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逐渐升高,水面上蒸腾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而杨天,正拿着刚从路边小店买的糕点,边走边吃。可真的是悠哉悠哉。
“难得来一次桐里镇,烤鸭吃不成,这些糕点还是买得起的。”杨天一口吃完了手中剩下的糕点,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肚皮。
“这软软糯糯的糕点可真是好吃,等发了工钱再来买一点吃。真想带回去给老爹尝尝,可惜带回去早就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恩,等等,我似乎是忘了点什么事?让我想想……”
走在大街上,杨天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他猛地一拍大腿,整个人着急地跳了起来。
“糟了糟了,我不是来旅游的啊!我是去崔家干零工的啊!还好我来的早,现在应该来得及!可是,崔家怎么走啊?”
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杨天,走去最近的一家商铺,开口问道:“您好,请问一下去崔家怎么走啊?”
掌柜的看了杨天一眼,回答道“小伙子你是去做零工的吧,从前面那个口子,往右一直走你就能看见了。不过最近去的人挺多的,而且寿宴明天就开始了。现在还收不收人我就不清楚了。”
“谢了!”杨天听闻,立刻飞奔过去。还好街上的行人还不是很多,杨天还能跑得起来。
这掌柜的说的轻巧,可实际跑起来,这路可不短,足足有六七里地,杨天才看见了崔家的院落。也幸亏杨天有点粗浅功夫在身,这段路程还是能一路飞奔而来。
映入眼中的,是深红色的大门。门边的柱子已经重新上了一层红漆,还能闻得到淡淡的漆味。门楣上已经挂上了大红丝绸。门口摆着几盆杨天叫不上名字的花,正艳丽地开放着。两个精壮的汉子手持长棍,肃立在门口,绝对也是有武功在身的。
“两位大哥,不知崔家是否还招工啊。”杨天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说错点什么让这份工黄了。
“算你来的巧,在过一阵可就真不收人了。进去朝里走,左转第二个院落,有人会负责的。记住了别乱跑,小心惹恼了别人被轰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来的人少了些,心情不错的缘故,护卫和杨天说的话比正常情况多了一点。
“好嘞,谢过两位大哥了。”杨天道谢完,便跨过门槛走入院中。
“往前走,左转,第二个院落。”杨天一边心中默念,一边低头向前快步走。在外打零工,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不问,干完活拿钱走人。这条规矩杨天早已熟记。
不多时,杨天便看见一位中年男子,书生样打扮,坐在一张桌前拦住了路。他在整理着什么东西,听见了脚步声,抬起头打量了几眼道,“你可算来得巧,再晚我就要核算名单了。你似乎有点武功,底子看上去还行,有一个比较难比较累的活,工钱也比那些活要多,你做不做?”
“做,做!”杨天忙不迭的回应道。
“那行,你拿着这块牌子,干的活是去酒窖取酒。这场宴最少要开三天,工钱是干一天一百文。你先去里面,左边最后一间屋子住下,会有人带你去酒窖的。明天寿宴就开始了,天不亮就得干活了,别乱跑。”
杨天道谢过后,便朝着里屋走去。推开房门,便看见有五名年龄不同的男人坐在床铺上。房间不算大,但还算整洁,也没有杨天所想象的难以忍受的酸臭味。还有三个空的床铺,杨天便选了一个靠里的床位,收拾行李。
把一些琐事折腾完,和同屋的人寒暄了几句,也倒是逐渐熟络了。
“嘿我说,不就是搬个酒么,为啥还得让我们这些有武功的人来啊,那些杂役不就能做么?我还当是什么要紧的活呢。”一个看似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抱怨道。
“年轻人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崔家的酒,别说是桐里镇了,就算是在一些大城里,都是有名气的。”一个四十来岁,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把话接了过来。
“据我听说啊,他们酿酒的缸足有十几斤重,加上里面的酒水啊,两百多斤都不止呢!你想想这次大寿会有多少来宾,要是靠那些杂役搬不知道要搬多久呢!所以啊才会出这个价钱让我们来搬!”
听完了中年男子的解释,众人便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杨天乘机插话问道,“那各位大哥,你们来的比我早,这几天有什么活啊?”
“别提了,我们几个在这除了吃就是睡,剩下的时间就像今天这样吹吹牛。杂活是有,但忙活一天就十来个铜板。而且啊也没人带,不知道干什么。好好休息吧明天就得出力干活了。”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接话道。
“不过啊,我那天去帮忙搬桌子的时候,听见了崔家老太太和崔二少爷在吵架呢!”
“不会吧,崔老太太八十大寿,再怎么也不会惹老奶奶生气吧?再说了,我听人说催老太太脾气可好了,怎么会吵架呢?诶,你是不是听错了啊!”听到这个“劲爆”的消息,大家纷纷来了兴趣,呼啦一下就围了过来。
“这怎么可能?我还没老到这都听错的阶段吧!”那汉子急忙辩解到。
“我在搬桌子路过一间房的时候,我真的听见了一个男的在说什么老太太,紧接着我就听见了什么你这个逆子一类的。再后来的我也没听清,不敢久留就赶快离开了。”
不过众人也没把这当回事,就当做一个茶余饭后多了一个谈资。毕竟人家的家务事,来做工的人也不太好多管。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看见窗外的太阳正逐渐西斜,便自管自吃了点东西,陆陆续续躺上床开始休息了。他们可不想在自己睡的正美的时候被叫起来干活。
杨天看也没什么事干,也躺在床上睡觉了。
可如果杨天知道,明天的寿宴上即将发生的噩梦,平静的生活就在那一天将画上句号,他绝对会不顾后果连夜逃走的。
可惜,没有如果。时间,也如同往常一样,静静划过。
夜已经深了,只有一间屋中灯火通明。一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拉开抽屉,取出一包白色粉末,一直面无表情地盯着,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