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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段尘封的往事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英国的夏天远没有三十年之后那样酷热难耐。来自浩瀚大西洋的丰沛水汽给这个岛国带来了雨水的同时,也极大的降低了气温。以至于在某些夏日的夜晚,穿着长袖衣裤在户外活动都会感觉到很凉爽。

德思礼家一年也不见得点燃一次的壁炉在这一个下过雨的夜晚被点燃了,一家四口围坐在炉火旁边,听着佩妮?德思礼讲述了一段尘封许久的历史。

“当年,我和你爸爸还没有认识的时候——大概年纪比你还要小一点——我们家住在科克沃斯。”

“喔,我记得这地方,外婆的家,对吗,妈妈?”达力突然插嘴道。

科科沃斯距离萨里郡并不算远,沿着从伦敦延伸出来的铁路一直向西,和伯恩茅斯向北的铁路交叉的地方便是,开车的话半天就能到。

那里是英国工业革命后留下来的小镇,又脏又乱。太阳不管什么时候看上去都是灰蒙蒙的,夜里看不到星星,而空气中永远充斥着烧灼鼻子的酸味。

“我们家附近有一条小河,河的对岸有一座带着高高烟囱的工厂。周围全是工人们居住的小屋,形成了一条条狭窄逼仄的小巷。”

“其中的一个巷子叫做‘蜘蛛尾巷’,我很清晰的记着这个名字。巷子里有一户看起来怪异的人家,姓斯内普。那家人看上去很阴冷,油腻腻的,身上的衣服似乎一年也不清洗一次,”佩妮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恶心的表情。她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似乎刚刚摸过什么令人讨厌的东西。

“那个姓斯内普的小子——大概叫做西弗勒斯,或者西弗雷斯什么的——我们很排斥他。但莉莉和他的关系很好,经常在一起玩。大概是1970年还是1971年的某一天,也是这样的一个夏天,莉莉收到了同样的一封信,和你们手中的信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信,我们才知道,莉莉是一个女巫。”

“是巫婆!”弗农不满意妻子的用词。

“好吧,巫婆。”佩妮并没有和弗农争辩,突然她好像想起来的什么似的,语速变得又急又快。

“我们都认为她是一个怪胎,进了信上说的这所学校。每年放假回来的时候,口袋中都装满了癞蛤蟆的蛋,把家里的杯子变成老鼠。和西弗勒斯鼓捣一些奇奇怪怪的,冒着各种泡泡的溶液。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和那个斯内普慢慢变得不再交往,而是靠近了一个叫波特的——”达力看见佩妮抬头看了哈利一眼,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厌恶:“毕业就结了婚,然后有了你。再过了些日子,大概是你一岁大的时候,莉莉把自己弄爆炸了,我们不得不收留了你。”

“可是妈妈,你以前说哈利的父母是酒驾把自己撞死的。”

“哈,有什么车祸能弄死这些巫师?他们总是有办法让自己避开。”

“戏法!”弗农突然插嘴道,“都是戏法。”

“莉莉我知道,詹姆斯我也知道,他们就是那种街边卖艺的,到处流浪的,连饭都吃不饱的乞丐,小偷,骗子。”弗农补充了一句。

“我父母不是骗子!”

哈利突然激动起来,壁炉中的火焰一阵剧烈的晃动。

“他们确实会一些东西,弗农。”佩妮开口道。

佩妮嫉妒自己的妹妹,嫉妒她有自己所不曾拥有的天赋。

怪胎?

只是嫉妒罢了。

“你被他们骗了,亲爱的。”弗农开口道。“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但我认识很多魔术师,他们也能做到。变小动物,控制人,催眠,用意识掰弯羹匙,瞬间逃生,等等。这些都只是一种障眼法,世界上没有巫术。”

“爸爸,我想去。”达力突然斩钉截铁的说。

“不可以。”弗农瞪了一眼儿子。

“我说了我要去!”达力毫无惧色的瞪了回去。

“我说了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那是骗局!”

“那这个呢!”

达力大吼一声,平平的伸出右手。他的手心突兀的燃起一个乒乓球大小的火球,在达力胖胖的手心中快乐的滚来滚去。

弗农只感觉一股惊人的热力从不起眼的火球中散发出来。

“这是什么?!”

“烈焰,父亲。火之元素的集合,烈焰中的精灵,这世界上最纯粹的热的凝聚。”达力表情庄重,用不紧不慢的语调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之前家里几次着火实际上都是我干的,你们错怪哈利了。”

达力拿起茶杯中的汤匙,慢慢的凑近火球。汤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变红了。

“嗞啦~~~”达力将汤匙丢进茶杯中,发出一阵爆裂的脆响。接着一股淡淡的青烟冒了出来。

“爸爸,这显然并不是戏法。”

弗农目瞪口呆的看着儿子,这一切似乎颠覆了他认识了四十多年的物质世界。

“亲爱的?”佩妮摇了摇丈夫。

“你一定很早就知道,对不对?”弗农紧紧的抓住了妻子的手。

“不,我不知道,实际上今天我才知道。不过这可以理解,对吗?弗农,达力一直表现得比同龄人成熟优秀,你是知道的,所以他很有可能成为一名极具天赋的巫师,这很正常,对吗?”

“对??????对??????”

哈利在一旁看得有些傻眼。天哪,在手掌中召唤火球,没有比这更酷的事情了。

于是他伸手拉住了表哥的衣服下摆。

达力回头,发现是一双充满了渴望的绿眼睛。

“你想让我教你这个?”

哈利飞快的点点头,像一只啄食米粒的小母鸡。

达力犹豫了一下。

他心里清楚,自己手中的这个小火球实际上算不得什么烈焰之击——这只是他给自己半桶水的咒语起的一个很有前途的名字。

真正的烈焰之击——由血精灵中以火焰和破坏出名的大师们释放出来的强大魔法——可以轻而易举的消灭一支数量上千的人类军队。它能够刮起高达数百米的烈焰风暴,点燃森林;能够融化铁石成为岩浆。在炽热的漩涡的中心,高温甚至能够摧毁一座小型要塞。

而他自己的“烈焰之击”,怕是烧掉一个锁头都费劲。

自己都没有学明白,去教导别人?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他冷不丁的听到了母亲的一句话。

“弗农,我知道巫师们使用的东西在哪里买,那地方我曾经耳熟能详。过几天,我带他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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