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站在这片与她来说算是陌生的土地上,有几分怀念涌上心头,她居然还有机会来到这里。之前的那些恐惧、陌生、排斥都被她掩埋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
“吁~”见恩人呆立着,鹿蜀拱了拱她的手,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力。
回头看见这只鹿蜀傻傻的样子,孟晚失笑“你呀!太调皮了,看给我撞的!”
听了恩人的话,鹿蜀不好意思地偏头一脸的羞愧表情,难为它那个马脸还能做出表情来。
“好啦,其实我也要谢谢你,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呢!”孟晚安抚地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
鹿蜀蹭了蹭头顶的手,开心的吟唱起来。
孟晚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听着鹿蜀欢快的歌声,嘴角勾勒出笑意,一直以来压在心上的隐形的石头悄悄地卸下来。
待到鹿蜀撒欢儿完安静下来,孟晚拍了拍睡裤上的尘土,站起来跟鹿蜀道别。
“好啦,我要走了,咱们就在这里道别吧?谢谢你带我到这里来。”
孟晚说完,转头打算离开这里,结果没走出一步,就被鹿蜀叼着衣角扯了回去。
“嗯?怎么啦?别这样,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也有你的族群呢,你还是跟族群在一起比较安全。”鹿蜀的皮毛披上可保佑子孙满堂,虽然不知道真假,不过流言猛于虎,谁知道贪得无厌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虽然听孟晚这么说,可是鹿蜀好像并没有被说服,依旧叼着她的衣角不放。
孟晚扯了扯衣角,发现根本扯不动,只好放弃暴力操作,耐下心来试图以理服人。
“小家伙,我还有事情要做,还要到很多危险的地方去,你快回家去吧,你家里人担心呢!”
“哼~~叽!”鹿蜀鸣叫了一声,一口叼在了孟晚的手指上。
“呀!”孟晚只觉得手指一疼,好像被磨破了一个口子。
看着手上微微出了点儿血的伤口,孟晚皱起了眉头,这,她是不是要赶紧回现代去打狂犬疫苗啊!
“姐姐!我要跟你走!”一个软嫩的萝莉音在孟晚脑海中响起。
“咦?是你在说话吗?”孟晚狐疑地看这眼前睁大眼睛卖萌试图推销自己并且好像已经强买强卖成功的鹿蜀。
发现孟晚可以听懂自己的话,鹿蜀开心地绕着她转了两圈“对呀对呀!是我,姐姐,我已经没有族群了,让我跟着你吧!”
孟晚扶额,这家伙是不是强行认主了,就像那些小说里写的一样。“你这是强买强卖啊!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去哪儿,可能会很危险,你还是别跟着我了。”
“不!我一直都是自己游荡在森林里,姐姐救了我,还会摸我的头安慰我,我要跟姐姐一起走,多危险我也不怕!”鹿蜀叼着孟晚的衣角坚定道“而且我可以给姐姐当坐骑啊!那些仙人都有坐骑的!”
发现跟这个没长大的小家伙说不通,孟晚只好放弃沟通“好吧好吧,你先跟着我,以后要是后悔了你再回啦。”
“我才不会后悔呢,我喜欢姐姐!”
最后,孟晚放弃了跟这个幼稚的家伙讲道理,它愿意跟着就跟着吧,她白得一坐骑也挺好。
第二天一早,孟晚骑上鹿蜀,走上了未知的路程。
四条腿跑得确实比两条腿要快,鹿蜀驮着孟晚走了没多久就已经离开了原来的那座山脉,来到了山脚下,这里有一条三岔路,通向不同的山脉。
在这个三岔口边有一棵低矮的歪脖子树,树下一块大石头,好想一个天然的凉亭。孟晚在凉亭下停下来,也让鹿蜀歇歇脚,虽然她兴奋得完全不需要休息的样子。
正在石头上坐下,靠着毛茸茸柔软的鹿蜀,享受微风吹过的草木气息。
在三岔路的其中一条路上传来了争吵声。
“我就说要走另外一条路,老二你非说要走这条路,结果走错了吧!”
“老大说的对,就是老二你的错!”
“怎么就怪我了,老三你当时也同意了的好吗!凭什么怪我一个?是不是我上次多吃了一个果子老三你记仇!你是一只小心眼的鸟!”
“谁记仇了?你说谁呢呢?上次明明是老大分的果子,我哪里怪你了!”
“那也不能怪我啊,我上次分果子你们明明都同意了的!老三你说的是什么话!”
“&#***%……(**%$……”
在一段不明所以的对话之后,就是鸟叫声和翅膀扑腾的声音。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孟晚发现,那不是三只鸟在说群口相声,那就是一只鸟!
这是一种长得很符合KFC的鸟,三个头,六只眼睛、六只脚、三个翅膀。
“姐姐,别看它了,那是?鳺(biefu),它们老是自己跟自己打架,打得遍体鳞伤不能动,结果被人类给捡回去吃了。”说着,鹿蜀还给了那只?鳺一个鄙视的白眼“它们太傻了!”
听了鹿蜀的评价,孟晚一头黑线,心想:傻孩子,你个把自己缠死在藤蔓里的小傻子有什么权利鄙视别人傻啊。
孟晚目送那只精分的鸟从哪条路来又打回哪条路去,因为最后貌似是老二的那个脑袋赢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如此精分的鸟,也是看个稀奇了。
稍作休息后,孟晚骑着鹿蜀,也准备出发,她站在三岔路口,也有些苦恼,该选择哪条路呢?她总不能也自己精分一下打一架吧!
正烦恼着,就感觉口袋里一抖,一个小勺子跳了出来。
正是睡前吓她一跳的那个司南!
只见一把及其普通,毫无花纹的咖啡勺在空中抖动了一下,慢慢躺下来,正落在了孟晚伸出的手掌上,缓慢旋转着,最后勺柄指向了其中一个方向。
孟晚看了看勺子,转动身体,见手中的勺子随着孟晚的转动,也转动起来,勺柄坚定地指着右边的那条路。
她这才相信,这真的是一个司南啊!
似是看出了孟晚相信自己,小小的勺子还得意地抖了抖,呼地一下飞起来,又缩回了孟晚的口袋里。
既然司南都指了路了,孟晚也不杠,听人劝吃饱饭么,生伯应该不至于害她。
轻轻拍了拍小鹿蜀的脑袋,指了指最右边的那条路。
一人一骑顺着最右边的那条路走了没多久,就见前方一片雾蒙蒙地,白雾太浓,以至什么都看不见,孟晚不敢在往前走,谨慎地停了下来。不成想,那一片白雾猛地往前一兜,孟晚和鹿蜀就都被白雾给兜住了,孟晚只觉得眼前一糊脑子一晕,便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