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血十字谜（中）
“这话也说的通，不过他也许是狡辩，内幕当然我们不知道了。从你们掌握的指纹和时间点来说，他基本上就已经是凶手了，但是这件案子牵扯到血十字案，所以马虎不得啊，就像老郑你说的，仅仅是巧合吗？死者曾经住在血十字案案发现场的隔壁，才搬出来住没有三个月，要说巧合我想大概也有点牵强了吧。”老郑给亚恩递来一支烟，亚恩摆摆手，“戒了！”他笑了笑。
“什么时候的事儿？”老郑独自点上烟。
“不久前才戒的，”他转身看着地上的死者。
“要是凶手真是方卓的话，那么他肯定和血十字案有关联，有没有这种可能，死者似乎发现了血十字案之中的一些苗头，于是，血十字案的真凶就决定杀死她。那么这个方卓本来和她是网友，这个方卓故意接近死者，然后找到机会下手了。”赵磊环抱着双臂，他分析着说。
“对了，亚恩，你怎么知道死者背着男友偷人，第三者杀死了她？”童媄不解的问。
“一个女人穿着睡衣死在床上，要是凶手是熟人，而且还是个男人，你认为这个男人是她什么人？死者是昨晚九点左右死的，这个时候来的男人，要是朋友的话，死者会躺在床上吗？”亚恩看着童媄.他并没有打算住口，他说：“你肯定想知道为什么凶手是男人，因为从死者的挣扎程度来说，凶手就是个男人，除非有女人像你一样的本事。”
童媄点点头，“哦，那凶手肯定就是那个方卓了。我觉得赵磊刚才分析的挺不错的。”
“我倒是觉得有些蹊跷，我们来分析分析，既然方卓杀人了，他为什么不擦掉指纹，不把现场弄成入室抢劫或者盗窃的痕迹呢，你们看现场，还保持这么的完整。我个人认为除非方卓是和血十字案无关的人，他杀死死者纯粹是另一种原因，但是方卓又不承认。”他拿起塑料袋里的铜纽扣，在眼前打量着，“这才是关键。”
“这个纽扣是凶手在双手握着匕首刺进死者肚子的时候，死者挣扎着的时候无意拉掉凶手的纽扣，那这个纽扣会是什么地方呢？”老郑摸着肚子，他说。
赵磊和童媄他们都陆续的看了看，没有人说话，亚恩对众人迷人的一笑，他抬起手臂，指着袖口下方，“这里的。”
“你怎么知道？”赵磊急忙问。
“你们看这枚铜纽扣的上面的铜色已经被摩擦的差不多了，只有一种可能可以解释这个原因，那就是袖口的装饰品，这枚铜纽扣所在的衣服，肯定是凶手经常穿的，所以才会摩擦到这种程度。”
“那只要在方卓家里搜住带有这种纽扣的衣服，要是缺少了的话，他肯定就是凶手了。”老郑的脸上有那种如获释重的感觉，过了几秒，他说：“喔，对了，亚恩，我说死者和血十字有关，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死者曾经提起到一个事儿，那就是她在血十字案发的那天上楼时遇到了正要下楼的一个同事，但是呢，她在血十字案发现场时却又看见了那个同事站在人群里。”
亚恩皱起眉头，“有这事儿？”
“是啊，我记得上次我去你家里还跟你说过，你没有在意吗？”老郑脸上略有些得意，他故作惊奇的问。
亚恩摇摇头，他再次看了看地上的死者，他点点头，“那个下楼的同事叫什么名字？”
“夏莎！”老郑回答。
“夏莎？”亚恩想了想，“我们上次在调查案发现场没有调查她？”他问老郑。
“呵呵，这个嘛，我还真你不知道，对了，刘倩知道，她做的记录，她……”老郑急忙刹车，他闭上了嘴，他意识到刘倩已经不在了。他尴尬的看着亚恩，“对不起啊，我不该提起，我这张嘴真该抽了。”
“没事的，”亚恩脸上挤出笑容，他说：“可以抬走死者了，今天收工吧。我忘记我们调查过这个夏莎了，我们什么时候在去调查一下，要不就趁现在吧。”说完他就先走了。童媄急忙跟了上去，赵磊对老郑说：“头啊，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要不也跟着去？”然后他也跟了上去。
老郑撅着肥嘟嘟的嘴巴，“一时漏嘴嘛！你们看什么，继续工作啊。”他对正在盯着他的几个手下大声的说。
他们三个人去了曾经发生血十字案的学校，他们找到了那个叫夏莎的老师，亚恩惊讶的站在原地，目光在夏莎的脸上定格着，不仅是他，还有童媄和赵磊，他们都惊讶起来。这不是郭秋雅吗？亚恩的浓眉压的很低，他的眼睛有力眯着。
叫夏莎的女老师真的喝郭秋雅一样的外貌就连身材都差不多，她好奇的看着对方，“你们认识我？”
“你不是？你不是郭秋雅？”童媄走进几步，她打量着夏莎。
