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书自从那日去了那客栈大厅,见识过了什么叫以文会友之后。再到客栈的伙记来相请时,便次次找借口推说不去了。就安心在租来的小院中温书,有时还会去找王幼林和文墨宇相互交流印证一番,倒是少与那日同旧桌的锦少阳见面和交流。三人很有默契似的,只要锦少阳来相请就推说自己有事或身体不适。
用玉书的话讲,观其面部虽说英俊不凡,但神情太过阴沉。在面对自己三人时,又强自压下那股阴沉劲儿让人不喜。这可不是玉书随口胡说,实在是那位表现的过于明显,还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罢了。
倒是那王幼林和不善言辞的文墨宇,两人自从吃过一次玉华做的饭菜后死活要过来憎吃。十有九次都是文墨宇被王幼林拖过来,这让玉华暗中观察一番,觉得这两人是值得自家弟弟交往的。
倒也偶尔大方一下,给三人做丰盛的大餐吃。这让王幼林直呼要是能娶玉华为妻的话,真乃是三生有幸了。
搞得玉书马上要翻了脸,王幼林见好就收,也不敢再说什么。实在是怕得罪了这两姐弟不让吃大餐了。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玉书要下场考试的日子了。这天玉华起了个大早,帮玉书把他要带进场的东西整理了一番,总共要考三天倒也快。要是考举人或入京会试时天数就多了,举人是六天而会试是九天。这一番考下了来人都要考糊了。
“姐姐,你们都回去吧。三天很快的,放心吧。”玉书接过了自家姐姐手中的考篮,又一把接过书童大福手中的被褥包袱,扭头走向了考场入口。
玉书入场时,负责检查的差役急一头的汗。这虽说快到中秋了,天有点冷了,但也不至于拿这么大个包袱吧。得他打开一看这都是些什么呀,跟被被褥包裹在一起的还有一小包调料,一小罐封好的玉华自己炸的肉酱、还有一小捆干面条和一小把青菜叶子…….居然还有水果!
待玉书走后,那检查玉书东西的差役心想这是要在考场中过年吗?要不要自己帮他买挂鞭炮呢。
玉书按着发下来的文书找到了自己的号间,好在离那传闻中的臭号很远。运气不错,玉书高兴地把包袱放在了号间的小窄床上。又把考篮放在桌子上,把床铺好就等着发考题了。
那发考题的人分为十几队,每队十人。举着高高的写有考题牌子在硕大的考场中走着,好让人看清楚考试题目。
玉书看了看,这第一天的考试题很简单。想了想先把考题写在了作为草稿的纸上,再逐条答题。
这个时代的科举与中国古代时相差不大,都是以八股入文。只不过玉书不太喜欢这些东西,这可能是受了玉华这个现代灵魂的影响。玉华一向对于这种八股之风没什么好感,用玉华的话讲处了用来标榜自己是个文人,实际上用处确实不太大。
玉书第一天考试的时候,只是把考题写在了草稿纸上,并作答了前两题。就不在答题了,把笔放下之后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周围的情况。两边是墙看不到什么,只能看到隔了一条路的对面几间号间。
玉书看了一眼自己正对面的号间中,坐着一个穿得很骚包的公子哥儿一样的童生。看着有点眼熟,一时也想不起来自己在哪儿见过这个人。只见那人一身的大红的锦袍,搞得跟要成亲一样。手中的折扇玩个不停,倒是和玉书一样没有再答题了。见玉书看他,折扇一收居然拱了拱身。
吓一玉书一跳,要知道这样的举动可是有作弊的嫌疑的。玉书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开始看自己的试题。待又做了一题后,玉书有些饿了,早上进来时姐姐一直催自己快点出发,倒底没吃几个肉包子。
玉书想反正是明天下午时才要交八股试题,总共六题自己已经答了四题了。想了想把自己的卷子压好,又把笔墨收好。决定做点吃的给自己,眼看着午时都过了,自己现在吃饭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玉书起身招来了站在两排号间之间的差役,因为自己是不能随边去取水的。玉书递上了自己号间的小木桶,在递过去时在小桶下扶着的手递给了那差役一两银子。那差役满脸的不情愿,一瞬间阳光灿烂了。
