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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事故

林长泽洗漱完后,三人围坐在是桌前准备用晚膳。

桌上三菜一汤,四坛酒。

聂清秋将酒倒入两只空碗中,递了碗给林长泽,道:“这酒是我敬你的,未来的定西侯。”他这话说的,激起林长泽心中百味,最好的回答就是不回答。

林长泽不言接过酒。

聂清秋会心一笑,端起另一碗一饮而尽。

寒月照静静地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林长泽在高域定西侯府时偷喝过林柯的酒。被林柯发现后,他没有怪他,反倒大笑起来。

“这就是我南国男儿,我林柯的孩子!”

林长泽盯着手中端着的这碗酒看了许久,最后面无表情一饮而尽。

寒月照一言不发,林长泽内心五味杂陈。聂清秋见状也不言,开始想入非非。

三人就这样干坐着。

突然寒月照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好似才缓过神来,她“哎呀”了一声而后拿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聂清秋笑着,“慢点儿吃。”

这一顿饭对于林长泽而言,吃的属实很难受。他没吃什么,聂清秋使劲给他灌酒,他不知怎么拒绝只好接受。待用过晚膳后,聂清秋最先起身,道:“你们把碗刷了,为师先撤了。”

院子里只剩林长泽与寒月照两人。寒月照将碗碟在一起,搬进厨房,林长泽紧随其后,他呆站在一旁,看着她。寒月照看了眼厨房的水缸。

“呀,没水了。”她瞧见林长泽一直站在那儿,又道:“看什么?快去园里水井里打些水来。”

林长泽将水打来后,寒月照轻蔑一笑,语气中略带一丝不屑,道:“你没刷过碗吧,看着啊。”说着,将水倒入木盆里,右手拿起一块旧抹布,左手则拿着碗。她将碗放到水盆里,用抹布仔细地擦拭着。

“呐!好啦!你过来。”她将另一个脏碗递给林长泽,帮他卷起袖子后,道:“你试试。”

林长泽找她刚才做的重新做了一遍。

“对了,用点力。”她开心地笑了。

用了一刻时间,两人刷了碗,擦了桌,将厨房收拾好后,坐在了厨房门口的台阶上。

今晚月色如玉,微风吹拂着万物,院内那棵老树的旧叶随风飘落满地。

林长泽侧首看着寒月照,未己又将首转回去,他轻声道:“师姐今日心情不好,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寒月照低头,小声答道:“能有什么事啊,只不过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

“即是小事,师姐不妨说来听听。”

“这······”寒月照有些不情愿,但她又有谁能与之诉说的呢?她说话嗫嚅:“我白天时在关内集市上闲逛,偶遇了数位江湖侠客,他们看起来好厉害。一直想去江湖上看看,师父说,只要我把你平安带来了就让我去,如今他又不肯了。”

林长泽问道:“师姐,你先前与我说想去江湖看看,江湖在哪里?那里很好玩吗?”

“江湖······师父与我说,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他还说,江湖上的人大多身不由己,大多都是浪子。他们背负着深仇大恨,为仇恨而活。”

“那师姐觉得呢?”

“我嘛,我觉得他们过得很潇洒,劫富济贫、惩恶扬善,遇到和自己不和的人就用实力说话,还可以赏完这世间所有的景色。”

林长泽突想到些什么,道:“说起美景,我倒想起了一本书,书中记载了这世间所有的美景,有些的真是驰魂夺魄······”

“那书好似叫做《万景录》,我看过一本,但听闻这书还有好几本,我那本还是一个朋友借与我的。”林长泽大笑:“说起那位朋友,我只记得她脾气不好,偶尔与我和学堂里的好友说笑,至于她长什么样,我也记不得了。”

他朝着寒月照微笑道:“师姐,你比她温柔多了。”

在那阴冷的面具下面,寒月照瞪大了双眼,身上还起了些许鸡皮疙瘩,她有些惊慌失措,双手抱膝。寒月照起身,她被他的这番话涨红了脸,她嘴角略微撅起,小声道:“今日六月初八,是你的生辰吧,这个给你。”说着将一荷包从袖中掏出,上面有只鹤,这是用银线绣的,“这个可以驱蚊的。”

月光下,荷包上的丝线泛着银光。

寒月照起身,“不早了,早点休息。”

那一夜,风很温柔,就好似她一样。

02

“你今日把昨日为师教你的剑法好好练着,为师下山一趟,晚些回来,你饿了自己看着办。”

辰时。

林长泽自己还尚且空着肚子,更不懂烹饪,见右屋屋门紧锁,上前轻敲微微泛黄的木门。

“师姐,你在么?”

