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样熟悉的药香满室，福榕带着窦蔻走到了老夫人的房外再一次把外人拦了下来。
窦蔻看着九儿，却没发现六六。刚想张嘴问，福榕就催着，“四小姐快进去吧。”说着退了出去合上了门。
“是谁来了？”屋里响起了一个老人的声音，却不是老夫人的声音。
“是我。窦蔻。”
窦蔻说完，里面走出来了另一个老婆婆，和福榕差不多打扮，福榕发福了些，眼前这个却看着十分精干。
“四小姐，您来了。”
“福棠，带蔻儿过来。”
这回是老夫人的声音没错了。
这个叫福棠的手里还端着一碗带着汤匙的药，看样子应该是还在给老夫人喂药。
窦蔻跟着福棠走了进去，老夫人依旧倚在榻上。要不是昨天见识过了，还真的要觉得她是个身体不好的人。
“请老夫人安。”
老夫人坐起来了一些，脸上带着微微的笑。“蔻儿今日怎么来了？”
窦蔻转身一看，福棠给自己递来了一张椅子。窦蔻就顺着坐下了，再没有第一次来的不知所措。
“蔻儿昨日顶撞了老夫人，今日特来请安，给老夫人赔礼道歉。”
“噢？”老夫人看着窦蔻，觉得今天的她确实不同往日怯懦的她。
福棠走上前说着:“老夫人，快用药吧，这药都快凉了。”说着就要往床边靠去。
窦蔻扬起了手，“福棠嬷嬷，让我来吧。”福棠正愣神，手里的汤药就被窦蔻拿走了。
老夫人的神情闪过了一丝丝的不自然，却又很好的掩藏了起来。
“蔻儿的一片孝心祖母心领了。就让福棠嬷嬷做这些事吧。”
窦蔻不理睬老夫人说的，提起裙边坐在了床沿，十分自然的舀起一勺子汤药来还十分细心的吹了吹。一股重重阿胶味扑了过来。
老夫人想不明白，从前说话时连头都不敢抬的丫头竟然在这里要喂自己吃药。
“蔻儿，今日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老夫人不要多想了，蔻儿确实是来赔礼道歉的。”
“可是蔻儿，昨日实则你顶撞的是你的父亲而不是阿奶。”
“祖母说的是，但在昨日我是对着所有人不敬自然也该和老夫人来认个错。”窦蔻将勺子递向老夫人的嘴边，老夫人眼睛看着自己但还是低头喝了下去。
“除了来认个错，蔻儿确实也有事想请教老夫人。”
老夫人心里笑了笑，果然来了是有目的的。
“老夫人不用多想，蔻儿只是拿不定主意，您见识多在家中最有脸面地位。所以蔻儿来请教请教老夫人。”说着窦蔻又舀起了一勺汤药来吹着。
“那蔻儿尽管直说，阿奶也想听听是什么事。”
窦蔻将勺子递了过去，老夫人喝下了第二口。
“蔻儿想问问老夫人，昨日在正厅，孙女说的在老夫人看来是不是太不懂规矩了些？”
老夫人拨了拨手里的木珠串子，看着窦蔻的脸，顿了顿才说着。“蔻儿前事尽忘，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罢了，我不会怪罪。但此事蔻儿是否更该去问问你爹爹和娘亲他们两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