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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望断天涯

欲睁眼,元芜只觉双目饧涩,想要揉搓几下却举不起手来。只好奋力眨了两下,眼前景物渐次清晰起来。见上面是一方平闇天花,室内粉墙。塌后有背屏,塌前有一张文椅和一张条案。案后有架屏风,案上设着瓷香炉。烟气袅袅,味幽几不可嗅。元芜浑身筋酥骨软,全然起不了身,想喊人来却又不知叫谁。正要开口,便听见有人推门进来,隔着屏风不知是谁。

有一妇人走到屏风这里看见元芜睁着眼,迎上来喜道:“哎哟,姑娘醒了。你别动,我去喊我爹来。”说着又出去了。

不一会儿,又有二人进来,是一位老者和刚才那妇人。二人走到元芜塌边,老者坐在文椅上,那妇人拿着个大迎枕坐在塌边。妇人麻利将元芜的手臂抽出来搭在大迎枕上让那老者切脉。那老者说话声洪亮,问道:“姑娘,现觉身上如何?”

元芜开口道:“老先生有礼。我现下身上无疼痛,只觉得浑身没劲,四肢不能动,口中发苦,头皮发麻。”

那老者顿时舒眉展颜,点点头道:“张嘴看一下舌头。”

看完舌头,那妇人又掀开衾被一角看了一眼对老者道:“消下去七八分了。”

诊完脉,那老者便往屏风后去写方子,写完就出去了。

元芜心里着急,刚才却又不便开口,总算到这会儿问:“这位大嫂,不知此处是哪里?何人送我来的?可曾见到一个女娃名叫木香?”

那妇人仍坐在元芜塌旁道:“姑娘安心。此处是刘府。刚才那位是我爹伯仁公,他与金陵丁老也是旧识。听说是丁老托人将姑娘送去樱宁堂的,那几个人把姑娘和一个女娃娃送到就走了。为方便照顾,我爹做主将你移到府里来。对了,来时你身上背了一个包裹,有些沉,我便替你解开了,现放在那柜子里锁着,钥匙在你枕头底下。哦,还从你身上取下一个荷包来,也一并放在里面了。我又见你昏迷不醒。正好,我大媳上月生了个小子,便将那女娃先放在她院里让乳母一起带几天。”

元芜道:“如此便多谢夫人了。不知我昏迷有几日了?”

那妇人想了一想道:“到如今是第四日了。姑娘瞧着与我幺女差不多大,以后便叫我薛姨娘罢。”

元芜道:“姨娘姓薛……可识得薛瑞薛先生?”

薛姨娘笑道:“是我的侄儿,现樱宁堂的主事儿。他与丁老是忘年之交,听说你那女娃的事儿,前几天看了,说是囟门已经闭合,所幸不妨碍这脑子灵光。等你好了再给她施针。”

元芜听到这句,连日来的内疚这会儿都化成泪淌了下来。心想这会儿就算是死了也能有脸见阿姊了。薛姨娘见她悲喜交集,这样一个小丫头没得叫人心疼,忙拿出帕子替她将泪拭干道:“你也不问问自己如何了。”

元芜这会儿又难为情了,垂眼道:“想是这几日都是姨娘照顾,我手脚懒怠,还不知要再劳烦姨娘几日。”

薛姨娘道:“不妨事儿,依我看也不需几日你便能下地了。我瞧着你年岁甚小,那女娃也已一岁半了罢,是你什么人呐?”

元芜道:“她是我亲阿姊的女儿。”

薛姨娘道:“那你阿姊呐?”

元芜见薛姨娘可亲可爱,禁不住又垂泪道:“那时难产,拼死把木香生下来就去了。”

薛姨娘怜道:“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没有?”