屋内暂无回应,他再敲,这次力重了点。

“别敲了,来了。”

门被推开,寒月照略带困意靠在门边,她问道:“怎么了?”

“没怎······就是饿了。”

寒月照拍了下他的肩后朝厨房走去,“去院子里等我,马上好啊。”

林长泽坐在院子里等了一刻钟,忽闻到阵阵香味,厨房门被打开,寒月照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从屋内走出。

“你将就一下,晚上等师父回来了就有好吃的了。”

面置于桌上,只有一碗。“师姐,你不吃吗?”林长泽问。

“我不吃,你还没起来,我就去关里吃过了,你吃完记得把碗刷了。”说罢扬长而去。

辰时三刻,练剑坪。

林长泽从远处瞧见练剑坪上有一人影正舞着剑,向前走去,原来那人是寒月照。她舞起剑来,英姿飒爽,还有几分聂清秋的韵味。

她练的是《五山剑诀》,剑法取于南国五山山势:东山,西山,南山,北山,中山。剑法亦有东山的刚又有西山的柔;南山的缓北山的疾。

他站在一旁不敢上前,生怕打断她。待她收剑后,他快步上前,称赞道:“师姐方才这剑法真妙,真厉害。”

寒月照怪不好意思的,她小声说道:“你去练你的,我去歇会儿。”她坐在坪旁边的石凳上,凝玉剑在她的怀里,恍惚间低着头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林长泽蹲在她面前,轻拍她的肩,声音温柔,缓缓道:“师姐,醒醒。”

寒月照惊醒。

“我方才怎么睡着了呢?我睡了多久?”

“快午时了。”

寒月照起身活动了下筋骨,道:“我带你去关内集市上看看吧。去吃点东西。你在石阶那儿等我。”

片刻后,寒月照手中拿着一面具走来,“你带着这个,这样别人就认不出来了。”说着帮他带上。

“这是为何?”林长泽很是不解。

“我也不知,师父说,每次下山一定要带上,不然会招麻烦的。”

两人下了山,在山脚下遇到了宋娘子,打了声招呼。

到了关内,沿街都是华丽的酒楼,寒月照带着他去了与这些酒楼有天差地别的茶棚。

“师姐,为何带我来这里?旁边不是很多酒楼吗?那里的东西岂不更好吃?”

寒月照叫了三斤熟牛肉一壶清茶,她说道:“你懂什么?这里有戏看。”

林长泽问道:“戏?什么戏?这街上也不见什么戏班子。”

寒月照打手势让他凑过来些,她小声说道:“你仔细看,看那窗户,那边的酒楼里有几个背着剑的侠士,不是一桌,右边这桌的那个一直在看左边那桌的,如果我没猜错,待会儿肯定打起来。”

林长泽仔细瞧了瞧,疑道:“不可能吧,这里人这么多,方才还有几个寻街捕快过去了,不可能不可能。”

“堵一顿饭钱,肯定会打起来。”寒月照坚信自己的判断。

“行。”

过了半个时辰。

“师姐,这茶叶喝了肉也吃了,怎么还不打起来,你输了,快去结账吧。”林长泽站起伸了个懒腰,道:“师姐,别看了,该回去了。”

寒月照将林长泽拉下,道:“坐下,这一顿饭吃了半个时辰,你不觉得可疑吗?”

“有啥可疑的,平常人家吃饭都差不多要用一个时辰。”

“你说的是你家吧,平常人家才不吃这么久,他们忙着干活呢。”话音刚落,从酒楼里传来摔碟声。

突然,一张桌子穿破了墙壁从酒楼里朝两人所坐的地方飞了出来。

快闪开!

林长泽来不及躲闪,被桌子砸中。

强大的冲击力撞坏了茶棚的木架,木架和桌子全砸在了林长泽身上。

“长泽!”寒月照赶紧从“废墟”里将林长泽刨出。面具碎了,她将他扶到一旁,他的额头刮破了皮。“你没事吧?疼不疼?”