“谁？郭什么雅？我叫夏莎啊！”夏莎摇摇头，板栗色的卷发像波浪一样的在她的头上摇摆着，她把目光定格在亚恩的脸上，“你怎么这样的看着我，好像我和你有仇似的。”说完她微微一笑。
亚恩的左手还有些颤抖，他曾经也爱过这个女人，不，应该是和她差不多的女人。他没有说话，他在找对方和郭秋雅的不同之处，但是他失败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个人，就连声音也一样。
“你叫夏莎？”亚恩想伸出颤抖的手去抚摸对方的脸，但是他知道这会是个错误的决定。
对方点点头，“是啊，对了，你们见过我？可我真不认识你们啊，听说你们是警察，你们找我有事儿吗？”
赵磊把亚恩和童媄叫到墙边，他轻声说：“咱该不会是遇到了电视里出现的失忆症了吧？她怎么连亚恩你都不认识了？但是看到她的反应又不像是装的，亚恩你最好仔细的辩证一下，对了，她是不是郭秋雅的双胞胎姐姐或者是妹妹啊？”
“你傻啊，一个姓郭一个姓夏，能是双胞胎吗？”童媄轻声说。
“警察同志，你们在那里嘀咕什么呢，我还要给学生上课呢？”夏莎微笑着说，她的微笑那么的迷人，她的脸上酒窝深陷，小巧的鼻子微微的皱了一下，红润的嘴唇像两瓣小金橘一样。
亚恩始终没有笑，他不想让对方认为他原谅了她的不辞而别，尽管现在他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不是郭秋雅，到底是不是曾经和他缠绵的贤惠女人。
“我可以看看你的身份证吗？”赵磊笑着说。
夏莎点点头走到床边，她拿过一个棕色的皮包，然后从里面优雅的出去一个黑白相间的钱夹然，她修长的手指从钱夹里取出了一张身份证，她走过来递给赵磊。
赵磊看了看，然后递给亚恩，“身份证是真的，第二代身份证。我是搞不懂了，我觉得自己都晕了。”
亚恩看着身份证，他说：“郭秋雅的身份证也是真的，有次我和她去买手机卡时，她的身份证我也一眼扫过，但是……这是怎么回事儿？世界上真有长相一摸一样的两个人吗？
本来打算问些什么的，但是一无所获，对方一问三不知，夏莎笑着说：“我记得案发的那天，我和七八个老师一起超死者的那个房间去的，很多人都可以作证啊。”亚恩其实早就不知道问什么，他的大脑被突如其来的怪事儿给刺激了。
回答侦探社，中午12点多了，亚恩把铜纽扣一直揣在口袋里，他坐在转椅上，脑袋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童媄正要进去，一个抱着一堆文件的一个女孩说：“童姐，这是这个月的账单。”她从文件里面抽出了一张纸。童媄接过来看了看，她说：“到我那儿去说。”
两个人进了房间，童媄关上门，她拿起账单看着。那个女孩说：“童姐，我们侦探社从开业到现在一直在亏损着，这个月亏损了5万多块钱，因为没有进项，而且还要养活10多个人……”
童媄舔了舔舌头，她说：“这件事儿你有告诉过社长吗？”女孩摇摇头，“你不是说不让我告诉他吗？”
童媄点点头，她走到椅子办公桌前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取出自己的包，然后从钱夹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她递给那个女孩，“小美，拿去，上面有事10万块钱，先支撑两个月，记住社长要是问起你财政情况，你就说是一直在盈利。别说漏嘴了，听见没有，还有大家工资照发。”
“童姐，为什么呢，我们这半年来亏损了近20万了，是不是我们在采取别的途径，打打广告或者是裁些人员之类，节省节省开支……”小美以提出了建议，她实在是弄不明白女老板想要干什么。
童媄摇摇头，“你先去忙吧，记住别告诉别人，千万别人社长知道。”小美点点头就出去了。
亚恩从口袋里拿出纽扣，他仔细的打量着，这会是一件什么衣服上面的纽扣呢，是不是真是方卓身上的，要是他是凶手，那么他和血十字案有什么关联呢。还有夏莎，她真是夏莎吗？郭秋雅？她现在在哪儿呢，失踪快半年了……
亚恩觉得自己需要整理思绪，他打电话给陆东，问他怎么了，对方说有些感冒不过现在已经好了。亚恩于是约他去看电影，陆东说：两个男人去看电影，外人还以为他俩是同性恋呢。
这时候童媄走了进来，她黑着脸，“看电影也不叫我，什么意思啊你？”
