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觉得这吸血蚂蟥一般的卫靖尧实在是难以甩开,在马车上思虑着,怎么在三夫人面前说出这件事。
马车摇摇晃晃,终于在太傅府前停下。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上回将三夫人迷昏才把窦蔻送上了花轿,惹得三夫人对自己是百般防备。如今倒不如坦白说了。
窦豆哪里知道这桩婚事还真的不偏不倚的送到了自己身上。
窦豆正坐在衣柜旁看着自己换下的贴身内衣,九儿和六六再也不会用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但窦豆更加惆怅了起来,自己现在真的活成了这里的人。
窦豆将内衣往下面塞了塞,无意伸进了外套的上衣口袋,摸出来了那张奇怪的符纸。顿时泪如雨下。
妈妈的声音好像还在耳边……
“我可和你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但这符能保佑你出入平安,升官发财……”
自己已经来这这么久了,妈妈肯定急疯了。
“六六。”
窦豆叫来六六,六六被窦豆脸上还没干的泪痕吓住了。“小姐,你怎么了?”
“我没事,这张符对我来说很重要,你找个东西帮我装进去,方便我随身带着。”
六六接过符纸,愣愣的点着头转身跑了出去。
果然最后是被九儿装进了一个油纸袋放进了一个十分精巧的符纸袋。绣的像是一朵海棠。
九儿蹲下给窦豆系在腰间,一边抚慰般轻轻的说着:“小姐,不要伤心,虽然九儿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小姐可以说出来,有九儿和六六在呢。”
窦豆看着自己的员工证,眼里又泛起了泪花。
“我,其实不是你们的小姐,我也从来不属于这里。”
窦豆十分的认真,但显然没有人会信。
九儿和六六转身悄悄说着:“和三夫人说一声,再请胡大夫来瞧瞧,小姐还是说着胡话呢。”
窦豆不怪她们,确实没有人会信,自己也笑了出来,谁会信呢?
六六走出去没一会儿,紫星却来了。
“小姐,太傅来了撷云阁要找三夫人和四小姐说话。”
紫星的表情告诉了窦豆,这不是什么好事。
窦豆擦了擦脸,吸了吸鼻子。“知道了,马上就去。”
九儿马上给窦豆梳洗梳洗,往撷云阁去。
三夫人和太傅对面而坐,极其疏远。
“竺兰,这桩亲事已经不可推脱,我已经见过了滕王,滕王一意孤行,非蔻儿不娶……”
“窦长康,我仅仅一句话,这回,蔻儿绝不会再上滕王的花轿。如果你非要拿着我唯一的女儿做你官场上的棋子。蔻儿成婚日便是我的死期。”
太傅心里想过,如今的疏远都是自己一手造成,但太傅没有想到的是,两人之间的夫妻情分已经荡然无存,或许是从来没有存在过。
“竺兰,你不要说这不吉利的话。蔻儿去了就是正妻,名分脸面俱在不见得是什么火坑。”
“窦长康!”三夫人一拍桌子。“娆儿是你的女儿,蔻儿也是你的女儿。老夫人要你力争上游,要你你拿着娆儿那孙家一半的血骨去给你们窦家孙家争我不管!蔻儿是我的,是我身上的肉。我绝不会给你胡乱糟践,给你拿去扔进那狼窝虎穴!”
正说着,门口的窦豆走进来了。三夫人往门口望了一眼,深吸一口气,坐下低声说着:“我告诉你,窦长康,你别妄想。”
窦豆走了进来,看见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窦豆猜也猜的到是什么和自己有关的事。
“娘亲,有什么事吗?”
窦豆和三夫人说着话,意思也是明显不过了。
“蔻儿,爹爹有话想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