元芜道:“再没有了。”

薛姨娘也忍不住抹泪道:“我见你尤是喜欢,以后你便住在这里。丁老已将你们都托付给薛瑞了,你安心。”

元芜道了谢,薛姨娘便让好生休养晚点再送药来,留了一个小丫鬟在门外听使唤。

过了两日,四肢可动。又过了三日,果能下地了,只是觉得脚下有些绵软,只在床边走动。再休养了四五日,便似同平日里无异了,在房中走动。因此元芜将那门口的小丫鬟打发回去了,让她告诉薛姨娘自己已大好能料理己身了。

元芜想起枕头底下的钥匙,便开了锁将佩囊和包袱都拿出来。先打开佩囊看玉牌在,就放心了。包袱里面也一应都在,连那件装十四条金的马甲也都完好。元芜又见那马甲上第一颗盘扣怎么扭到了袢条更长的孔里了?遂仔细检视了那十四条金,却见最左侧那条底下裹了一封信。打开来看,字迹不知是谁的,一看落款是芸娘,即刻热切读了起来。

芸娘在信中详述后事。元芜后仰去,手里还抱着木香,后面严武和严习二人早有准备,将她接托着轻放倒在地上后,便隐到族人中去了。木香大哭起来,芸娘接过去抱了。周围人顿时都议论纷纷闹哄哄的,彭太后和领头的官兵也过来看究竟。彭太后细看一阵,对那领头的人说恐为时疫。恰岸边有几个医馆的人在抬人上船,正好让那几个人给抬去医馆看看,领头的人上报后便派两个认路的官兵跟着。围观族人因恐芸娘和木香也沾染时疫,便闹起来要将她们也一并送去。其余人出发去北平客栈入宿。

那医馆原就是打点过的,且大夫没多少本事在身上,见元芜身上确不大好晚间还发起烧来,便同那两个官兵说十有八九是疫病,活不了几天了,那女娃怕也保不住。第二天一早,那两个官兵便回去复命将那事报上去了,领头的让下午再去打听。晌午饭后,医馆人来报,辰时都已断气,又是时疫不敢久留现已拿去烧了。此时,芸娘等在医馆时便匆匆写下这封信塞好,那时已有丁老派来的人要将元芜和木香接走。信中接着便是芸娘推测:最晚不过未时,那两个官兵赶到医馆便会见到芸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听了芸娘的话便带回去一同复命;按着日程第二日,所有人便要离店上路了。芸娘写道:连年打仗,江北人命如草芥,哪里有当官兵的还会明察秋毫;听到时疫两个字,哪个好好人还敢凑近了细瞧。

芸娘又道,最挂心便是元芜服的药。竟然彭太后也不知其中究竟,那药原是蜀中一个与老皇帝交好的老道配的。却又不敢告诉明升,怕他寻事。她已将那两个药瓶取出,单独拎出来让来接的那几人交予薛瑞手上告知原委。万望他能救好元芜,否则当日她们在船上说的话便一语成谶了。

看到这里,元芜便又哭又笑。芸娘还将丁凤霜、滑伯仁、薛瑞与明升之间牵涉一并言明。她提点元芜虽有旧情,但在他人檐下过,不得不当心的几样事。伯仁已不常居北平,若有事便先找丁凤霜,若来不及写信回金陵再求告薛瑞,内宅其他人等不可尽信。末了,芸娘再三请元芜和木香保重。

落款处晕了墨,想是泪迹。元芜又细细看了两遍,摊在桌上。看着旁边的马甲,她想起自她和芸娘一同装好这十四条金起,便从来都是将扣子扣着的,以防翻开包裹不慎显露出来,从未打开过。尤其是第一颗盘扣,芸娘做得与他人俱是不同,天下无双。通常盘扣,一个扣子对应一个孔来扣。可芸娘却做了一个扣子对应两个孔,这两个孔虽做在同一条袢条上一点不显,但却一个离扣子近些,一个离得远些,用以调节颈部松紧。芸娘也知道元芜从来都扣在更紧的孔里,现在它却扣在了更松的那个孔里。芸娘装的信是在正对腋下腹侧那个部位,根本不需解开盘扣,便可从无袖的口子位置装进去。芸娘那样一个知情聪慧且体贴入心的人,怎会舍近求远去解盘扣呢。哪怕解了,又怎会不好生往原先里扣回去呢。

动过包袱,解过盘扣,只怕是看到金条的,又没拿。看过金条的倒不怕,怕只怕看过这信的,那便有些棘手。元芜心里暗暗记下了这事,从此更小心了。

元芜将一应收好,犹豫再三心中虽不舍得,还是将那封信点了烧了扔进炉子。便有人看了信也只他口说无凭罢了。

正此时,有人敲门。元芜掀开炉子看了才从屏风后走出去开门。门外立着一陌生男子,弱冠之年,生而颀长,面庞清秀。

元芜楞道:“不知先生是哪位?”

