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间,车已到了讲武堂外,堂内比斗已经开始,远远的就可以听到堂内传出的阵阵喝彩之声,白衣女子取出白丝巾掩住脸,待马停稳率先冲下马车,她也不打伞,径直走向讲武堂。
从下马车到讲武堂还有一小段露天的路,昔悬抱着两小孩一路小跑,进讲武堂时刚好赶上白衣女子。
“甲擂第二场董方策胜,董方策可以休息一柱香时间,下一位挑战者准备上台!”有判官大声宣布道。
讲武堂是尚武院最大的室内训练场所,可以容下三百多人,当前尚武院全部师生不到三百人,所以堂内还有大片的空间。大堂成“皿”字形,里侧设看台,全武院教习、主教分坐其上,徐院司端坐中间。
堂内左右两侧各设一个擂台,左侧甲擂台,右侧乙擂台。两个擂台同时进行,两擂台胜者间决出胜负,最后与试会胜者角逐书院首魁。
有弟子看到从堂外进来的几人,认出走在最前面的女,他们自觉的为来人让开一通路,她从两擂台间穿过,昔悬抱着两个孩子走在她身后,一个男童跟在最后。本来很热闹的堂内,此时竟静了下来,乙擂台上比斗的两人,也停下来看进来的几人,昔悬也发现了异样,他视线中的每一人都一脸惊容看向自己。
昔悬回声看向自己身后,他身后的男童竟是入学那日带一群书院弟子,找他们麻烦的大蓉“小太子”,而走在最前面,已跨上看台的女子的自然就是清月郡主了。尚武院没有几名女弟子,刚才从他们后来的马车只能来自修文院,能从修文院过来的女弟子的身份只有一人,他应该早就猜到,回忆车上的事情,昔悬暗道不妙。左右都是人,昔悬只好在大家目光注视下也走到看台前,站进一侧人群中。
看台上各教习主教都起身行礼,徐院司起身躬身行礼道:“太子和郡主,您也来了。”此时有教习送来两张椅子。
小太子有些不耐烦,道:“好了,好了,赶紧让他们开打。”清月郡主抬手示意所有人平身。
“比赛继续!”徐院司看看台下众人,大声道。乙擂台上两人这才回过神继续打起来,不过台下却没有刚才那般热闹,不少人都在悄声议论刚才的昔悬,无心关注台上的比赛。
台上的清月郡主看得清楚,台下众人时而看向自己,时而在指点人群中的昔悬,这些人自然是在谈论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清月郡主轻哼了一下。小小太子拉住清月郡主,撒娇道:“郡主姐姐,欺负我的就是那个人,姐姐说了要为我做主的。”
清月郡主道:“我不是让他调到最强的一个班了吗?”
小太子道:“姐姐不知道,尚武院有规定,年龄大于十五岁的不能挑战十五岁以下的,所以你的安排没用。”
清月郡主道:“你怎么早告诉我?”
小太子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他看了看躲在人群中的昔悬,接着又撒娇道:“我不管,当时是郡主姐姐让我找人找他的,姐姐若不给我出头,我就把这事告诉太后,让她为我做主。”
清月郡主道:“你的随身暗卫呢,你让他出手啊?”
小太子道:“父王只让他们保护我的安春,其他的事他们都不管。”
清月郡主道:“好了,好了,我今天让你亲眼看到我怎么对付他。”
……
乙擂台两人齐鼓相当,经过一柱香时间仍没分出胜负,而甲擂台的董方策已重新上台,一名叫郑克苏的弟子也跳擂台发起挑战,正当要动手时台上的李主教挥手让他们停住了,台下众人不明所以,而昔悬却心知不妙。又经过得半盏茶时间,乙擂台上终于分出胜负,史飞获得了乙擂第二场的胜利。
李主教让台下弟子都安静下来,这时清月郡主起上前,站在看台最前面大声说道:“王上与我一直看好尚武院的弟子,特别是这几年年轻的几届。而就在今日来时的路上,武高甲班的昔悬告诉我说:‘这次报名参加比赛的其他人都是“土鸡瓦狗”,他可以轻松击败其他所有人,然后获得最后的胜利。’我并不信他所言,所以我请求徐院司,让他优先站上擂台,接受其他人的挑战。”她说话时而慷慨、时而愤恨、时而正气,真如出征的讨伐檄文般精彩。
台下顿时如沸腾了般,昔悬周围的人慢慢退开露出他的身影,有人指责昔悬太过猖狂、有人指责他不自量力、有人指责他进底之蛙……
昔悬也不好辨说,此时场上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所有人都在起哄,自己确实也报了名,现在再不上台恐怕不行了。
昔悬怀中的度万儿说时看到台上的清月郡主,大声叫她:“漂亮姐姐!”然后使劲地想挣脱昔悬手臂跑到看台上去,现在昔悬知道了郡主的身份,哪里还敢让两孩子去胡闹,他扫视一圈在人群中找到了祺林,把两孩子交到他手中代为照看。
昔悬向大家拱手大声道:“都是误会,郡主是在开玩笑,我一直都很敬重各位同门,报名的其他同门都食优秀,这次比赛我虽也报了名,但是……”
“真啰嗦,要行就上,不行就早点滚。”“这人这么快就从怂了。”“跳梁小丑。”人群中有人大喊道。
台上李主教哼了一声,对昔悬道。“婆婆妈妈的,赶紧选一个台上的人挑战。”
现场比斗形式相当于车轮战,先上场会耗费很多体力和精力,所先上场的人要么不想赢要么实力足够强,昔悬的确有意拿最后的首魁,但在计划中也是到后半段才上场,刚才清月郡主扇风点火一番,后边没上场的势必都选他做为挑战对象,也就是说他现在有三十名对手。还有昔悬不没上场的其他人的实力,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在比赛中保减少体力和精力的消耗。
昔悬走上了甲擂台,他要挑战的对手是董方策,董方策在之前已连狂两场,势头正劲,擂台下众人都在为董方策欢呼。
两人相互报拳,“武高甲班昔悬,还请董师兄多多指教。”说完昔悬向董方策疾驰而去,片刻间就到董方策三尺以内。
只听“噗”、“啊”两声,董方策已抛飞下台,就此落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