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方世界-
艾嘉:如何是喜欢,千万人口中千万解答,我要问的其实只是一颗心
“你心跳的真快”
十一:不,这是心动。
艾嘉:“那你需要什么药?”
十一:你的笑!
艾嘉:“了然一切,真的是幸运吗,有所期,才会觉得人生不是那样漫长无趣罢”
十一:皆须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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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嘉:不握紧,自然会流走。
来者:我现在反而不确定自己的心了
艾嘉:光阴任谁说了真话,也不觉是失言了。
来者:我本是笃定要与他在一起,只是门第、出身,都成了种种阻碍。
艾嘉:人云亦云,如何能走出呢,偏再用这点去支起你的人生,为何不笃信你的心,它才是唯一的选择者。
来者:我怕我与他私奔了,日后他若抛弃我,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艾嘉:喜欢的时候,以为全世界都属于你,可那世界太脆弱了,一个波动就可让其坍塌。
来者:我不羡慕轰轰烈烈的爱情,我只想平淡幸福。
艾嘉:逃婚还是成婚,那最初的心是如何?
来者:喜欢一旦成了负担,也变得苦涩,失去了最初意义,如何贴近都显得违和
艾嘉:只有在失去时,才能最真实的表现出,那感情在心中的价度。
来者:在他眼里,我才能时时找到自己
艾嘉:你觉得人生该是怎样的?
来者:我渴望幸福如满天星辰,可它注定只能是一刹的流星。
艾嘉:那满天繁星,可有一颗是为你停留的?
来者:他是要带我走的流星,那片天空同那人于我一样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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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我渴望得到爱,故施爱于世人,于他人施乐于,自我得永乐,
它或许不该被视为高尚的。
艾嘉:若心已凡俗,如何都不能清高。
可这心并非凡俗
你可知,何人眼中无可怜人?
来者:不知,是恶人?心狠之人?六亲不认之人?
艾嘉:告诉你这个谜底,慈悲者眼中无可怜人,皆是他要渡脱帮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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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自渡亦需无量智慧,若要做渡口,岂是常人所能及的。
来者:我一出生即是名门望族,只不过我想去做个清廉的官,能给一方百姓带来好的生活。
十一:你无须担忧,且向南行,日后时局动荡,你必是领袖。
来者:那百姓会如何?
十一:人间喧闹处,何时有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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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我与这世界,终是在懂与不懂间拨弦。
十一:于天灾人祸中,你自会了悟这生命的微薄,若无厚德来护佑,只会更早沉于这业海。
来者:不知是在尘世混浊太久,亦或本性不甚纯真,还请先生为我算上一卦。
十一:不必言于平日的善,且看人性恶的那面是如何,在以此评定。
你口中的道德,可曾让你有多一分的怜悯,比起众人。
来者:我只求问心无愧,或许是时告别这官场了
十一:本就不为一色,掺杂只会更不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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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起身去山林中,寻大夫说的一味药,来往的行人将我拦住,一脸担忧地说:你可是要入这山林,这山林里有一花会说人语可变幻成各种花,善于迷惑人心。前不久我们只是去打猎,不知何人惊扰了她,便一霎喷出万丈高的水来,将我们都冲下,你可要小心。
我想着出门前,趴在夫人的肚子上,隐约听到的那声音,便有了胆气。
我拿着背篓,向山林深处走着,还未寻到要摘的草药,只见眼前有一片花皆生得素白,我向那里走去,忽然间听到声音说:莫要摘我!莫要摘我!
“你在何处?我是来寻草药的,不会伤你”
-那你再往前走,这些彼岸花中最美的就是我!
“哪怕你是世界上的最后一株花,我也不会将你摘下,不必惊慌,风吹来时我会为你遮挡”
-你陪我聊会天,我就告诉你那些草药在哪儿,绝不会误了你。
“你想聊些什么?你可知我从哪儿来?”
-我怎会不知你来自那柳暗花明处,且说情吧!
“我今日是为怀孕的妻子而来,寻些草药以助安胎”
-你可爱她?
“她像个偶入凡间的艺术品,从不怕她会失色,也不吝啬去表达那份爱”
-世人情爱,多只为寻欢,还不能好聚好散。
“我偏要打破世俗的条框,宛若一道光,有界亦无边。”
-可有什么,让你心生暖意,从孤寡中一霎得以出离。
“当她说要和我走时,那时我还未对她说喜欢。你呢?你是如何想的?”
-我不愿做倾世的珍宝,哪怕是株小草也要生长在他心里,可偏偏有缘无份。
“你可还会遇见他?”
-成了痴、成了妄,犹不知如何自置,只好随缘。
“你一直在等待?”
-用一场花开的时光聆听,在百余次回眸中等候。
“世人口中,你并非善类”
-他们不懂我,他们也不知他是他。
“你可会孤独?”
