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头冰冷的气息渐渐远离了她，身旁撒发着红色赤焰的凤凰翅膀却距离她的脸越来越进，就在她以为自己要直接化成灰烬的时候，气息消失了。
皓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看了一眼依旧在自己身侧的凤凰翅膀，上面的火焰突然间消失了，此刻她才清楚的看到那翅膀的模样。
跟一般的鸟类没有什么区别。
周围的雾气渐渐的散去，皓月终于看清楚了面前那条巨龙的样子，它绝大的身体缠绕在周围，高大的头颅上两个灯笼一样大的眼睛看着她，这里面没有杀意，甚至有一点点的不舍。
“你们……”皓月提步向前，顶着彻骨的寒意。“为什么会在这里？”
巨龙的双眼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皓月可以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又降了几个度，好在身后的凤凰适当的放出一点温度，让她不至于直接被冻死。
一声尖锐的凤鸣声响起，毫无准备的皓月痛苦的捂着自己快要被振聋的耳朵，巨龙听到这一声凤鸣终于缓过神来收起了自己的气息，周围的温度算是恢复了正常。
它在保护自己？
皓月转头望向一直没有露面的凤凰，之间它高傲的抬起头颅故意的不去在意她的视线，两只眼睛却时不时偷偷的看她，发现对方还在看自己十分果断的又将视线移开，重复了好几次它也不觉得烦。
“你们这是……”皓月心中的疑惑依旧存在，这不是她第一次做这种奇怪的梦了，但却是第一次看见这种上古就已经消失了的神兽，还是两只。
更何况，它们带给自己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
“嗷~~~！”龙大吼一声，凤鸣声紧随其后，吓得它赶紧将自己的脑袋缩回去一点，眼神像是一个被欺负了的小媳妇一样，威严不在。
皓月不由的发笑，被它发现，她尴尬的紧闭嘴巴，不敢出声。
凤凰自她的身后走到身前细细的观察着她，甚至时不时的凑近闻一闻她身上的气息，皓月一动也不敢动的就那么站在这里。
她相信这两只神兽是听懂了自己的话了，毕竟刚才这只巨龙因为自己的话神情有所变化，但就不知道它们会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或者说会不会说人界的语言。
两只神兽你一声我一声的不停叫着，它们似乎是在交流着什么，或者……
皓月觉得它们看自己的目光有一些不对，应该不是在讨论怎么吃自己的吧？
“你不是天界之人？”低沉的声音从巨龙的血盆大口中传出来，他会说人话？“不要胡思乱想，我看到到！”
皓月满脸黑线的看着它们两个。“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这里吗？”女人温柔的声音从凤凰的口中传出，她的眼中满是失落。“这是你不曾发现的位置，亦是你需要作出选择的地方！”
选择？
“什么样的选择？”皓月问道。
“你可知龙和凤身上的力量是不一样的？”巨龙略微沉思一下才开口，而凤凰则默默的走到一旁再次爬了下来。
皓月摇了摇头。
人界的书籍对于这种上古神兽原本是有记载的，但是二十多年以前一场大火，很多的书籍都被烧毁了，甚至那些知道这一切的先辈也在那个时候离奇失踪，以至于后来的世人对于龙和凤的力量一知半解。
“龙属水，凤属火，原本就是两股不可以相容的力量。”巨龙对于她的反应并不感觉到意外，它自己现在的力量受到了压制，脾气也比之前沉稳了许多。“一个人不可能承载这两种力量，除非我们两个的力量处在某一种平衡的状态，而且是最虚弱的时候！”
平衡的状态？
两种相斥的力量？
难道说？
“你们现在是在我的身体里面！”皓月面色沉重的说道。
巨龙点了点头。“原本我们两个是在沉睡，等待你拥有足够强的肉体之后再醒过来，可是你突然间闯进来，将我们唤醒，所以现在依旧是人身的你必须在我们两个之间做出一个选择--是我，还是它！”
巨龙伸出它遮天蔽日般的巨爪指了指一旁不言不语的凤凰，它的心里想着这个家伙到这个时候还这么气定神闲。
“你的废话太多了一点！”凤凰慵懒的抬了一下眼皮。“选择是要她自己来做，你跟我都干涉不了！”
巨龙撇了撇嘴，它难道不知道吗？
“为什么我要做选择？”皓月对于它们的力量并不是十分的渴望，她觉得仅凭自己足以保护自己的家人，那就够了！
拥有它们之中一个神兽的力量，那就意味着她的身上会残留下它们的气息，搞不好会被其他五界的人顶上，她不是不相信人界的力量，而是不敢冒这个风险。
“因为你的身体里流淌着的血。”巨龙微微的顿了一顿。“确切的来说是你的前世，她的身体里流淌着的血，她身上承担的责任，还有那些一直在默默的守护她的生灵！”
前世？
皓月紧皱着眉头，她想起自己之前做的那些奇怪的梦，难道和那个浑身沾满鲜血的人有关？“她是谁？”
她？
巨龙低下了自己的头颅。“她吗？”
它想起自己曾经看着长大的孩子，那个天资聪颖的孩子，那个被它们寄予厚望，期待满满的孩子。
“她是你这一生都不可能达到的高度，她是你这一生喜怒哀乐的来源。”凤凰终于正眼看了她，但是她从对方的眼神里面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它缓缓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收起满身的光芒，温热的气息吹到了她的脸上。“你是她的今生，也会承担她的力量，还有那些痛苦的记忆。”
它闭上眼睛仔细的嗅了嗅她身上的气息，那股淡淡的、熟悉无比的味道，让它有些沉迷。“孩子，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
皓月十分不喜欢现在的这种感觉，她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但此刻她似乎没有任何的方法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