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把我也当成了系统的宿主？”寒天磊思索了一会，理清了大概的情况。
龙烨似乎在见面的时候就确定了他的身份，但并没有因为那支小队被覆灭而对寒天磊出手，反而对寒天磊十分满意。
“他就是破汇气息的源头了吧。”寒天磊再次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刚刚那令他有些不适的气息，“完全脱离系统甚至能反向利用么……”
“按他的话来说，我似乎是那种已经初步能脱离系统的人了，而且这样的人还不少？”寒天磊大概的推测道，不禁有些后背发凉。
“念空大世界难度这么高吗？还是说……三千世界这边，很多地方都快失去掌控了。”
他突然想到了这次行动的发起，似乎准备时间有点太少了。
要知道，光是百汇楼的投入潜伏，就经历了好几纪，怎么刚打算开战，就突然需要临时增派这么一大波人过来处理这些。
虽然说有接管之前取得的成果和响应大军攻势的意图，但这时间上确实有些匆忙了。
“不过，他怎么会认为我也是‘宿主’呢？难道是……”寒天磊突然想起了自己为了方便记忆，自己构造的存储“系统”。
寒天磊不禁有些哑然失笑，“难道是因为这个？先不管了，反正他暂时信任了我，让我行动方便了很多；不过常伊空跑了，得重新计划一下接下来的步骤。”
“刚刚，龙烨跟我说了一些事情。”凛清冷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寒天磊逐渐飘远的思绪。
“他告诉了我关于灵帝的事情，和一些我的过去——和我记忆中的差不多。”
看着寒天磊的眼睛，凛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他让我跟他走，去完成……我的，使命？”凛看起来有些信服，但又似乎有些不情愿。
闻言，寒天磊原本还有些欣然的心情顿时一沉，这才明白了，为何刚刚凛的眼神那么怪异，应该就是在考虑这个吧。
寒天磊沉默了一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才问道，“那你打算？”
“我？”凛愣了愣，她认真的直视着寒天磊，“……你不是说，我的记忆有问题么？你说你会带我找回过去的。”
“你的过去吗？”寒天磊松了口气，只要凛还肯继续留在他身边就问题不大，要是凛真的走了，别说灵帝那边他没法交代，自己一个人也不好行动。
不过寒天磊没有注意到的是，凛在他说话的时候把目光移了开来，眼神有些飘忽。
“我先帮你查探一下吧？”寒天磊询问道，现在暂时安全，但他自己的实力也只不过是恢复而已，还得调养一段时间。
关于凛的过去，以寒天磊找到的线索来看，绝对不是龙烨所说的那一套，但肯定是和灵帝有极大的关系的，要是恢复部分记忆之后凛的实力大增，也能让后面的行动更加方便。
没错，寒天磊就是在赌，他直觉认为凛应该是站在灵帝一方的人，只是机缘巧合被某些力量“误导”了。
“好吧。”凛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情愿，但很快被掩饰了下去，向寒天磊伸出了纤细白嫩的手臂。
寒天磊捕捉到了这个细节，心头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握住凛的手臂，牵引六藏的力量开始查探凛的身体。
然后，他就被闪瞎了。
和之前查探灵力属性不一样，这次他是打算扫描灵的身体有没有异常，但附着精神的力量刚一“侵入”，就“看”到了浩瀚的灵力气息——与紧随其后的灼眼光芒。
仿佛触电般，寒天磊一个哆嗦退了开来，用手扶住脑袋，“那是什么？”
“怎么了。”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奇怪的看着寒天磊。
“没事……”寒天磊勉强站起身来，虽然说只是一丝力量，但毕竟附加了他的精神力，还是有点难受的；不过他倒是确定了一点，凛，绝对不是人族。
“嗯……你能稍微控制自己的力量吗？”寒天磊思索了一下，觉得这可能需要凛的配合。
“怎么控制？”凛反问道。
“就像你控制形成灵力屏障一样，或者让它们不要排斥我。”
寒天磊是打算用《镇元六封》里的记录对比一下，看看凛是不是真的被封印了，毕竟他的理解还不太够，必须切身实际的观察。
“我试试。”凛应了一声。
寒天磊再次尝试着吧力量渗透进去，这一次很顺利，没有被反击。
凛的身体与一般人无异，但显得更加纯净，透着一股琉璃般的玉感，像是静心雕刻而成的，寒天磊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不过，他很明显的察觉到，凛的意识体与人类不一样，而且似乎被什么给笼罩着，她的识海也很奇怪，但这些寒天磊都不太好查看，毕竟，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秘密的，怎么会轻易放开给别人。
“不能查探的地方也是最可能有问题的。”寒天磊有些头疼，按照《镇元六封》的记载，一般的封印或多或少都会在身体留下痕迹，哪怕是直接针对意识和灵魂的，也会在身体上体现——但他确实没有在凛身上发现异常。
“难道龙烨和凛，说的都是真的？只是我想多了吗？”寒天磊不禁陷入了自我怀疑，但他总觉得这是一个局，只是他没抓住问题的关键；要是他这就放弃了，而被龙烨得逞，那他们俩的首次交锋，就只能以他的完败而告终。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他忽略了。
“如果是那个的话……似乎我也没什么办法。”寒天磊似乎想起了什么，喃喃自语道。
《镇元六封》一共五封一绝，五封详细的分类了各种封印，并总结了它们的特点性质，举出大量例子来佐证和帮助理解。
但代表着“第六封印”的“轮回镇元”，却只写着一段莫测的话语，基本没什么人能理解它的意思，也就借着它举出的唯一例子，才能稍微明白它的效果。
“轮回镇元……轮回镇元……”寒天磊喃喃道，“不可能吧……？”
“怎么？”凛看着脸色古怪的寒天磊问道，“没有收获吗？”
寒天磊点了点头。
“你不是说还有其他事么？先去办你的事吧。”凛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失望的情绪。
“也只好先这样了。”寒天磊点点头，离开藏身点向最近的城墙靠去。
天空的大战已经结束，虽然寒天磊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但兽潮还被挡在城外，只能说明，灵帝并没有占到便宜。
“常伊空已经逃走了，我也被龙烨发现了，再直接搞破坏的话，恐怕很难施行。”一边和凛漫不经心的走向城墙，寒天磊一边思索着接下来该做的事。
“汐泗城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很可能只差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不对。”寒天磊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
汐泗城的地理位置很重要，不仅仅是对人，对兽族也是一样，一旦攻占了汐泗城，那泗夕山脉这边的兽潮就会像洪水决堤般一泻千里，一发不可收拾。
但倘若兽潮被阻隔在这里，就等于是钉了一根钉子，令兽潮前后受阻无法贯通——而灵帝，很可能就是要这种效果。
人族是很奇妙的群类，危机较小时，很多人都考虑的是利益；而危机大到能威胁种族安全时，他们便会迅速团结一致。
而把交战地点设在汐泗城，可以有效牵制这边的有生力量，方便寒天磊行动；同时也不会让人族这么快的下定决心来剿灭他，因为这与他们的利益不符，这样就能争取更多时间。
“恐怕灵帝和那女人交手就是在试探吧。”寒天磊猜测道，“倘若他表现的太强，会引起人类团结抗击，倘若他表现太弱，就会被直接剿灭，必须找到一个适中的点。”
“不行，得联系一下灵帝。”寒天磊下定决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