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凰月又昏睡过去之后,众人才各回各房睡觉,只有容师泽一人满怀心思地去到竹林找月竹。
“地脉根源?那是凰姓一族的传承吧。”月竹听过容师泽的描述,尽力在记忆中搜寻能够帮上忙的内容,“我觉得小凰月之所以会被那位看上做成后神,一是因为她有容家主神天恩的血脉,二就是因为凰氏一族的传承。这么说来那孩子可不得了哩,就算不是后神,想必也会成为一个让那人都要敬让三分的大人物吧!生得这么好,想必肯定有哪路神仙在眷顾着她吧?一切都是缘分啊!
对了对了,我已经把彷徨海交还给她咯,也给你说一声。过了这么久还能顺利完成幽冥主交由的任务,我也是很厉害的嘛”
“我还想问幽冥主为何在800年前就知道会有一位魂灵为隐世之王的凰姓后代诞生…罢了,他老人家神通广大……”容师泽说,“那究竟为何传承会呼唤与她?这种事可是闻所未闻的。”
月竹沉思片刻,才说:“我觉得吧,这事可能就会发生这么一次了。此事往前推上九千年没有发生过,往后推上九千年也不会再发生。缠在小凰月身上的因、果、缘实在是多得离谱,哪怕是强大的主也没有如此大量的线——就像是在说,所有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有关一样。”
“你是想说就连那些不可理喻的灾祸都是因那孩子而起的吗?”容师泽语气中带着微量的怒火。
“我若是肯定这个说法呢?”月竹却没有否认容师泽的话,被绸缎遮住的眼睛此刻朝着容师泽的脸,就像透过布料在盯着他一样,这让容师泽有些心里发毛,不过很快月竹就接着说了下去:“也不全是因为她,还有另一位强大的存在。再说,就算她是什么天煞孤星,你又会因此憎恨与她吗?”
“怎么可能!”
月竹语气轻快,毫不在意地说:“这不就结了。若是这样说,那小凰月才是最最可怜之人,我能看到的可比你们多多了,虽然不能明明白白得说,但她对这些事根本毫不知情,她是被那个强大的人因为一己私欲强行拉进这些因果的,要恨就还是恨那个人吧!”
容师泽不解:“你口中说的那人是谁?”
“很遗憾,他是一个更加高位的存在,我并不能看清楚他的样貌。”月竹说,“现在说这些毫无作用,你也不必纠结于此了,不如好好想想该怎样去寻地脉根源吧!凰氏一族死得干干净净,也从来没有任何关于他族血脉传承的秘密流露在外,只怕你们得好好下一番功夫了。若是成了,这就会成为小凰月最大的助力。”
容师泽若有所思,原地念叨了一番才告别月竹。而月竹也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去消失,而是飘在原地想着先前她看到的、关于凰月的一切。凰月的前世令月竹十分感兴趣,而在那早逝的记忆中,她看到了另一个身影一直周旋在凰月身侧,但是凰月从来没有意识到过那人的存在。而那人尽管看不清,却又让月竹感到有一丝熟悉。“若不是主封了我的眼,搞不好现在一切谜题都解开了。”她坐在石碑上,双手托着脸有些闷闷不乐。
而月竹与容师泽的对话,全数被夜渊听了去,偷听虽非本意,但他还是一字不漏的听了。立在原地的夜渊,想起了自己正在等待的人——他在等一个流落至此的灵魂,已经等了数千年了,而那个灵魂,似乎正是被他强行拉到这个世界的,却不知为何迟迟没有现身。
另一边容师泽冲回院内的书房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说实话,刚才与月竹的谈话信息量太大他一时间有些消化不了,但实实在在让人堵得慌。想想自己妹妹婚时幸福的表情,想到她说着看看未来的孩子会有多么美丽时的样子,容师泽感觉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烧,可他又不能发作,无处发作,竟憋得喉咙中涌出一股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