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闹
春节,作为中国古老的传统节日,团团圆圆过春节,互相拜年是风俗,蕴含了多少快乐,每到春节,在外游子回家,每到春节,就是团圆时刻,村里灯火通明。
梦汐父亲拿出牌,“平时你们玩不允许,今天不一样,想怎么玩都可以。”
东旭和村里的人放鞭炮去了,隔壁姨妈家的一位姐姐,两位妹妹,带着好奇心来看符冉,一起玩起了牌。
大年初一,到处都是贺春之歌,也有本地特有贺春山歌。
“梦汐。你带着符冉去山上摘花、逛山街,看人家对山歌去,别窝在家里。”
凌梦汐有些奇怪,“你不是说,山上打架的人很多嘛,彝族会在这天抢女孩嘛,你不怕我被人抢去做老婆?还是说我长得一般,还是安全的。”
符冉在一边听着突然笑了,这是他第二次笑。
梦汐父亲满脸黑线,“那是怕你们出去乱花钱说了吓你们的,那有这么乱,山上人山人海的,山丛中逛街,其实很好玩的。”
“梦汐,你男朋友?”遇到自己的村里的妇女都喜欢这么问,凌梦汐只好都解释一番,到了山上,山茶花开了,很多人围在一起,对山歌,有些彝族或苗族小女孩穿着自己民族服装,唱着山歌。
不同的调子,也是古时候没有娱乐,人们想到的自娱自乐的方法。
到处都是人,在山中摘着不同颜色的山茶花。脸冻成了红苹果。
“其实你们这里过节很好玩。”
“是吗?这里的节日最热闹的端午,几乎每家都回来山上,漫山遍野都是人,挖药,摘栽秧果,很是热闹。”
符冉靠着松树,“这个春节我很开心,特别有你们家人的陪伴。”
“符冉,我知道你父母不能陪你,可你也得开开心心不是吗?”
“我也想开开心心,可是我开心不起来,你知道吗?小学的时候我就是在姨娘家和舅舅家长大,像是吃百家饭的孤儿,那时候没什么,可是到了初中,我就发现别人父母都陪在他们身边,常常能够说点父母和自己在一起的故事,说什么都是我爸爸,我妈妈,而我呢?我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他们在我小学时就扔下了我去了上海,原以为如果我和其他同学一样犯错误,老师也会请父母来学校,于是我变成了坏学生,初中的时候打了多少架,欺凌过多少老师、同学,每次打电话给我爸妈换来的是一句在上海,太忙了,回不来。”
符冉悲痛欲绝,失望着,“每次都是舅舅,姨妈去给人家道歉,认错,到后来表妹和表弟们对我总是惹祸不是很待见我,我一次次闯祸,一次次的失望过。”
“他们说,只要我能上高中,他们就回来看我,于是我很努力,通过最后一年的努力考上了高中,班主任知道我的名字,担心我惹事,专门找了我去谈话,说我爸妈就是不要我了,我不相信,我安安静静的学习了半个学期,他们真的回来了,我真的很开心,终于可以和自己的父母过春节,我不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我想着我终于可以骄傲对老师说我父母没有抛弃我,可是就是春节那天晚上,我从他们的吵闹声中醒来。”
符冉母亲:“孩子归谁,我要回去接管公司。”
符冉父亲:“你要去赚钱,我就不要赚钱了吗?孩子我不要,你看他天天惹事,都是你没有教好。”
符冉母亲:“你给我小声点,什么叫我没有教好,至少我还关心他的生活,而你呢,就和你那狐狸精逍遥快活去了,你什么时候管过他。”
符冉父亲:“我和你没有共同语言,说好的,这次回来就把婚离了。”
符冉母亲:“你小声点,孩子睡着的,吵醒了,不好,我希望你遵守承诺,当着孩子的面我们还是夫妻。”
符冉父亲:“我不会要他的,影响我和青儿的生活。”
符冉母亲很是生气,“你真狠的心,你公司名下财产得分三分之一给冉冉。”
“这些没有他的分,这些都是小勇的。”小勇是他和情人的孩子,“你的公司一分股份我都不带走。
符冉母亲更加生气,“好,你真绝,他也是你的种,你竟然这么绝情,他没有你的财产也能活的很好,我的儿子我养,不需要你。”
“这样最好。”
“我没有你狠心,我的公司我自己创办的,与你无关,民政局离婚时得公证了。”
“没问题。”
也就是这一刻符冉才知道父母真的不要他了。班主任当时为了稳住他,不让他乱闯祸说了句:“他们不要你了。”没想到一句成真,班主任也因此很内疚,特别是看着一个青春年少的孩子走向了自闭忧郁。
符冉落泪了,“也就从那时起,我再也没有了父亲的音讯,只有妈妈不时打个电话回来,每次都说爸爸很想我,只是没有时间,其实什么我都知道,我真的成了无人可要的孩子,每天在那冰冷的屋子里,夜间好像还能听到他们当时的吵架声,我明白他们不是因为我考上高中来看我,只是因为要回来离婚。”
符冉突然将梦汐揽入怀中,“后来,亲人里待见我的人越来越少,只有姨娘家和舅舅家,承翊和刘冬雪对我也算关怀,我渐渐地,在别人眼中似乎看到了鄙夷不屑,不愿再去说话,他们伪装关心我,只有你关心过我。和我说要如何学习,看着我没有带早点时问我吃了没有,分我书看,你像是我的亲人,高三快毕业,我担心你也离我而去。”
凌梦汐抬起头,已经泣不成声,他的父母真的很狠心,不陪伴左右就算了,还推辞不要他,一切的谎言只是为了离婚吗?天下父母竟有这般狠心的?
