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沐雨和阮栉风站在自己面前,尼万融轻慢地笑道:“你们的师父都输给了我,两个小娃娃有什么用。”
阮栉风道:“我们自知不如前辈的一根小指,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心不甘情不愿地被你杀了。”
尼万融叫道:“好,我就叫你们死得心甘情愿。”
说罢,他闪身抓向阮栉风,楚沐雨出剑刺他的左肋,尼万融腿穿过虚招,踢她的手腕,恰时阮栉风的剑挥来,侧头避过,右手拍他的胸口。
阮栉风不顾自身的安危,运剑去砍尼万融的腿,楚沐雨同样剑扫他的右手,搭救阮栉风,两剑左右相交,尼万融瞳孔放大,向左横滚出二人之间。
尼万融一走,楚沐雨和阮栉风剑指的目标变成了对方,二人已来不及收剑,兀自惶急时,当的一声,两剑相撞,掉落地上。
阮栉风走上前,问道:“沐雨,你怎么样?”
楚沐雨后退一步,道:“我没事。”
“死到临头还有闲心调情吗?”
尼万融的厉声传来,楚沐雨和阮栉风急忙捡起地上的剑,一同攻上去。
尼万融袖袍一挥,掀起劲风,楚沐雨剑上力道不足被吹开,尼万融张手五指插她的头顶。
阮栉风转剑刺他的手,楚沐雨也使剑疾出,尼万融想要拆招,却见楚沐雨的剑影围绕阮栉风的剑外,他若从虚招切入,势必会中阮栉风的剑,一时竟想不出破解的手段,只好罢手,退出丈外。
尼万融接连两次临近得手时退缩,楚沐雨和阮栉风很是奇怪,却猜不出原因。
阮栉风思前想后,道:“沐雨,我们一起上!”
楚沐雨点头答应,长剑挥出近十招,封锁尼万融的周遭,尼万融找虚处跻身进入,这时,阮栉风剑刺他的眉心。
他的剑交叠于楚沐雨的剑中,弥补了虚招的空缺,可谓密不透风,尼万融脸上一痛,被楚沐雨的剑划了一道,腾身后跃开。
伤到尼万融,楚沐雨欢喜地看向阮栉风,见他一脸平和,问道:“阮大哥,你怎么做到的?”
阮栉风瞧尼万融锁眉冥思,没有攻上来的意思,分心道:“不是我,是你。”
楚沐雨讶异道:“他能看穿我的殊途剑法,我怎么还能伤到他?”
阮栉风道:“我也不太清楚,太师父的信笺中提过落红剑法和殊途剑法可以结合,取长补短,或许我们碰巧做到了。”
如果真如阮栉风所说,诛邪剑派和立恶剑派化敌为友不再是痴心妄想,他们比翼双飞不再是空然许诺。
楚沐雨心中甜蜜,道:“一定是这样,不然我们两人的功力何以伤得了尼万融,那封信笺果然真实可信。”
“哈哈!”
楚沐雨话音刚落,听见尼万融的笑声,他看上去心花怒放,道:“小子们,我想出了破你们剑法的招数,过会儿便要了你们的命。”
楚沐雨忧愁地问道:“阮大哥,咱们怎么办?”
阮栉风道:“别怕,他在虚张声势,我们依照适才的配合,在他身上多留几道疤,看他还敢不敢口出狂言。”
楚沐雨知他说这话是安慰自己,其实心里也没多少把握,但每当阮栉风的细语温存入耳,心中都会变得十分踏实。
“沐雨!”
惊闻阮栉风的呼声,楚沐雨抬眼望去,尼万融又冲了上来,阮栉风正举剑进招,她赶忙跟上。
二人的剑有意间隔颇近,阮栉风刚猛的落红剑法居中,楚沐雨迅疾的殊途剑法从旁相辅,速度与力量兼备,堪称无懈可击。
尼万融处变不惊,深吸一口气,双掌拍出,两股内力于三尺外砸在楚沐雨和阮栉风的剑上,二人长剑脱手。
尼万融右手去掐阮栉风的脖子,猛地楚沐雨挡在他身前,尼万融顺势掐住她的脖子,刚想用力扭断,脸色大变,噔噔倒退了几步,坐在地上。
飞速地点了右手上的穴道,尼万融问楚沐雨道:“你做了什么?”
楚沐雨以为自己会被尼万融掐死,脸上全无血色,沉浸在惊恐中缓不过神来。
“沐雨,你还好吗?”阮栉风见她神情有异,拉住她的手,问道。
楚沐雨抽回自己的手,放在胸口,问道:“阮大哥,你有没有事?”
阮栉风道:“我没事,你的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
楚沐雨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盒子,递给阮栉风,道:“阮大哥,你快把解药服下。”
阮栉风不接过,只问道:“我为什么吃解药?”
楚沐雨急得眼角含泪,道:“你先吃解药,我待会儿向你解释。”
阮栉风拗不过她,正欲接过,一只手却抢先他夺去,转头一看,竟然是尼万融。
尼万融点了楚沐雨和阮栉风的穴道,打开盒子,一把将里面的丹药塞进嘴里,坐地上运功。
阮栉风尚未搞懂怎么回事,听楚沐雨啜泣道:“阮大哥,我……我对不起你,你千万不要怪我。”
阮栉风问道:“沐雨,我怪你什么?”
楚沐雨道:“二师伯为让我打败尼万融,在我身上涂了剧毒,但凡摸过我肌肤的人便会中毒,你刚才握了我的手,毒素已侵入你的体内。”
阮栉风恍然大悟,难怪尼万融抓过楚沐雨的脖子后举止慌张,应该是感知到了身体的异样。
“那这毒涂在你身上,对你有没有影响?”阮栉风挂虑楚沐雨的安危,自己中毒倒不以为意。
楚沐雨抽抽搭搭道:“二师伯的毒药沾上一点即必死无疑,我自然难以幸免,不过这毒发作需要一个时辰,她给了我一枚解药,叫我等尼万融中招后服用。”
阮栉风道:“那盒子里装的解药是为你准备的,你给了我,自己怎么办?”
楚沐雨道:“我是二师伯的师侄,她不会对我见死不救,你就不一样了,你是诛邪剑派的人,她巴不得你死,所以解药给你最为妥当。”
阮栉风佯装不乐意,说道:“原来你不是因为舍不得我死才把解药给我。”
楚沐雨止住哭泣,道:“我当然有这种心思,阮大哥应再清楚不过,何须我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