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朗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今天白师傅教了大家一招新招‘片’,横向刀法,将食材片成片。林朗除了中午去幼儿园送了一次饭以外,其他时间一直在努力的练习新刀法。
苏园长打电话来的时候,林朗半天没回过神来:林萌萌将周洲舟从滑滑梯上推了下去,现在周洲舟在儿童医院,昏迷不醒。
园方初步的询问了林萌萌和陆一凡,又调看了距离滑滑梯较远的唯一一处围墙的摄像头,然后就提前把林朗叫到了园长办公室长谈。
苏雪的意思,林朗是听明白的。无外乎就是要自己放低姿态,尽量争取私下和平解决,不要闹到公安去。那样,对幼儿园影响很大。
如果是萌萌,林朗自然是百分百不相信自己女儿会做这种暴力行为,不过今天是仙二代当班,林朗也有点吃不准了。要求先让自己见见女儿。
苏雪很不高兴,但碍于面子,也只能让王老师到教师办公室里去把熊孩子带了过来。
“萌萌粑粑,这件事,林萌萌已经承认了,跟陆一凡小朋友说的没有出入,而且摄像头里也基本能看清,所以这个事作为园长也作为朋友,我想劝劝您不要意气用事,还是稳妥处理为好。我们园方也没法一直压着。现在周洲舟小朋友的家长在医院,我建议由我们园方陪您一起去医院慰问下小朋友,您看呢?”
“嗯,先不急,苏老师。怎么滴也得先让我见下我女儿,我要问问清楚她为什么要推其他小朋友。”
难道他还以为我们幼儿园还能威逼恐吓做假证不成?苏雪一听就不开心了,这下也没好脸色了,说了句那行吧你们先见见聊一下,就走了出去。
林璎玑被带到园长办公室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有点萎靡。
林朗蹲下身子,盯着她的眼睛。
“你推他了?”
这句话问的很有技巧,潜意识里林朗的意思是不相信她干出这么没脑子的事的。
林璎玑大大的眼窝瞬间积满了泪水,强忍着没咧嘴哭,努力的吸着鼻子,昂着头像只小孔雀:“他自己摔下去的!”
“那你为什么不跟老师说?”
“没证据。”
林朗懂了。
这个傲娇的仙二代,一定是被老师先入为主的不信任,引发了内心脆弱的骄傲,就摆出一副都是我干的信不信随便你们的姿态;既然这么熊,就硬撑到底呗,到底是小屁孩,见到自己就意识到受委屈了。
“好了,别哭了。我知道什么情况了。”林朗伸出手,擦了擦仙二代的脸。
“本公主才不哭!”林璎玑小声抽泣。
“嗯,没哭,是在小狗拉尿。”
“噗!……”直接笑崩场,这就好嚒,小孩子脾气,哄一哄就好。
“行了。我现在要去医院慰问伤员,你要去吗?”
“去!”哼!林璎玑想着,正想要找这个周洲舟算账呢,去医院当面质问质问也好,莫名其妙让自己背黑锅啥意思?
“行。”林朗也不多话,抱起璎玑出门找苏雪。
苏雪虽然心里对林朗有些意见,但听林朗说要带孩子一起去医院,还是想提醒一下:“萌萌粑粑,最好不要带孩子过去。先不说医院这种地方细菌病毒啥的挺多的,孩子接触容易生病;另外,对方家长可能心情不怎么好,容易迁怒孩子。”
“没事的。苏老师,你把周洲舟小朋友的住院地址告诉我下,我带萌萌一起去相对来说诚意更足一些。”
“好吧。”苏雪也知道,别看这个男人从认识他到现在一直都是笑眯眯脾气好好的模样,但是人还是非常固执的。
……
林朗按苏雪说的地址,来到了沪市最好的儿童医院,却不在幼儿园送过来时医院安排的病床上。
经过打听,原来周洲舟的家长将孩子转了病房,单人病房间。
不用想了,按对方的财力,屈尊在公立医院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林朗也不多想,询问了护士,来到了周洲舟的病房间。
门虚掩着,走道和里面都安静的很。林朗轻轻叩了叩门,不多久,从里面出来一个女人。
栗色波浪长卷,浓密的眼睫毛,高挺的鼻子,略施粉黛,脸部轮廓跟周洲舟有点像。身高不高,微微隆起的腹部在弹力黑白格子包臀裙下有点明显。
看上去情绪稳定,也脸上的妆容也没有哭花的迹象,现在的女人林朗是有点看不明白多大年纪,估摸着应该是周洲舟的妈妈。
“你好。我女儿林萌萌是周洲舟小朋友的小班同学,听说孩子住院了,我们来看看有没有我们可以帮上忙的。”林朗率先自我介绍。
事情一发生,对方没有直接先质疑幼儿园园方,也没有大吵大闹,林朗估摸着也不至于会在医院里对自己大拳相向,心里也稍感安定。
“帮忙?”女人眯起眼睛,探究的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林朗和他怀里的璎玑后,将眼目光定格在璎玑的短发上,心不在焉的回答到:“不用了。你们走吧。”
自己儿子除了昏迷不醒外,其他一切正常,自己老公已经去请家族里的长老会成员过来看看,怪就怪自己和老公都无法修炼,儿子却是个妖孽,或许现在沉睡着是在修炼某种秘法也不一定,眼前的两个凡人又能有什么办法?
林朗自然是不知道眼前的夫人心里会想这么多不靠谱的,见对方压根没在意女儿的名字,心里也不仅松了一口气。
“您客气了。我女儿平素跟周洲舟关系不错,这次洲舟突然跌伤,萌萌心里很担心,哭着求我带她过来看看。”
“这样啊?那进来看看吧。”女人有点心不在焉,听了林朗的话也没多想,将林朗带进了病房。
病房里还有二个男人站在角落,一身黑衣。
林朗抬抬眉,果然。
病房不大,一张床,一个嵌墙电视屏,一个桌子,几张椅子,一个室内卫生间,靠墙一张折叠躺椅。
周洲舟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额头用纱布包了一点,没有血迹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