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引自然也是知道上古月树的。
上古月树为上古时期时出现的神树,外表通体为银色,和人仙一样有自己的思想,也可修炼出人形。据说上古月树开花时极美,花为透明铃铛状,在月光下会发出清脆上铃铛声响,只不过上古月树花期不定,能否见到花开全凭缘分,千百年来也从未有人看到过上古月树开花。
但天界有一传闻,上古月树曾经在一千年前开放过花,花香传遍天界,但此次上古月树开花只如昙花一现,等天界仙人赶到上古月树所在地时,不仅没有看见开花的上古月树,反而连上古月树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上古月树神秘失踪不是小事,天帝封锁消息,对外只说并无此事,于是这件事在其他人眼中也就成为了传闻。
只是这件事瞒不过天界的几位重仙,安虞自然也知道了,当时还和陆引谈论了一番。
天界遍寻不见的上古月树竟然在这里,这件事不管怎么看都不可思议。陆引眉心微凝:“上古月树?”
安虞看斜视了陆引一眼,毫不保留的向陆引表达了自己的对他的鄙视。她终于成功从陆引这里成功找回来刚才被自己丢失的颜面,心情愉悦极了,于是她又多解释了几句。
“上古月树再怎么样都是仙树,即使堕入凡尘变成得和凡树无异,骨子里的血脉也是改不了的,且你也知道天下活物皆和我的法术息息相关,我刚才已经试探过,确认无误。”
陆引的睫毛低垂,如琉璃珠一般的眼珠被细长的睫毛挡住,他不知在思量着什么,并没有接上安虞的话。
在寂静中,安虞的声音如溪水一般倾泻而出,打破了几乎凝固的气氛。
“我倒是知道一件事,也许是上古月树变成这样的原因,你想听吗?”
安虞这句话也只是意思意思,她不等陆引回答,紧接着道:“父君和我说过,其实上古月树开花并不是偶然。”
院中无故起了风,满天沙尘飞扬,但结界内并没有收到丝毫波及。
陆引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岿然不动,目光平静深远,从神情上看,他对安虞所说的事并没有一点兴趣,甚至对此有些冷淡。
安虞一哂,但没有停止说:“上古月树一生只会开两次花,一为和命中注定的人相遇时,二是死亡时。”安虞的声冷淡,其中却夹杂着几不可查的叹息:“前一种当然是因为喜悦,后一种却是最后的悲鸣。那次上古月树开花你我都知道不是谣言,且如今上古月树出现在这里,它开花的原因自然也不是死亡,那就只可能是遇到的命定之人。”
安虞快速的笑了笑,若仔细看,可以看出她这笑当中夹杂了几分无可奈何,好像能和口中所说的事情感同身受一般。
“月树和命定之人两者的生命相连,所以两月树一族有一个传统,不论命定之人是位高权重,还是贫穷丑陋,月树都会以生命守护命定之人,只是这种守护难免触及到天命的底线,因此受天地惩罚——只要月树一族以外力干涉命定之人的命运,导致命定之人的人生轨迹发生改变,那命定之人原本应该承受的那些痛苦,将会由月树加倍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