林长泽忍着疼痛,强装镇定地说道:“没事,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

传来一阵大笑,十分刺耳。随后又有一个壮汉被人从酒楼里甩了出来。

“三脚猫的功夫也配合我打,不自量力。”说话的人是个彪形大汉,圆脸、小眼、络腮胡,身着一袭玄色皮草,颈上戴着颈玛瑙链子,上还有一把金锁。那人站在酒楼门口,朝倒地者吐了口痰,“你师父有你这样的徒弟真是丢人。你不仅丢了你的剑,还丢了你师父的名声。”

寒月照被激发出的保护欲使她不畏强敌,她从腰间掏出匕首挡在林长泽面前。

那人看着寒月照与受伤的林长泽,打趣道:“哦哟,伤及无辜了,实在抱歉啊,陆某在此给二位少侠赔个不是,望二位少侠莫怪罪。”说罢,准备离去。

“站住,打了人还想跑?”寒月照恼了。

林长泽艰难起身,拉住她,细声道:“别去,回来,打不过的。”

寒月照回首看着他,心软了,收起了匕首。

那人理都没理她,阔步离去。

“师姐······”林长泽虚弱的倒了下去,倒在了她的怀里。

热心市民方医师闻讯赶来,与他随行的还有一年轻男子,那是方医师的儿子。

“这里!还有一个······”还未等寒月照说完,方医师二人早已将之前那位倒地男子抬走了。

寒月照只得将林长泽背起。她有些吃力,毕竟一个十二岁的豆蔻少女怎么背得起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她背着他,走了几条街才到东阳堂。

方医师给林长泽上了药,他仍昏迷不醒。方医师说他没有伤到元气与心肺,给他开了两副药,还吩咐要休息几日。寒月照将他小心背起,一步一步的朝东山走去。她步伐沉重,踉踉跄跄地走了一路,好不容易才走到东山山脚下。她大声求助,可是怎么也不见李伯伯与宋娘子。

罢了,一个人也能行。

过了半个时辰,她背着他回到了山上。

林长泽静静地躺在床上,厨房里传来阵阵药香,寒月照坐在炉前的木板凳上,用着蒲扇扇着炉火,看着炉火,她抽了自己一巴掌。

药煎好了。

寒月照搬来一矮桌,她坐于床上一手扶着林长泽,一手舀起一勺滚烫的药,吹凉后慢慢送入他的口中。

待药吃完后,她将他轻轻放倒,搬走矮桌。

天气炎热,寒月照守在床前,见他头上冒出点点汗水,她回自己屋拿来一这折扇,坐在床前地上给他扇着风。

申时。

李伯伯送来了两封信。分别是从重罗城和乌渊城寄来的。

酉时三刻。天色渐暗,聂清秋还未归来。

酉时七刻。

林长泽醒了。

他起身将屋门推开,只见寒月照坐在门口的地上,备考中墙,手中拿着折扇,一动不动,想必是睡着了。他走上前去,轻推她的肩,“醒醒。”

寒月照将他的手推开,“我没睡着。”她好像松了口气,又道:“你总算醒了,急死我了。”

她起身,手中的折扇被打开,她转着扇子,边走边道,你先去床上躺着,我等会儿过来。

戌时一刻,天完全暗了下来,今夜无月,聂清秋还未归来。

林长泽坐于屋内案前,看着剑谱。门未关上,寒月照端着一碗刚煎好的药走进来。

“你把这个喝了。”她将碗递给他,看着他一饮而尽。她从腰间掏出两封信,道:“这是给你的吧,李伯伯给送来的。”说罢,拿起那只空碗离开了。

屋内点了几根蜡烛,既不算暗也不算明。烛光映着他的脸,使他又俊了几分。

林长泽拆开信,第一封信是他父亲寄来的。信里说她的身体很好,无需挂念,还简单说了长容与长箐的近况。第二封信是魏榛寄来的,信里说满了思念的话语,这字迹,果真是师娘写的。信里还有几张拳法残页,在信的最后一行还注明了之前所授的拳法不全,加上这几张才算大全套。

已到亥时,寒月照从床上爬起,走进院子,见主屋的烛火仍未亮起,就推开主屋的门,点了一盏小烛灯,借着微弱的烛光走进屋内,聂清秋还未归来,惊鸿剑被带走了。

既然带走了惊鸿剑,想必是十分要紧的事情,也许一两天也不会回来。

“是师姐么?”林长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寒月照有些慌了,赶忙答道:“是我。”他反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

林长泽道:“我今下午睡饱了,现在睡不着了,我方才听到院内有动静还以为师父回来了。”说着朝主屋方向走来,即将靠近她之时,刮起了一阵风,寒月照趁机将烛火吹灭。烛火灭了,眼前一片黑暗。寒月照凭着记忆转身朝自己屋走去,靠近林长泽之际还不忘轻锤下他的肩,嘴里极小声说了句“讨厌”。

“诶,这。我看不见······”林长泽原地站立,无辜又无奈。

寒月照回到屋内,坐在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戴起了放于镜前的面具,而后又摘下。

她刚才出门忘了带面具,还好今晚无月,这风来的又恰巧。

——他刚才没看到吧。

03

天下起了小雨,天气不闷。

卯时。

寒月照一手撑伞一手端着药朝左屋走来。伞放于屋前,她轻敲门,道:“起来喝药啦!”

