:马马耶夫岗怎么样了?如果被占领,敌人将控制整个城市和伏尔加河。

克雷洛夫:实在让人担心!

崔可夫打电话:叶林上校的第39团各分队,今夜必须渡过河,向马马耶夫岗推进,争取在拂晓前占领那里的防线,并不惜任何代价守住山岗上的制高点。

古罗夫:我感到,我们现在的指挥部对整个集团军的指挥已经愈来愈困难了。

崔可夫:是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转身对波扎尔斯基(后勤副司令员):波扎尔斯基将军,请您率领作战处及炮兵司令部的一部分参谋,在伏尔加河岸边、靠近码头的地方,设一辅助指挥所。

波扎尔斯基:是。带领几个人转身走了出去。

斯大林办公室,华西列夫斯基:9月14日至15日,两天之内,德军伤亡总计为10000人左右,伤员则要多3—4倍。被击毁的坦克有54辆。我军也遭到巨大损失,并且退却了。这并不是说,人们是有秩序、有组织地从一个防区撤退到另一个防区。而是说,我们的战士们,其中大部分已经受伤,从德军坦克下爬出来,撤回到下一个防区。在那里,他们被接收,并被编成新的战斗分队,补充有限的弹药,然后又重新投入战斗。

斯大林:德军现在明白了,靠蛮横是夺取不了这座城市的,这座城市咬起人来还很疼的呢。

华西列夫斯基:是的,他们的行动变得谨慎起来。细心地准备进攻,打仗时,再听不到手风琴声和歌声,也看不到跳舞的了。

斯大林:我们的战士,是为正义而战,是为保卫自己的家园而战,是为祖国而战的。

华西列夫斯基:目前的战斗表明,在城市的废墟上歼灭敌人,比在伏尔加河和顿河之间的大草原上要容易得多。

贝利亚:尽管敌人兵力雄厚,但在街道和建筑物里作战,却无法施展其力量,总是遭受重大损失,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他们往往弄不明白,子弹是从哪里打来的,死神在何处等待着他们。

斯大林:血,染红了伏尔加河,染红了城市的街道和公园。德国鬼子正是在这块土地上滑下坡去、走向灭亡!

贝利亚:我们的士兵和指挥员们都知道,我们已不能退却。也无处退却。最重要的是,他们明白,侵略者并不是铁打的,他们是可以打败的。我们手中的机关枪、冲锋枪,就能打穿敌人的肌体。我们的反坦克手敢于靠近德军坦克50—100米处,十分准确地击毁它们。

崔可夫指挥所,崔可夫打电话:方面军司令员同志,这两天的战斗更加激烈。在补充了预备队之后。敌人在近卫第13师和步兵第42旅的中心地带,连续不断地发起攻势。在马马耶夫岗和火车站附近的战斗尤为残酷。

昨天凌晨,叶林团在步兵第112师几个分队的配合下,夺回了马马耶夫岗,但进攻很快被阻止了。开始了遭遇战。确切的说,马马耶夫岗到底在谁手中,都不能确定,每一天、每一个小时,都在变化。

叶廖绵科:敌人也很清楚,占据马马夫岗,就可以控制整个城市、工厂区及伏尔加河。为达到此目的,他们会毫不吝惜士兵的性命和武器弹药,所以,你们要坚决守住马马耶夫岗。

崔可夫:是,我们的决心是绝不离开马马耶夫岗。我们要把敌人的坦克团、步兵团、师歼灭在这里。

罗季姆采夫师指挥所,罗季姆采夫打电话:司令员同志,虽然成吨重的炸弹和炮弹,把整个地面都炸翻了过来。但是在两军相遇时,用刺刀、手榴弹的白刃战,还是成为主要的、最有效的和行得通的战斗手段。

崔可夫:专家楼现在还没有拿下来吗?

罗季姆采夫:还没有,在争夺专家楼的战斗中,一会儿停息,一会儿打响。我们攻击的炮火稍一减弱,敌人马上就开始向伏尔加河中心渡口实施攻击。我们只有不停地进攻,牵制住专家楼里的敌人。

崔可夫:车站地区的战斗怎么样了?

罗季姆采夫:车站地区的战局更为残酷。车站和它附近的建筑物,一天之内就四、五次易手。每一次强攻双方都要以几十人甚至上百人的死亡为代价。我们的战斗力减弱了,部队减员了。我们需要补充新锐力量。

崔可夫:市中心的战斗怎么样?

罗季姆采夫:我们在市中心的抵抗,粉碎了德军的进攻。我现在已经把第二突击队的全部兵力都投入战斗。

崔可夫:你们打得很苦,你们做得很好,我会向方面军反应你们的情况,给你们增加兵力、武器弹药和补给。希望你们再接再厉,一定坚守在阵地前沿,绝不后退一步。坚决把敌人钉死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我们的苏维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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