待那差役取了水回来,玉书发现自己的小桶中的水清澈见底。就知道自己那一两银子管事了,肯定是那差役给洗干净了小桶。只要无关考试中的试题,这些差役还是愿意在适合的条件下行个方便的。这个适当的条件,便银子了。
玉书拿起了,自己带的小锅。放在了号间自带的小炉子上,木炭是号间本来就有的。玉书看了看,好像很久没人用的样子。费了好大劲才点着了火,待水开了,玉书先把面放进去了。一会儿面已经从锅中的开水翻了上来,玉书再放进了一些洗得干净的嫩嫩的小青菜,最后出锅后又从密封的小罐子中舀上一大勺的肉酱。
那香味一下子飘了好远,玉书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了。等玉书把面吃完又经日头偏西的黄昏时候,大部分人才开始要做饭了。可有相当一部分人,只拿了一些干粮充饥而已。
而这一部分人中就有玉书对面那穿得挺骚包的锦衣公子,玉书在吃面时悄悄往对面看过去。那一身红的锦衣公子,从自己随身的食盒中拿出了几块精致的糕点。但看他那样子,一边吃一边目光凶地盯着玉书这边。好像还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那样子怎一个饿字了得呀!
玉书也没办法,自己倒是不介意与他分享一下自己面条。只是不能啊,要不然两人就一起提前出去吧。
待到夜里时,玉书也没有再答题。而是煮了少半锅的粥,就着肉酱吃了完了,事后又吃了一个大苹果。当玉书拿着锅去洗时,路过那有名的臭号时,抬眼看了看那正对厕所的仁兄,特别同情地摇了摇头。
进间过的很快,转眼已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了。此时玉书看了看对面那一排号间中的人们,大多数人面色已经疲惫不堪了。有相当一部分人是挑灯夜战的,但不包括玉书对面的那位红衣的骚包公子。他晚上也休息的很早,此时也答完了题。玩着那把折扇,在等着差役来收卷子。
等差役收完卷子后,最后一场的大分值——策论题便发下来了。玉书看了看卷子,再看看天色就准备铺床睡觉了。而大部分人确没有睡觉,大家在吃过晚饭后,又有人点上了油灯开始了挑灯夜战了。
中秋时节的夜晚还是很冷的,玉书紧了紧身上的被子翻了个身舒服地睡着了。而对面那位一身红色锦衣的骚包公子就没那么好受了,为着潇洒穿的是轻薄的绸衣,被子也不是很厚实,怎么也睡不着。看了看玉书已经进入梦想了,心想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吃货嘛。
第二天,玉书一觉睡到自然醒,用小锅在炉子上烧了满满一锅的热水。对着自己带来的毛巾淋湿了简单控洗了一下,又用剩于的水煮了少半锅的粥,把剩余的肉酱一股脑全吃了,本来也没剩多少了。不过这第三天了在考场的所有人所带的干粮,差不多已经是弹尽粮绝了。玉书这一锅充满肉香的粥就显得很诱人了,对面那位锦衣公子撇撇嘴,手中的笔快速地疾书着。
到今日午时,也就是中午时分就要最后大题的卷子了。是以所有人都在奋笔疾书中,像玉书这样又洗又吃,还上了趟厕所的人可算是异类了。
有那好事的上年纪的老童生,从对面看到玉书这样的直摇头,甚至还讲了一句:“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又着开始摇头晃脑地写起自己的文章来。
当玉书终开坐展开卷子时,上面只有一道题目——论百姓民生和南部边境安定。
玉书盯着卷子上的题目看了好大一会儿,开在作为草稿纸的白纸上写下了自己的策论看法和所想的作法来。
待玉书写完后,抬头看了一眼对面那位锦衣公子已经写完了正等着差役收卷子呢。考试最后一天只要写完了就可就交卷子出去了。
玉书见有人交卷也不慌,慢慢地往卷子上誊写草稿纸上写好的文章。待玉书写完,又检查了一遍才起身交了卷子出了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