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舅将他那些东西当宝,你想要他不给也很正常,秦玉你下次再看中什么可以同我说,我替你向他要。”
“姜四爷现在都不愿带我看他的那些小物件了,说我整日惦记他的宝贝。”
“当真?小舅舅不是很乐意向别人展示他的东西?”
“他说我总是嚯嚯他的东西,”秦定说着将陶俑放了回去回到位子上。
众人又坐了一会便去了谢成德院子,为了避嫌晚膳摆在谢成德院子。
因是谢成德临时提出秦定又留下用了晚膳所以他回去时便有些晚了,他将进府便有人来同他说国公正在前厅等他。
待秦定进了前厅见到秦国公正坐在堂上,旁边是他的姐姐秦月明。
“你还知道回来!又去哪里野了?整日不好好去书院便算了还不着家,就知道在外面鬼混,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秦国公见了他便气不打一处来。
“我知道,今日是母亲的忌日,”秦定走到秦月明身边坐下。
“知道你去哪了?”
“今日在书院遇到了谢成德,下学后他邀我去他家坐坐。”
“当真?谢成德那小子那么替谢翰长脸,你呢?整日净给我惹事,让我在朝中丢脸,上次你当街打人之事到现在还有人抓着不放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啊,可惜谢成德姓谢不姓秦。”
“你个混账东西,天天就知道气我!”
“行了,定儿你少说几句,今日是母亲的忌日你就不能少说两句?”一旁的秦月明连忙出言阻止秦定。
最后秦国公劈头盖脸地将秦定骂了一顿让他为他母亲上过香才放他离开,秦月明同他一道离开。
“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母亲忌日这么难过的日子为什么还要总是记着,惹自己难过也令别人不适,”秦定非常不喜欢这个日子,每次这个日子都让他觉得自己的罪孽深重。
秦国公一脉子嗣单薄,只有秦定与秦月明两个孩子,他们的母亲罗氏死后国公再未续过弦。
秦定对他母亲仅有的影响便是药味,她的怀抱就是充满药味的,他小时候最害怕去母亲的屋子,那个屋子里永远有他母亲的咳嗽声和挥之不去的苦药味。
他的母亲年轻时因随着秦国公四处征战败坏了身子,在生下他后开始卧床不起,因身子不好无法照看秦定,秦定便与她不亲,国公又总是向他灌输他若不成器便会令他母亲失望,所以他惧怕罗氏的“失望”,也害怕自己会“加重”她的病情。
在罗氏死的那天他正好闯了祸被国公罚跪了两天两夜,因对死亡的恐惧和不知该如何面对国公的怒火,那跪在罗氏灵堂的两天成了他无法磨去的记忆,年幼丧母,前来吊唁的人都会悄悄的议论一下他,说他有多可怜,可那些在暗处的语言到了他的耳朵里令他觉得都是因他的错他的母亲才死去。
在哪之后他高热不退晕了许久,就在很多大夫都说他没救了后他又悠悠转醒,醒后的他不负从前那般活泼像个被抽空的木偶,至于他又是如何变得不着调这是后话。
秦国公早年随着昌武帝四处征战,可以说是有一半江山都是他打下的,战争为他带来荣誉也使他的家庭不幸,妻子因此丧病,所以国公在平息战争后主动交了兵权,对于秦定也一直希望他能够从文。
可他是个“粗人”,在教育孩子方面没有足够的耐心,又易怒冲动,与秦定常常发生矛盾,因而秦定的逆反心理特别强。
“父亲一直都是那般你又不是不知,你非要同他置气我也没办法,”秦月明多年来插在两人之间被磨的没脾气,一个是死脑筋,一个非要赌气,“你今日去见了长安?”相比较这二人复杂的关系她更好奇另一件事。
“嗯。”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秦定看了秦月明一眼,他这个姐姐整日对他的事极为关心,搞的他一点秘密都没有。
“你的机会来了,你可要抓住啊,”秦月明说这话时两眼放光。
“你话本子什么的看多了吧!都叫你少看点那些东西了,”秦定拍了一下秦月明的头后快速走开了。
“你个小混蛋居然敢打你姐姐!”
安抚好了秦月明秦定才得已回屋,他这个姐姐啊,有时候就像妹妹一般,闹起来很是要命。
秦月明说的话还环绕在他的脑海里,但他不能做出任何有可能“伤害”谢长安的事来,只要她能开心的生活就好。
秦定第一次与谢长安见面是在谢家,国公带他去谢家做客,告诉他谢大人家有位长他一岁的姐姐,叫他见到人时同她好好相处。
谢长安那时随着谢翰一道迎接他们,那时她已有八岁,俨然是个标致的小姑娘了,那天的她应是心情不好,表情很冷淡,脸上带着同她年龄不符的深沉,而从小没有人宠爱的秦定也极为早熟,他很懂如何看别人的脸色,也不喜与他相仿年龄却只知道吃和玩的孩子,所以谢长安吸引了他的注意。
大人说话时总喜欢支开孩子,谢翰以姐姐的名义让谢长安带秦定下去玩耍,谢长安带他下去让人给他准备了许多吃的。
“我不喜欢这些甜的发腻的糕点。”
“是吗?小孩子不都喜欢甜的东西?”谢长安淡淡地说,她坐在椅子上姿势与深情同秦定见过的那些贵家姑娘一般,高高在上又不可侵犯。
“你只比我大了一岁,严格来说你也是个孩子,那你喜欢甜的东西吗?”
“不喜欢,我很早便不吃甜的了,我不能当小孩子。”
“你说话好奇怪哦,你就是孩子怎么不能当小孩子?”秦定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他拿起一块糕点尝了一小口果然甜的发腻,他很快便丢了那块糕点。
“正因为看上去像个孩子,才会有人因为你小便想着愚弄你,你与我弟弟不同我弟弟现在还能被糕点哄住,”谢长安看了眼被秦定丢掉的糕点。
“你弟弟多大?”
“只比你小一岁。”
“那是挺蠢的!”秦定毫不犹豫的嘲笑谢成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