“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吗，我再叫你去看电影，那我不是有涉嫌第三者的嫌疑呀。”亚恩笑着说。
“我和他分了。”童媄不耐烦的说。
“分了？”亚恩拿起水杯，接满了水，他喝了一口。“因为什么？感情不和？”
“屁的感情，总之不喜欢呗，不提他。你要看电影怎么不叫我呢？”
“你要去就去呗，反正窝在这里也很无聊啊，走吧！咱们是公款消费还是私人买单？”亚恩笑着问。
童媄白了他一眼，“抠门的家伙！”亚恩笑着耸耸肩，然后走到衣架前拿起外套然后就和童媄一起去看电影，两个人大中午的去看电影。
童媄刚坐上司机座位，亚恩怕了拍车顶，他说：“我来试试！”童媄疑惑的看着他，“你成吗？”
“放心好了，死不了，至多残废！”他笑着说。童媄下了车，绕车一圈坐在亚恩旁边。亚恩双手在双向盘上摸了摸，他扭头看着童媄，“你干嘛？”
“我系好安全带啊！”童媄回答。
“但我看到你的手在颤抖呢，嘛意思啊你？”亚恩假装生气的说。
“你第一次开车呀，我能不颤抖吗？我的大好青春总不能在你手底下报废了啊！”
亚恩没理她，然后打火启动，似乎不像个生手。童媄好奇的问：“你会开车？”
“笑话，别人考驾照要三个月，我只要十来天，三年前就考过了，你真以为我不会开车啊，其实哥我会的多着呢。”他潇洒的打着方向盘。童媄白了他一眼，然后笑了笑。
突然，亚恩停下车，童媄的身体向前耸了耸，她生气的说：“你干什么啊，还说自己是高手，你……”她好奇的看着亚恩的眼睛，对方正盯着路边一个行人。“你看什么？”
“路边那个那个提着塑料袋的男人，他身上那件衣服，看到没？”亚恩指着路边他所说的目标。
“恩，怎么了？”童媄把头伸了伸，她打量着那个人。
“他身上的衣服，看清楚了，他衣服的袖口是不是也是铜纽扣？”亚恩急忙掏出衣兜里的铜纽扣。
“喔，对对，不过他的……”
“他的袖口的纽扣还在，是不是？我是说这件衣服，你觉得很熟悉吗？你不觉得有人穿过吗，而且还经常出现在我们的身边吗？”亚恩目光如炬的瞪着路边的那个人。
“谁啊，你别提醒，我想想……”童媄敲了敲额头，过了十多秒，她好像恍然大悟，“噢，你是说……不会的，不会的，他怎么能扯进这个案子呢？”
亚恩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只是怀疑。对了，你……”亚恩打量着童媄，“你，你怎么变白了呀？”
童媄撅着小鼻子，然后环抱双臂，生气的说：“才发现啊你……”
亚恩开车去电影院，童媄在一旁，她至少用余光看过亚恩十多次，她最后问：“亚恩，你要是不做侦探了，你准备做什么？”
亚恩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其实。”他叹了口气，“我要学历没学历，要技能没技能，现在这个社会，我算是被淘汰的一类人，只能靠这个混口饭吃，现在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照顾好小恩，除此之外不敢有他念啊！”
童媄说：“那要是让你进什么公司上班或者是做别的行业，你愿意吗？”
“别的行业？我能做什么行业，总不能让我近三十岁的而且又是这么有魅力的帅哥去给人家端盘子洗碗吧？”
童媄笑了笑，她沙宣式的头发包裹住了半个脸，她的眼睛满含温柔，她说：“脸皮真厚！”
“过奖过奖！”车遇到了红灯，亚恩看了看童媄，他说：“你以前不是挺黑的嘛，现在怎么变白了，这才没几天啊？”
“都快半年了！”童媄反驳说，她嘟哝着说：“你眼里啊就没有我的余地……”她说话的声音虽然很小的，但是亚恩似乎听见了。
亚恩收起了笑容，他抿着嘴唇看着红灯一秒一秒的过去，他的手指轻轻地在方向盘上敲打着。童媄也没有说话，两个人似乎有些尴尬，气氛有些微妙。
过了会儿，童媄说：“倩倩在送进急救室时之前和我说过一句话，我不知道你想听吗？”亚恩看着绿灯亮了，他踩了油门，他说：“你说吧！”
“她说……”童媄看了看亚恩，“她说，让我照顾你和小恩……”童媄鼓起勇气，她说完这才侧过头来看着林亚恩，像是等待宣判的罪人一般。
亚恩没有说话，他只管开着车，过了两分钟，他说：“忘了这句话吧，我这个人注定是打一辈子光棍儿了，呵呵，对了，你想看什么电影？”他想岔开话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