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天是迎娶王妃的日子，您不去吗？”
天色微凉，夜无双停下手中的工作，抬起头，细细的回想，问道：“是艾家大小姐——艾南方吗？”
侍卫一怔，不想王爷早已忘了那家姑娘，答道：“是的，您还是皇子的时候，在宴会上见过她。”
“是吗？”夜无双点点头，隐约的想起了那个给他桂花糕，叫他“哥哥”的那个小女孩。
“爷您真的不去吗？”侍卫再次问道，作为从下跟到大的侍卫，老九可清楚的记得当时的夜无双对于艾南方的喜爱。
“不必再劝我了，这点小事，没有人会在意的，不过是个商人之女。”夜无双说着，摆摆手让老九退下。
“是，王爷。”老九不再说什么，许是时过境迁，小时候的事情不记得了，寻常之事罢了。
“所以，夜王他……洞房也不回来？”艾南方听完老九解释之后，心中忍不住有一丝落寞。
“是的，王妃。”老九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托盘而出，事实上他也没必要讲那么多，但是这可能是一个女人唯一一次的洞房，还是让艾南方知道较好，这样他那微弱的良心也能过得去。
何况谁知哪一天，王妃就受宠了呢？
毕竟，这偌大的后院除侍女外只有王妃一个正妻，小妾夫人什么的，根本不存在的。
老九这么想着，便先道安退下了。
老九走后，房间里变得空荡荡的，“利益关系吗？”艾南方一个人喃喃自语，她可不愿意呢……
毕竟，她都爱他那么多年了。
虽然已经过了很久，但她的爱却丝毫不变，她还记得的，他笑着，牵着她的手的模样，她都记得的。
所以啊！
她不会放弃他的。
第二天，艾南方就准备向宫中的刘贵妃请安，也就是夜无双的生母。
这是习俗，她得和丈夫一起去的，不过，夜无双没有通知过他，估计是她一个人去了。
可这也意味着她开始不受宠了，夜无双可以不在意，但艾南方是女子，在这个时代纵然女子的权力再大，也要守规矩。
“王妃，您醒了吗？”门外传来隽秀的声音。
小翠正好服侍完艾南方穿好宫服，其实平常她不需要人服侍衣着的，只是这宫服繁琐至极。
艾南方打开门，心下疑惑，难道他要让侍卫代替夜无双同她去吗？
“王爷已经在门外等你了。”隽秀接着说道。
“嗯。”艾南方点点头，跟随着隽秀的脚步。
很快变来到了夜无双的马车前。
一个仆人蹲在马车入口处，艾南方犹豫了一下，却终究没能够忍心踩在仆人的背上。
她知道这是王亲贵族的习惯，而且是陋习，倒也没想到经历过民间疾苦的夜王夜无双也会如此。
殊不知，夜无双正坐在马车内细细的品常着新进碧螺春茶，门外艾南方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的观察之下。
艾南方从口袋里掏出钱财，给了那个仆人，仆人抬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艾南方。
“王妃……”忽然间热泪盈眶。
“……走吧”她强行把银子塞进仆人的破口袋里。
夜无双平静的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
艾南方这才发现车内的男人，是夜无双，不是说好在门口等的吗？
“王爷，妾身无法上马车，能否帮一下妾身。”艾南方请求的眼神看着夜无双。
所有仆人都已经上了另一辆马车，没有可帮她了。
夜无双默不作声的把手伸过去。
“多谢王爷。”艾南风触上夜无双厚实的手掌，应为常年练剑，虎口之间有着厚厚的茧子，摸起来硬硬的。
借势上了马车，艾南方这才有机会仔细的看自己阔别多年的爱人。
他变了，这是艾南方的第一感。
变得成熟稳重了。
变得她不认识了。
艾南方看着面前的茶具，纤手触上茶壶，开始替他沏茶。
“王爷近来是否公务繁忙？”艾南方边说着，手里的动作不曾停歇。
夜无双嗯了一声，继续道，“我不同你洞房并不是因为这个。”
艾南方手中的动作停滞了一下，继续笑着道：“妾身自然知道的，王爷对妾身又无感情，小时候的情谊也不足以让王爷长记，妾身本不该奢望什么的。”
不该奢望他记得她。
不该奢望他能理解。
毕竟，这一切都不过是她一人的独角戏。
那些喃喃自语，午夜怨曲都不过是她一个人的。
这么想着，艾南方觉得自己过于悲伤了，理了理情绪。
又听夜无双道：“不过你大可放心，该有的仪式皆不会少，唯独洞房，我是不可能与你的。”
这是什么话？
艾南心中不满，“不过是假的，就算王爷在这里对我做些什么，那也不过是一个妻子该尽的义务。”她说了些气话。
显然，夜无双并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些话，“你可真不像个大小姐。”与他在这儿论房事也就罢了，竟然还抱怨起来了。
“妾身失仪了。”艾南方沏好茶，又替夜无双倒了一杯，也给自己一杯。
夜无双品了一口，“你的茶艺不错。”
“多谢王爷夸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