屋门从内推开,林长泽站在门口接过碗一饮而尽。

林长泽喝完后,道:“有点苦。”

“良药苦口利于病,没事儿的,今日下雨,你好生歇着不必去练剑了,待师父回来我告之于你。”

辰时。

寒月照于屋檐下打坐。林长泽耐不住寂寞与之一起。

“不是说了你好生歇着吗?”

“你让我去歇着,我就是屋里坐着,出门打坐吸天地之精华岂不美哉。”

两人一直打坐直到巳时三刻。

巳时五刻,雨转小。

寒月照撑着伞站在练剑坪的断崖边朝远方看去,眼前的一切都浸没在雨里、烟里。远处山间的村落好似海市蜃楼一般,一座座矮丘竟也云雾缭绕,好似人间仙境。

巳时六刻。

她回到了自己屋里,隐约从外面听到呼喊声。

是聂清秋的声音!

“师父!”她迅速起身冲向外面,只见聂清秋全身湿透,背上背着一位身受重伤的男子。

聂清秋将那男子背进主屋,将他好生安置好。林长泽闻讯赶来,见躺在床上的男子有些面熟,好似哪里见过。

是他!蒋方!那日与几位前辈一起来府上的人。

“快去打盆水来!”聂清秋大喊,说罢将惊鸿剑丢于案上从柜里拿出药箱开始给蒋方上药。

两刻过去,药已上好。

“师父······”寒月照站在门外不敢上前,“师父,这是出了什么事了······”寒月照又道:“您身上都湿透了······”

聂清秋情绪降到了冰点,走到门口,小声说道:“让我静静。”说罢便将门关紧了。

雨停了。

林长泽与寒月照两人坐在厨房里,寒月照手里拿着蒲扇双眼放空,药罐子架在炉火上,“咕噜咕噜”冒着泡。林长泽见药即将煎过火就拿着湿抹布将药罐子端走了。寒月照这才缓过神来。林长泽盛了碗药,吹了几下后小心翼翼地喝着。

“你也不问一下这是给谁的就喝了。”寒月照朝自己扇着蒲扇。

林长泽被烫着嘴了,道:“闻起来一模一样,肯定是给我的。”

寒月照看着炉火,手中的蒲扇扇慢了些,她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过了今晚就能痊愈了,这医师真是医术了得。”

“这么快······”寒月照不愿相信,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可能一天就好,她又问:“你认得那个人吗?就是躺在床上的那个?”

“见过一次。他是父亲的朋友。”林长泽将药吹凉后一饮而尽。

寒月照起身丢下蒲扇,“你饿不饿?”

“不饿。”

“你去师父屋前守着,我出去一趟。”

午时一刻。

寒月照提着一袋包子回来了,还顺便带回了两把刀——是蒋方的刀。

两人坐在聂清秋门口吃着包子,双刀放在寒月照身旁,两人等待着屋门再次打开。

林长泽先前喝了药,这会儿子药效开始了,靠着墙两眼一眯便睡去了。

未时一到,那紧闭的屋门终于被打开。聂清秋换了身衣服从屋内走出来。他见林长泽倒在寒月照身上睡去了,小声咳了两下。

寒月照未叫醒林长泽,她坐在地上将刀递给了聂清秋,待聂清秋将刀放入屋内再出来后,寒月照小声问道:“师父,那人怎么样了?”

聂清秋挨着她坐下,瞅了眼睡去的林长泽,伸出手将他的头抬起,他被弄醒了。林长泽睡的迷迷糊糊的,嘴里说着:“师父,你出来了。”

聂清秋低着头,语气平静,道:“那人是为师的一位故人,死不了,要在这休养些时日,可能半月吧。”他叹了口气又道:“你们这两日出了何事?怎么身上全是药味?”

寒月照沉默未己,刚想回答,林长泽却道:“昨日徒儿练功偷懒想下山去,不巧踩到了石阶上的青苔摔了下去。”

“即是这样那就好生歇着,这几天莫要走动,免得损了身子。”聂清秋起身,“我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聂清秋进屋后,屋外的两人倒默默了良久。

“谢谢。”寒月照带着愧疚与羞涩地说道:“你想睡就回屋睡,下雨天凉,会病的。”

04

聂清秋守在床前许久。

“莫喧。”蒋方睁开了双眼,声音沙哑,“莫喧,水。”

“你醒了!”聂清秋端来一杯水,将蒋方扶起,慢慢喂给他。

“莫喧,我刀呢?”蒋方变得急躁不安,“我刀呢!”