符冉紧紧抱着梦汐,梦汐理智告诉自己不可以推开他,他的心灵需要修复。
过了一会儿,符冉心情平复了很多,身体不再颤抖,“你可以不离开吗?”
凌梦汐知道高中毕业就各奔东西,如今要违心吗?可还是违心点了点头,“不离开。”
符冉久违笑了,笑的很甜。“谢谢你没有推开了我,给我温暖。”
转了一会儿看到了一家卖热饮的,看着被冻发青的凌梦汐,符冉跑去买了一杯热柠檬茶,递给朱梦汐,凌梦汐喝了一口,“很不错!太冷了,我去买一杯给你。”
符冉笑了,摇了摇头,“我想喝我肯定就买两杯了。”
时光匆匆而过,大年初二也上山去玩了一天回来山茶花插在瓶子中,这是凌梦汐前次去的姑姑回来了,回来看姨妈一家,串亲戚,从凌梦汐家门前过时看到了一张车,停了车后,将东西搬到姨妈家就来了凌梦汐家,“二哥家来了什么人?”
凌梦汐父亲笑着:“梦汐同学,来我们家过年?”
凌梦汐出门,符冉跟在后面,姑姑便有意味笑着,“这是姑爷的节奏嘛,不错,高中就把自己的婚姻解决了。”
凌梦汐连忙解释,“是同桌。”
“你过来。”姑姑大吼一声。
凌梦汐像是犯错的小丫头,低头过去,知道暴风雨即将来临。
“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什么,我们真的只是同学关系。”
“怎么可能,同学?他怎么不去别人家过年,偏偏跟着你来?什么同学,好到过年自己不回家?你今天好好说清楚,和他断了。”
梦汐父亲连忙解释:“真的是同学关系。”
“二哥,你也糊涂了吧!高三最重要的时期,一不小心就废了。”
梦汐父亲有些打退堂鼓。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凌梦汐阴着不说话,解释已经苍白。她的两个女儿很同情的看着凌梦汐,想当年她们就是这样被硬拆开的。
梦汐像个受欺负的小媳妇一般:“没有在一起。”
“你今天要么不认我这个姑姑,否则就和我说清楚。”
符冉见此情况,“我和梦汐真的是同桌,不是你想的那般关系。”
“这没你说话的份。”说话声音很大,凌梦汐看到符冉身体有些颤抖,是心理阴影吗?
“梦汐,我回去了,免得他们误会。”
凌梦汐气急败坏,没的要说成有,“我和你一起。”凌梦汐担心符冉独自离开会出大事。
“你敢?”
凌梦汐站着,回头,“如果你们都觉得有关系了,就有好了,我的解释还有什么意义,反正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凌梦汐父母被这句话气的不轻,凌梦汐父亲连忙给凌梦汐班主任打电话,要兴师问罪一番,让自己闹了如此笑话,岂不是落下话柄。
凌梦汐进屋,拿着自己的书包,出门,符冉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办,站在门口极其焦虑,不知所措。
“喂,我是凌梦汐爸爸,梦汐和符冉真的是男女朋友关系啊?现在承认了。”
随后只见凌梦汐爸爸一直点头,“她姑姑不相信啊,被逼问,孩子很生气,要和符冉回城了。”
凌梦汐爸爸把手机给姑姑,姑姑一听皱眉,“什么,孩子谈恋爱,你这班主任也不制止?”随后也是一直点头,最后和颜悦色,“原来这样啊,这丫头一直脾气犟,不愿多解释,回来请你吃饭。”
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关系缓和了。
最后手机递给了凌梦汐手机,“老师!”
“梦汐,符冉家庭情况比较特殊,你可能不清楚。”
“老师。我知道,他和我说过。”
“我咨询过学校的心理老师他属于自闭症加一点忧郁,需要大家的关怀,我见他还愿意与你说话,你假期多陪陪他,时间久了就更不能走出阴影了。”
“我知道,老师。”
“这个假期给你的作业就是我要看着他更加开朗的回来,老师知道任重而道远,不过乡村的气息可能会感染他,你把电话给他。”
“好的,老师。”
凌梦汐将电话给的符冉,符冉不怎么说话,不时回一下。
过了一天,王承翊给符冉打电话,符冉将电话给梦汐,调换那头,“梦汐,我很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凌梦汐没有应他。
“我和我妈说了,给我请家教,可是年前的那些我都不喜欢,要不你上城来教我,我保证一听就会。”
凌梦汐好没气,“不可能!”
“有你这么的吗?符冉去你们家过年,我好羡慕啊,不像我无聊死了,你上来嘛,初六就开学了,今天已经初三了。”
“不行,就要初六才上来。”
“你不知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多难受。符冉表哥没占你便宜吧。”
“王承翊,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啊?无耻之徒。”
王承翊笑了,“听到你暴怒的声音我就放心了。”
凌梦汐都快被他气的两眼冒星星。
初六,凌梦汐和符冉回了城,先去了符冉家,晕车很是难受,休息一上午才好些。
王承翊早早的就在符冉家等着,看着凌梦汐回来后,不掩心中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