那男子道:“我是薛瑞,听说你大好了,有几句话同你讲。”

元芜忙让开门,端凳子与他坐。正要关门,他拦道:“不必,这样敞着方看得清来人。”元芜便坐了。

薛瑞从袖中取出芸娘给的那两个小瓶放到桌上,低声道:“这头一件要告诉姑娘的是,我受丁老所托要保全姑娘二人,我必尽力。姑娘来时气息已若有似无,有人将这两样东西交给我,说这两瓶中的药丸一为□□一为解药,姑娘恐或服错了。当时已服下的是金瓶中一个米粒大小的红药丸。我便将那瓶壁的残粉刮下来看,无味,只验出含了丹砂,但只看你病症便知有异毒。又将那金丸化了半颗,竟含金达一半之多,幸而没有吃那颗否则神仙也救不活。一看这就是些道士们弄的烂玩意儿,害人不浅。当时情况凶险,恰逢恩师伯仁公入京,从旁提点,也大了几分胆子,我便按着姑娘的病情自行救治了。如今看姑娘行动,确是大好了,但体内尚有不知名余毒未清,却不知将来会有什么后遗之症。心内惭愧,特来告知姑娘。”

元芜道:“先生救我一命,已是再造之恩。将来便有什么,也该我受得。”

薛瑞见她恭敬明理,又道:“这第二件,姑娘独身一人带着一个女娃,为保安宁将姑娘安顿在这刘府里。这里的主人家是我恩师伯仁公的嫡二子刘珂刘老爷,他在朝中挂职常在院外。这宅子里有一位夫人,一位姨娘。这夫人便是薛夫人,前儿来照顾过你的。她有二子一女。两个儿子都娶了,正在学里将来要考功名,大的叫刘庄,小的叫刘庾。还有一个幺女和你年纪差不多名丽姵。内宅便由薛夫人和她大媳周氏共同主事。还有那位姨娘是教坊出身,朝廷派下来的,也生了一儿一女,女儿是这家的长女比你略大将及笄名唤丽嫤,儿子现9岁名刘廉。最好,在这府里与他们避开来往。另外,我也住在这宅子里,我在西北角,与你一墙之隔。我告诉姑娘这些,是想让姑娘在这内宅之中少行差踏错。因薛夫人是我姑母,两位哥哥又志不在从医,故而樱宁堂我尚能做主。但在这宅子里我有所顾不及,少不得还要姑娘委屈些。若有什么,先来告诉我。”

元芜道:“先生有心了,元芜记下了。”

薛瑞又道:“丁老特嘱咐,你这名字用不得了,须得避讳,赶紧想一个改了,同元字音的便都避开吧。丁老有一房远亲姓秦,打仗时全家都没了,你便以此作姓,想个名罢。当是丁老的远亲,秦家人的遗孤。”

元芜想了一想,随口道:“身逐片帆归楚泽,魂随流水向秦川。便叫我秦川罢。”

薛瑞有几分惊了,虽丁老在信中言她会识字略通音律,却不知竟熟读诗词。点点头道:“便叫秦川。你虽有几分才学,外人面前却不宜显。只说会识几个字便罢。”

元芜起身道:“谢先生提点,秦川记住了。”

薛瑞又见她机敏沉稳,心里再添一重合意,接着道:“这第三件便是那女娃儿,我已看过了,尚有六成把握,只是急不得,少则数月多则数年才能慢慢恢复,你须得做好长久打算。如今你再修养半月,便去找薛夫人派人送你们去医馆。每三日来一回,每回申时到。不必太早来,也不要晚到。此处车马行至樱宁堂需两刻钟,我已同她说好,你自准时去找她。你若自己身上有不适,则不必等,立刻找薛夫人安排。”

元芜见他如此周到,便转身去开了那锁,从柜里悄悄挖了一根金藏在袖子里,又坐下道:“先生大恩,不知何以为报。”说着从袖中取出那一条金,双手递到薛瑞手边,放在桌上恳求道:“这些事少不得银两周转,我这里尚有些私蓄,还请先生无论如何要收下。不得叫先生赔了光阴,还损了银钱。”

薛瑞不禁皱眉,立即断然拒道:“这可千万不必。你赶紧收起来,叫人看见了反不妙。就这点子事,你们两个孤寡女子还比不得我一人十分之一的花费。这府里人多眼杂手脚也有不干净的,你且留心。况你要为自己将来打算,此地只是暂住不便久留。此事从此不要再提。”

元芜仍犹豫着不动,又道:“那我有东西托先生买,可使得?”