“你刀在那儿呢。”说着指向一旁的刀架。

蒋方松了口气,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

“你说说你,一个人去抢什么降神令。”聂清秋有些无奈,又道:“我找人给你抓了药,你晚点把药喝了。你这些时日还是乖乖的待在这里,伤好了回黑山崖去。你想知道的总有一天会知道,不必冒这个风险。”

蒋方不语只点头示意。

05

六月十四日。

蒋方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

他坐在练剑坪中央,双眼放空思考着什么。

林长泽站在远处看着他,弦月眉、柳叶眼、含笑唇,生的有些秀气。

已是一年中的五黄六月,李伯伯特地上山来搭建凉棚。

见李伯伯肩上扛着句号的木头来了,林长泽上前接过。

“伯伯我来。”

亲切的叫声让李伯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谁会好意思让一个贵公子做这种粗活呢。

李伯伯还是接受了他的帮助,他道:“这位少侠是个好孩子。今年格外的热,我怕各位少侠热坏了就来架个凉棚。”李伯伯在劳作的途中跟他唠起家常来。

“少侠令尊是朝廷中的贵人吧,怪不得这气派、这容貌与我等俗人有这样的不同。”李伯伯说着笑了。

“伯伯谬赞了,家父不是贵人,家父任职的只不过是一微不足道的小官,我与常人一样,都是凡人罢了。”林长泽帮着李伯伯从山下搬来木头。“在沐花谷时我也常这样师父搬重物。”

凉棚架在了练剑坪靠树林的那边,坐于凉棚之中,可以清晰地看到练剑坪上的一举一动。

待李伯伯走后,寒月照从外边抓药回来了。

她很不安,拉着林长泽躲进左屋,她说:“别出去,那天伤了你的人来了。”

他俩透过门缝看见一大汉从外边走进了院子。

果真是他!

大汉喊道:“聂前辈!聂清秋!出来,你陆爷爷来了。”话音刚落,一瞬间一把剑斩断了他的项链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玛瑙石散落一地。

“注意你的言行。”

大汉有一丝慌了,只有一丝,他道:“都是朋友,打个趣儿,何必动气。”

聂清秋没有收剑,问道:“你怎么上来的?你把山下那户人家怎么了?”

大汉解释道:“我点了大的的穴,把小的关进屋里了。”

聂清秋眉头紧皱。

突然左屋的门开了。

是被聂清秋的内里打开的。

“你俩看着他,等我回来。”说罢,聂清秋收剑,朝山下去了。

林长泽一直盯着大汉上下打量。

大汉看着二人觉得面熟,仔细回想后道:“原来是你们,小东西,你们老盯着我看干甚?”

寒月照心里竟有些畏惧,她拉着林长泽的衣角细声说道:“别看了······”

林长泽撒开她的手,直走上前。他与他面对面站着,中间隔了大约十尺,果然还是不敢太靠前。

林长泽语气掷地有声地道:“你这玛瑙质地不纯,你的玛瑙上有很多裂痕,透明度也不高。”

原来他刚才不是在看大汉,而是在看大汉身上的物件及掉落的玛瑙链。

“啊这······”大汉捡起玛瑙一看,有些慌了,大汉故作镇定道:“这分明是被聂清秋斩断了线摔碎的。”

“不是的。”林长泽斩钉截铁地说道:“不是的,玛瑙较坚硬,即使摔了,也不会像你的这般裂痕布满全身。”

“这······这······”大汉说话有些结巴了。

大汉闭了嘴。

未己,蒋方从主屋内走出,聂清秋也回来了。

林长泽与寒月照两人去了练剑坪。

06

三人坐于院内石桌边。

“陆景茂,你来这里到底所为何事?”聂清秋问。

“不为别的,就为了降神令!”陆景茂敲着桌子。

蒋方道:“你也想要这东西?”蒋方与陆景茂互相对视了一秒,可惜聂清秋没注意到。

陆景茂叹道:“那是自然,降神令百年一遇,多好的东西啊!”

“为了这个命都不要了,值得吗?”

陆景茂笑道:“二位不妨与我一同去,没吃到猪肉,总得见见猪跑对吧。”

······

07

过去十几天了,蒋方的身子已经痊愈。一天夜里他留了封书信。

——这是不辞而别么?

又过去了半月,从关外传来了陆景茂的死讯。

听闻,蒋方得到了降神令,但是失去了右臂,从此“黑山崖鸳鸯刀”的名号淡出了江湖。

收到消息的那天夜里,聂清秋坐于月下喝着酒,他哭的如孩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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