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听了,更是不好意思,连忙应了,林子楚又道“琏二哥以后成了事业袭了爵,娶几个好人家的姑娘回来也罢了,如今也莫作践了自己的身子,又害了二嫂子,今日兄弟也是多说了几句,琏二哥勿怪,只是也思量思量才是。”
贾琏点头,想想这事的其中厉害,背上一阵冷汗,若是日后因为这风流的事情袭爵不成,自己的肠子青了都不够后悔的,而且在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若是哪一天中了招,还害了娘子,想到这里贾琏更是胆战心惊,林子楚见他也有所悟,想到了薛蟠,又说道“船队的事还有一个人,是琏二哥熟人,到时琏二哥与他一起去就是。”
贾琏疑惑“哦?是何人?”
“正是薛姨妈家的薛蟠。”林子楚说着,贾琏脸色有些奇怪“怎的是他?子楚啊,这人~”话没说完,林子楚摆摆手“琏二哥也只管看着他,若是改了,便提携提携,若是没改,只管告诉我,我打发他回去做他的呆霸王。”
贾琏想想,也是点头,同时也想到林子楚这话怕也是跟自己说的,林子楚喝一口茶“初时,大家都不懂这行当,琏二哥你们需跟着他们学学,先不主事,摸清这些门路,你们一人管一半的船就是。”
贾琏听罢也没什么不同意的,只是笑着又跟林子楚家常说了一些,直到王熙凤回来,林子楚和他们两口子凑趣说几句话也回了紫竹苑。
今日便是跟那丁三水的三日之约,林子楚也跟刘彦池约好先行在茶楼会面,现在已快到约定时间,林子楚下意识的走快一些,先回去换身衣服。
林子楚刚到紫竹苑的外门,就听里面吵吵嚷嚷,平时沉稳的月舞也急的踉跄着跑出来,见到林子楚就像见到了救星“大爷!快,小姐她吐血了!”
林子楚大惊“什么?快去叫王御医来。”说着,自己先大跨步的走进院子,月舞快步跑去叫御医来。
进了林黛玉的房间,里面的丫鬟婆子急成一团,呜呜泱泱的让人烦心,林子楚喝道“都给我出去,只留月舞雪雁在这里伺候。”说着,连忙上去扶住脸色苍白,嘴角还有血痕的黛玉,黛玉则不停的咳嗽着,林子楚轻轻抚着黛玉的背给她顺气,皱眉对着月舞问道“玉儿这是怎么了?”
月舞受不住林子楚投射出的压力,腿一软跪在地上“大爷,姑娘她今日一直无事,其他几位姑娘走了之后,姑娘忽然就不停的咳嗽,猛地吐出一口血。”
林子楚脸一黑,难道是三春或者薛宝钗王熙凤她们说了什么话惹的妹妹这样?虽林子楚对红楼中的女子印象都不错,但跟林黛玉相比,她们都是微不足道的,伤害林黛玉的人,他决不饶恕,林子楚黑着脸胡思乱想,林黛玉扯扯他的袖子,虚弱道“哥哥,咳咳~我~我没事~几位姐妹走了不久,我便觉得腹部一阵绞痛,忽然便~咳咳~”
见林黛玉说话都没力气说,很痛苦的样子,林子楚连忙轻拍她的背“妹妹莫说了,你且躺下,月舞,倒杯温水来!”
月舞连忙站起来去了,御医也赶来了,林子楚站在一边直直注视着黛玉苍白的脸,手背在身后,右手指甲抠着自己左手的拳头,见那王御医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站起来,这才上前行礼,焦急到“王伯父,玉儿这是怎么了?”
王御医也算是宫里最好的御医之一了,与林如海和林余驰是故交,早前林子楚来京,林如海就书信一封传来,拜托王御医照看,林黛玉有什么病痛,林子楚从不用贾府请的刘御医之类,只单独叫王御医来,若论在宫里御医的地位,那些刘御医之类只不过是王御医的学徒罢了。
王御医看一看林子楚这个两个老友的儿子,无奈摇头“玉儿出生便体弱,虽近年来调理得当,表象好了,但内里还是虚弱的,我看她是一时吃了什么至补的东西,一下子虚火上升,身体里所有病痛竟一时全都发作起来,如今,我也是束手无策,这火来的太急太凶,非人力能灭啊!”
林子楚闻言,心中大惊,怎么会这样?就算是原著里,林黛玉也不是九岁就死了啊,非人力能灭?“非人力能灭,王大人,你的意思是?”
