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阅坐在位置上又打完两把排位后,老板娘把饭菜端了上来:“余阅阅,这些菜都多放了辣椒,你慢点吃,小心烫。”
她转头又转头对余暮辞道:“想必这位就是余阅阅的哥哥,上次你们俩一块来的吧。说起来,余阅阅还在这里做过兼职呢。”
余暮辞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什么!他?兼职?”
在他印象中,余阅一直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身娇体贵的小少爷啊。
余阅不满地瞪着他:“你那什么语气!我还不能做兼职啦?”
不是不能,是实在太惊悚了。
老板娘又继续和蔼地笑道:“余阅阅当年来的时候,还只是一个高二的小豆丁,比和他一起的男人整整矮了一个头呢。现在他大一了,还只是一个小豆丁……”
“老板娘,”余阅温和而坚定地打断她的话,“我哥哥胆子小,怕生,您还是招待别的客人去吧。”
老板娘满脸诧异,但还是“哦”了一声,转身去给旁边几桌送菜。
“我胆子小,怕生?嗯?”余暮辞的眼睛危险地眯了眯,他用食指勾起余阅光滑的下巴,指尖泛白。
余阅一边举手投降,一边忙喊道:“错了错了错了!胆小的是我,怕生的也是我。”
余暮辞的面色没有缓下来分毫,“那和你一起来的男人又是怎么回事?作为兄长,我有义务过问你的交友圈。”
“无可奉告。”余阅难得在他哥面前硬气一把,他低着头,眼里仿佛都被深不见底的绝望掩盖。
余暮辞最看不得他这样子,他轻轻将手指收回,说道:“我不问就是了,你别这样。”我心疼。
余阅嘴角牵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快点吃,菜都要凉了。”
……
两人吃完饭,又到旁边小吃街逛了一圈,余阅吃得肚皮鼓鼓囊囊的,他笑着看了旁边的余暮辞一眼:“哥,都说饱暖思**,我现在带着你,那些灯红酒绿的地方是去不了了。”
他语气中那一点微不可察的遗憾被余暮辞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警告性地看了余阅一眼,然后这欺软怕硬的家伙立马怂了:“但是为了陶冶您高雅的情操,小弟我还知道有一个妙处可去。”
余暮辞挑了挑眉头,他并不觉得这常年混迹风月场所的家伙能说出什么陶冶情操的妙处来。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好。”
不得不说余阅偶尔还是有那么一点靠谱的,就比如说现在。
虽然他们身处一家酒吧,但却见不到半点花里胡哨妖魔鬼怪,不时有穿着华丽的男男女女端着红酒杯穿梭其间,吧台旁甚至还有人拿着麦克风唱英文歌。
如果不是反复确认他们是从酒吧门口进来的话,余暮辞甚至会觉得他是在参加一场宴会。
于是他难得地赞美了余阅一下:“你小子还挺有眼光的,什么时候找来的好地方?”
余阅却低头专注地看着脚尖,他眉目精致,自成一道风景:“这地方很好吧,但不是我找来的,找来这个地方的人已经不在了。”
余暮辞一愣,多年来精准的直觉告诉他,找来这个地方的人与和余阅一起来湘菜馆的人,是同一个。
他心底浮上几许酸涩,但还是抚着余阅的头柔声道:“你别想太多,顺其自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