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场中二人,都同时后退了几步,李齐出声道:“小子,你全力出手吧。”
昔悬摆出一个起手势,表示他已经准备好了,他站在原地,并没有急着进攻。
李齐只需要出手,让申光武等人看出昔悬实力就行了,所以他率先出手,提拳向昔悬冲去。
李齐使的是一招花虎掏心,昔悬仍站立不动,直到李齐已欺身到他三尺开外,只见他右手变掌为指,食指中指并指迅速向来拳击去。李齐低估昔悬实力,他刚才一拳之力不足两成,昔悬这一指促不及防,李齐吃了小亏。
“好小子,有点能耐。”
李齐毕竟是老江湖,他迅速做出反应,再次冲将上前,仍是使一招花虎掏心,昔悬仍是一指相抗,这次并未如之前一般奏效,李齐右手与昔悬才指相对那一瞬间变拳为爪,他要抓住昔悬的右手,同时他收手为肘变为一招饿虎扑食,捣向昔悬心口。
昔悬向右一侧右手迅疾向上一点,双指已指向李齐左侧咽喉,昔悬这招本攻敌必救来要点他双眼,他因为身高问题最多能够到咽喉。李齐不及细想,迅速左侧,带着左肘击向昔县右臂,同时右手化爪为刀,劈向昔悬面门。
昔悬左手与李齐右手相格,右手迅速抽回,李齐左肘一击落空,右臂转而抓向昔悬衣领,这时正是李齐左手旧招使老、新招未起之时,昔悬右手已再次点出,欺近李齐左腋,此时李齐右掌已经击落,此击若不能一击把昔悬击飞,左腋必定被点中,腋窝是人体软弱之处,比斗中被击中必不会好受。李齐急中生智,临点中之际,他脚尖一点,昔悬一击点在他的胸甲之上,大家只听到“咣”的一声。
李齐被击这一记,已不再敢再小视这眼前的小子,已使出近四分力气,认真与昔悬拆招,只过得片刻工夫两人就拆了二十多招。因为昔悬身法奇异迅捷,李齐武功虽远高于他一时竟也无法得手,而昔悬指法也称得上奇特,他时常会在李齐变招间隙,出奇不意攻向他要害。在拆到四十余招时,李齐又加了半分力气。
檐下众只见两个你来我往的拆招,多是李齐招势层出不穷,他大多时间都是攻势,而昔悬身法迅速,在李齐的攻势下闪转腾挪、进出自如,他主要是守势,偶尔才能发起一次进攻。
李齐见已与对方拆到五十余招,对手还只是一个小孩,说出去也不太光彩,所以他在第五十九招时,已使出近五成半左右功力,一招结束了这回的切磋。如果这不是自己人间的切磋,两是面对自己的敌人,李齐相信自己能在十招之内取了对方性命。
两人互相抱拳,“你小子当真不错,他日武学成就一定不可限量。”李齐出声道。
檐下四人也重心走回花园,张志伟嘿嘿一笑,“你看吧,当时我不明不白败在他手下不是没有道理。”
“我看好你,小子,加油。”王公子道。
“我有些饿了。”昔悬道。
“不如大家就在府上用餐吧,家里已经备好了。”昔君文再次向申光武和王公子道。
“好,今天高兴,一起喝几盅。”王公子道。
申光武也附和道:“好。”
“这边请。”
几人推杯换盏四人到酉时三刻才出府回家。
第二日昔悬将自己要去学堂念书的消息告诉了昔太夫人、昔不、大娘等人,大家都为他高兴,就等昔君文出面,到公学办好必要的手续,昔悬即可入学了。
午后,昔悬正在屋内看书,家丁忽忽跑进来道:“大少爷要你去他房里一趟。”
“他有没有说什么事?”
“今天他一直在屋内,关着门没有出来。”
“哦?”
昔悬立即起身一路小跑到昔君文屋外,“大哥,你还好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罗氏听到是昔悬开门让他进屋,屋内周炜也在,昔悬只见昔君文两颊上都有一个青色的小手,正是在四平镇时芳秀阿姨所留下的,“大哥你的脸……”
“三弟,你可知道你芳阿姨现在何处?”
昔悬摇了摇头。
昔君文转头看向周炜,“劳烦周神医再想想办法。”
周炜也是刚到不久,他满脸的疑惑,“前些日子你脸上的印迹不是消了吗,为何又会复发?”
“昨夜我离开后,大哥是不是饮酒了?”昔悬道。
“我昨日只喝了很少一些儿,我哪知道当真会复发”昔君文十分懊悔,拍着自己右脸,道“你看我现在这样子,还怎么出门应卯(注1)。”
“上次的药可还有?”昔悬焦急地问道。
昔君文手抚着额头,“那药我试过,完会不顶用,我已经让我给扔了。”
“这可如何是好!”昔悬直挠头。
罗氏也心很急,“我先用脂粉给你遮两天,过两天说不定它自己就散了。”
“等等看吧,或许真好嫂嫂所说呢!”昔悬安慰道。
“我回去再查查医书,过两日我再来。”周炜收起药箱向就往外走,向边走边小声感叹道:“来这昔家比我买菜都勤了,老的、小的、幼的都不好治啊!”
昔悬闻言也告辞昔君文,追上周炜,“周太医,刚您说‘老的、小的、幼的’都不好治,幼的是指谁?”
周炜自觉失言,“昔君文没有告诉你?”见昔悬摇头,他接着道:“他不让你们知道也是怕昔老太担心,我最近每次来其实不止是来看你父亲,同时也在为两个小孩子治病。”
“我弟弟和妹妹是什么病?”
周炜缓缓道:“两小孩的情况并不相同,两人的病都是从娘胎带出来的,小男孩好一些只是从小体虚,好好调理、多做锻炼就能恢复到常人无异;而小女孩就麻烦很多,她不仅体弱,而且脉象大异与常人,医书上并没有关于这种病的记载,我建议不要用任何事精刺激她,比如大喜、大悲、大惊等,也不能让他操劳。”
昔悬十分焦急,追问道:“您最近的治疗是否取得成效?”
周炜感叹道:“我已经换了几种方式,都收效甚微,好在她们还很小,不出意外,这几年也不致于再发病。”
昔悬心中略宽,肯求道:“谢周太医这些日子为我亲人操心劳累,您的大恩大德,昔悬无以为报,日后您旦有所求,无论油锅刀山昔悬在所不辞。”
“六七十岁的人了还有何求?没有你这些话,老夫也一定会竭力为他们医治。”
昔悬深深拜谢,亲自将周炜送出府外。
注1 应卯:代指上班办,一般卯时点到(点卯)被点到的人要答到(应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