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才懒得废那些口舌。”小白嘴上硬气道,他才不会说月竹那番解说自己也是头一次听,他甚至没印象这片宝贝一样的海是属于他的!甚!至!他根本就不记得自己和月竹还有更早的交集!难道不是“他”和辉月的缘分么?所有内容都是头一次听,小白比凰月还要一个头两个大。
他以为自己想的事情不会被察觉,却不曾想月竹早就窥探到了。月竹也不拆穿,只从怀里摸出来一双手链系到凰月的胳膊上,继续同她说:“这个可以帮你自由进出彷徨海,一定不要给别人喔,虽然别人也用不了就是了。还有这里的水,你可以多研究研究用途,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失望的——对了对了,千万不要在这里修炼,这里面魂力虽强,却极难控制,而且多多少少都参杂着些孤灵的执念,小心被煮熟了!”
凰月郑重地点头谢过月竹,然后在她的指导下把他们一起带离了彷徨海。出来已是深夜,石碑旁站着白书影,他眼中透着几分焦急,在看到凰月时便消失了。凰月自然也看到了他那一闪而过的情绪,犹豫着是否应当开口说些什么。
“回了。”白书影没有给她机会,只是留下两个字就转身离去了。
后者并没有一起离去,而是有些怪异地看着少年匆匆的背影,偏头问身边的两人:“他……是不是讨厌我?”
“我看不见。”
“我没看见。”
两人齐声回答道,还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意思地把头撇向别的地方。“……”凰月无语地瞪了他们一眼,也不再废话,带着小白就离去了。
然后几天,凰月根本也和白书影说不上话,那人一如既往地有几分躲着她。渐渐地凰月也放弃了问问他的想法,她和其他人关系都不错,唯有白书影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完全不愿意同她交好。
趁着离正式入册还有一些时间,凰月开始仔细琢磨彷徨海的用途。她在里面转过好几圈,大约是了解了一些特性。彷徨海的天一直都是黑夜繁星的样子,却不知为何海面会反射出太阳的光斑;海中虽有生物,但全部都是魂魄,无法与他们有任何交互;彷徨海没有边界,她怎样都无法触及到海底。唯有一点,彷徨海随她意动,那片领域不受常规约束,凰月是那里的唯一法则。
隐世之王虽是水源,可凭空生出来巨量的水作为自己的武器也需要她持久且等量地消耗大量魂力,那些海水不比水源差,说不定有什么办法能够让自己直接在现世利用起彷徨海,这是凰月想出来的课题。
确定好前进的方向,凰月这才稍稍踏实了一点。她微微用力幻化出右手的魂环,四枚紫色的印飘在空中缓慢旋转。
“根源、传承……”凰月不自主地呢喃出声,随后又惊异地捂住了嘴。那两个词并不是自己的意识,她又尝试把注意力集中在印上——忽的,一个不属于她的声音响彻在脑海之中:
“地脉根源,死即传承——吾之所在,超越世界!!”
“唔!”凰月猛地捂住胸口,刚才有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险些脱离身体。但那声音并没有停止,强烈的撕扯感让她喘不过气,耳边只有回声激荡:
“东天之星,撕裂大地,万物之尽头,唯有真源颂唱!这是…呼唤……”
轰地一声,凰月再也控制不住被混沌吞没的感觉,她只觉得体内的魂力尽数释放,然后昏了过去。
耀眼的白光瞬间笼罩住偌大的院落,只一瞬便消散去了,却还是惊醒了院内的所有人。离凰月房门最近的便是祁意,她看到凰月倒在一片废墟之中,本想冲过去,却只是迈了一步就被逼退回来。祁意觉得自己只要强行靠过去就会被那些魂力烤熟了!
其他几人也匆忙套了件衣服就跑出来,却是没人能够顶住魂力的压迫靠近一步。饶是容师泽也束手无策,他靠过去几步,那灼热的压迫感几乎要烧干体内的水分。他不由得惊呼出声:“……这就是后神的魂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