-他答应过我,即便忘了我,每一世也都会与我相遇。
“何时能圆满?”
-何时梦醒了,倒也圆满了。
“这又不是白日,哪里来的梦?”
-我们都在梦中,只是从未察觉,即便察觉也并不想醒来。
“我只知道,我此刻是清醒的,还不知那草药在何处?”
-你且前行,自会看到,在一颗树下。
“那我这就告辞了,我怕晚了夫人会担忧”
李星正在夫人房中,天色已暗。
她将门窗用东西严实挡住,拿出六盏大的油灯,六个五面的大薄铁片盒,那盒上剪了许多星星形状。
夫人:这可有何独特之处?
李星:夫人稍后便知
她用那铁片盒将灯罩住,这时四周墙上皆是星星点点,那火仍在燃着。
夫人:真是极美!
李星:夫人若喜欢,这便送予你,你若想去看戏,明日我便带你去,只是你现在有身孕,若想唱不妨在家中唱。
夫人:如此也好,这里如此美丽,倒也生得那般心境。
李星:我喜欢星辰,因为那里有属于我的东西。
夫人:拥有总归是美好的,也不知他何时归?
李星:夫人不必担忧,想必已在归途。
李星:夫人可知,碗筷也可为乐?
她将桌上的碗摆放一排用筷子敲打着,有时清脆有时沉着倒也可为乐。
我回到府中已是深夜,轻轻推开房门,这屋中犹如星辰,她正趴在桌上熟睡,我将她抱到床上盖好被,自己便也在一旁睡去。
这个夜感觉无比漫长,梦中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个小男孩说着:“
她问我为何不叫醒他们,
人生何时能真正醒来呢。
我都不确定,自己是否醒来过。
戳破了黑暗,若仍是无尽的黑暗该如何。
我只想守护他们,哪怕那欢喜只是在梦中。”
又一梦那女子说:“若梦相叠,一念错便会置身,新的一方世界。
每当察觉,又会进入下一层,人的善与恶在这梦里被无限放大。
当从梦中醒来却发现,在的仍不是现实,一度迷失。”
第二日,我将药草交给丫鬟,叮嘱她一定要慢慢熬,随后我又敲孟卿的门,不知她近日在做什么,怕她太过无趣。
我推开门时她正在打坐,气定神凝,那书桌旁是佛经,我悄声问,这是你的信仰?
孟卿:我的信仰不只在庙堂之上,更在这世界,每一个无光的地方。
那些在黑暗中困顿的人,正是我要走向的,我的使命不只有诵经。
“这可是酥油灯?”
孟卿:正是,每日我都会点起它们,为身处黑暗的人,带来光明,虽然那光微弱极了。
“那你切莫在房间多放,影响入睡,那后院随你摆放,若不够还有几座空的宅院,你欢喜就好。”
孟卿:你不必为我忧虑,今日是接管的第一日吧?
“正是,听闻他们难缠极了”
孟卿:那我随你一同去
我与孟卿准备好出宅时与李桀刚好相遇。
李桀:港口、茶、工艺等管理者,正在青云阁,我这就带你们去。
推开门,那桌子外围,坐满了人,看去皆富贵。
我坐在了那正位,介绍自己。
商人:不知先生如何看待行商?
“商之道亦是人道,如人须得善良,而那善良也必要有锋芒”
商人:若一日地租猛涨,可还要继续购置?
“那不过是海市蜃楼”
商人:我们所涉及遍布各个行当,你认为如何管理才好?那些赖商又该如何?这一切如何统筹?
我想了片刻,紧握的拳头已经出汗,我感受到他们的对我的轻蔑。
孟卿: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以食、衣、行等各为一类交由一人统管。
至于赖商当制定规矩严惩,行商前须有抵押物以免我们有所损失。
对于那些分支的生意人让他们多赚多得,按时统收就好,若这里皆能繁荣钱便是赚不完的。
商人:如此极好,你可觉得这世间有绝对公平?
“这世间并无绝对公平,只有相对公平,有的人起点便是有的人,一生所不能及的终点”
商人:你可愿为此奔波几个月,我们会让你弄清各个行当,日后这些还要交给你,我们都老了。
“享受那恩泽的人,也必选择那常人难以承受的”
商人:如此,明日就开始罢,你要随时准备好去外地。
回到家座在窗前,我又想起曾经一抬头,就能看见她在那里唱戏,那时觉得那么遥远,可如今就在眼前。于是提起笔写着心中所感,是时候有番作为了,我在不是一个人,我有了两个想守护的人。而后数月,我回家的次数不到十次,每次都是匆匆地看一眼。看夫人正为渐渐隆起的腹中的孩子,讲四书五经,看孟卿燃起油灯念着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