薛瑞道:“你到医馆时,便自己上街去买罢,不必劳烦其他人。”这金子看着沉甸甸的扎眼,薛瑞怕有来人,便给元芜狠使了个眼色。

元芜无法只得先收回去了。

薛瑞又道:“平日每个院子各有一个婆子和一个丫鬟在外洒扫。洗衣打水你都不必自己动手,由她们去。她们是从我院里领月例的,你千万不可低声讨好,只当自己是正经亲戚。有什么不如意的,便来与我说。”

元芜又道谢。薛瑞见快上灯了,起身道:“我不便久留,你不必送。”

元芜见他容止端庄,说一不二,便只目送他去了。

只是元芜这院子实算不得是院子。东西两面游廊,北面是粉墙黛瓦,住的厢房是坐南朝北的,有些不适应。西面游廊一寻外就是刘府外墙,在这中间植了两行树,高的是一溜海棠,矮的是一溜山茶,现在还不到开花时节,只是绿叶幽幽。西面游廊原本是通到薛瑞院里的药房去的,后来不知怎么就将这门封死了,变成了一条死路。东面游廊本也可通到薛瑞院里的东厢房去,也已封死。东南角有一扇小门,出了这扇门就是院外。

次日一早,薛夫人笑容满面,从角门进来到了元芜这里,身后跟着一个大丫鬟,一个婆子,又领着另一个丫鬟抱着木香。元芜忙请进房里,搬了凳子请她坐下说话。

薛夫人道:“秦姑娘,听说你大好了,怕你挂心,便将这孩子送回来了。”说着,便从丫鬟手中接过木香抱在自己腿上道:“诶哟,瞧瞧这小脸蛋儿,真是标志。”逗弄了一会儿,便将木香递给元芜道:“到我那里去的时候,头一两天还认生哭闹嘞。后来,乳母喂了奶,吃了米羹,过了三四天也便好了。这孩子真好带长得又好,我都舍不得送回来了。”

元芜抱着木香,起身道:“多谢薛夫人了。”

薛夫人拉她坐下,笑道:“不必如此,你定是听了瑞儿的话。他就是那个样儿,年轻轻儿的却一点儿也不活泼,我总说他老成得太过分了些。”说到这里,薛夫人叹了口气又道:“也不怪他,也是个可怜孩子,从小没了母亲。只是,咱们不学他那套。”

元芜垂眼温言道:“原是我不知道,唐突了。夫人还要为我和木香安排操心,真不知该如何答谢。”

薛夫人又道:“秦姑娘,快别客气了。派车来回医馆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也安排下去了。你放心,不会误的。我也只盼着这小丫头早点好起来,这着急的心和你是一样儿的。”

元芜静坐低头微笑,并无他话。

薛夫人又道:“这里两个,一个婆子是王二家的,就让她在外面。一应洒扫除尘,洗衣打水都交给她。每日卯正来干活,申时一过就放出府自己家去。”说着身后那婆子上来一步冲元芜一个笑脸。“另一个使唤丫头原是我爹身旁伺候的,现他要回南边去了,便把她调来给你。”

元芜只见好一个秀气的丫头,干干净净,上来低着头叫了一声秦姑娘,便退回去了。“现你要照顾你这外甥女儿,想着原来那个小丫头便不中用了。这一个好些,她在家时原带过几个弟妹,会照顾小孩儿。就放在里间使唤,铺床叠被,贴身伺候。这丫头是家生子,机灵,手脚也干净,你放心。”说着薛夫人拍拍元芜手背:“你且要再歇上几日,这半月我仍是叫人给你传饭,你就不必来回走动了。待你好了,我再带你在府里走动。”

薛夫人说了几句就起身回院里去了。元芜又再三谢过了,送到院门见她往前院去了,这才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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