“子不语怪力乱神,只是许多事情心诚则灵,我早前也遇到过这样的病人,那人去了永州一叫高山寺的地方,剃度做了和尚,竟多活了三四载,听说那里的方丈医术高超,异于常人,你且带玉儿去看看吧。”说着,王御医写下一个调理的药方,看着失神的林子楚和虚弱的林黛玉,无奈又感慨的走了。
林子楚原本是不太信这些神佛的,但对着一切都抱有尊敬之心,但是自己竟然穿越到这里,一切便没什么不可能,何况神佛都是叫人向善做好事,不管灵还是不灵,怎么也要带玉儿走一遭的,等等,至补的东西?玉儿的饮食一向是专人管理,单独配了一个厨娘和大夫,只要入口的东西都是对她身体有益无害的,就是去贾母那吃东西,也都叫丫鬟们盯着林黛玉,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黛玉也都心里清楚,怎么会吃了至补的东西?
“月舞!今日姑娘都吃了什么?”林子楚看看站在门边的月舞问道。
月舞腾地跪下“回大爷,今日姑娘吃的东西都是日常的,只是~”月舞一顿,似乎在回忆,忽然有些激动道“小姐今日被叫去二夫人房里坐了一遭,二夫人非叫小姐尝尝她那新做的糕点,我见那糕点像是普通的豌豆糕,姑娘吃着应该无事,便~便没做声,姑娘只吃了一块~”
“一块~毒药就是一口都可要了玉儿的命!”林子楚的火气上涌,平复一下心情“罢了,也不怪你们,你去叫人准备准备,我们即刻便启程去那永州高山寺。”
月舞急忙去吩咐,林子楚叫月舞给林黛玉换上厚的衣服和贴身物件等,自己飞奔去了贾府正房,不待丫鬟们喊林大爷来了,急忙进去,贾母一脸担忧的看过来“听说玉儿吐血了,御医可说怎么了?”
林子楚脸上难掩焦急“回老祖宗,玉儿她~御医说她此次非常严重,叫我们即刻去永州高山寺找哪里的高僧看看,子楚是来跟老祖宗说一声,这便即刻走了。”
贾母一惊,竟这样严重“这~你们什么都没准备,不若明日再走,你不是也该跟官里告个假?”
林子楚作揖道“老祖宗,子楚急啊,恐耽误了玉儿的病情,这里到永州高山寺少说也要十日,路上颠簸,子楚这便叫人去告假,老祖宗莫担心,子楚定保玉儿周全。”
贾母眼中也急出了泪光,“好,好孩子,不枉玉儿叫你一声哥哥,我也不拦你,你且去吧,只是路上小心,有什么事只管跟府上说就是了!”
林子楚忙应了,又安慰几句,这才走出贾母的院子,心中苦笑,也不知谁来安慰自己,谁来跟自己保证玉儿不会有事,回了紫竹苑,林子楚抱着穿戴整齐却昏睡着的黛玉,轻轻放进垫的很厚的宽敞马车里,见惊动一群人跟在后面,王熙凤更是帮着张罗和收拾一应东西,三春急的眼圈都红了,林子楚一时无话,对众人作个揖,跨马先行。
这边林子楚已经赶路,留在贾府里的人却各怀心思,王夫人房中只闻几声轻笑“真没想到,这孩子身体如此虚,不过吃一块千年人参灵芝糕便成了如此,真是没福气啊!”
“夫人,那可不只是千年人参和灵芝糕,还有几物,只那蒜粉辣椒籽粉和羊鞭粉,虽我做的无色无味,但功效可是比人参灵芝还要有用的!”贾府中一个叫刘桂荣的嬷嬷笑着说道,言语中有些得意和诡秘。
王夫人嘴角依旧带着一抹笑,那老太婆竟说要宝玉娶那病秧子,且不说她小小年纪便是那虚弱矫情的样子,惹的宝玉牵肠挂肚,都把自己这个母亲放在了后面,就他那个哥哥便让人烦死,以为得了状元做了小官有什么厉害,害的宝玉屡屡因他被老爷厌弃,本只想那林黛玉吃点苦头,却没想到她这么虚弱,果然是不中用的,宝玉听了还那样急,这样狐媚人的死了更好,别想染指我的宝玉,我的宝玉衔玉而生,自然不是凡人,以后娶公主都是能的。
贾母正房,贾宝玉和三春等人都红着眼睛默默不语,心中都是焦急,贾宝玉很想问问贾母林黛玉会不会有事,但见众人都不说话,知道此时问了也无济于事,反惹大家更是心焦,只得闭嘴。
贾琏在外面听到小厮说起这事,放下没办完的事匆匆赶了回来,听王熙凤说了今日情况,心中也是急了起来,再听王熙凤去帮着打理收拾了一顿,心中稍安,看着王熙凤道“娘子,多亏了有你,以前别人说你是个有七巧玲心的人,说你做事周正妥帖,我只当别人夸你捧你,自从上次林弟弟跟我说了一些话,这些时日再细细用心来看,我现在也是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