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解铃还需系铃人
在一间没有窗的囚室里,中间放着一张小桌,桌上摆着两样小菜,一碟花生米一碟茴香豆,还有一壶酒,桌边的男人正小杯小口的漫漫喝着,一盏孤灯映着男人清秀的脸庞,昏黄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映在墙壁上,墙角有一处铺着干净的稻草,稻草上正坐着听雨,旁边食蓝里放着几个馒头和一壶清水。
“喂!浪里花,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呀?”听雨对着浪里花的背影问。
浪里花没有回头,“呆在这里不好吗?看我总好过看那个丑男人嘛!”
虽然看不见浪里花的脸,但听雨知道他在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什么好?”
“恐怕是对像不同你才心情不佳吧?”浪里花扭头看向听雨,脸上是那种懒懒的笑容。
“哼!”听雨向他皱皱鼻子。
浪里花又将脸转过去,“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我要方便!”听雨大声说。
“没关系!你方便吧!不会防碍我!”
“可你防碍了我!”
“有吗?”浪里花四处看看,“屋子这么大!哪会防碍你,这里比茅房可大多了。”
“你……!你在这里,我怎么……方便嘛?”
浪里花头也不回,“你弄你的,我又不会偷看,没关系!”
“浪里花!你这个大王八蛋!”
浪里花回头之前语气里带着笑意说,“我要回头跟你说话哦!”
他回过头来,“我不是大王八蛋,我是采花大盗!”
听雨举起食篮忍无可忍的向他砸过去。
他三下两下接住,“可别浪费了,这可都是我私人花银两买的。”
听雨苦笑,“你真像一个人!”
“像一个人?有人像我吗?”
“有!你和吴名简直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
“可别瞎说,我和吴名都是男的!记住,吴名是名捕,而我是采花大盗,他是兵,我是贼,怎么能一样。”浪里花放下杯站起来,“走吧!”
“去哪儿?”
“你不是内急么?难道要去厨房吗?当然是去茅房啦!”
“哦……对对!我内急!内急!”听雨一下子站起来跟在他后面。
他穿过长长的走廊,将她带到一处花草环饶的小屋,“到了!”
听雨左看右看,前看后看,“哪里?哪里有茅房呀?”
浪里花一拍听雨的头,“笨!哪里呀!”他用手指着小屋。
“啊?”听雨有些意外,“你是说是这个小屋里?”
“你以为是哪里?”
“我没想到这么‘香’!”
“难道茅房一定是臭的吗?真不明白陆风子怎么会爱上你?”
“浪里花,你放了我吧!!”
浪里花坐到栏杆上,“去解决你的内急吧!”
听雨秧秧地走向小屋。
听雨本来想趁浪里花不注意溜掉,可是这样的机会对她来说实在不可能,她只好从屋里出来。
“浪里花,你到底有多少房子呀?四天你带我换了四个地方。”
“我怎么能说呢?”浪里花笑着从栏杆上跳下来。
“那你总可以告诉我怎么每次都没有看到其他人吧?”
“那是因为我让所有的人不准走进你的院子。”
“你这人其实并不坏!”听雨垂着头看她。
“可别被我的假像所迷惑!”
“你们想怎么对付风子?”
“你怎么不关心一下自己?”
“跟你待在一起,有吃有穿有住还有贴身护卫,挺好呀!”
“你是不是很爱他?”
“是……是呀!”
“如果他负了你呢?”
“他……他不会!”
浪里花索性停下坐在槛竿上,“如果他负了你使你嫁给了他的父亲呢?”他有些同情那个女人。
“不!不会的!不会的!”
“如果他对你说‘我一定会回来娶你的,等我!’让你等了多年后他却带了一个别的女人回来呢?”他的眼里有伤痛,他爱她却不能娶她,只能让她待在烟花之地,因为他不能让她有遗憾,所以他陪她一起等,等到尘埃落定。
“你是说他也在骗我吗?”
“不是!他早已过了激情的年代,他剩下的只有选择,既然选择了你,他就不会放弃了!”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我是要你知道,给他们一些时间,让他们之间解决自己的恩怨。”
“那为什么抓我?”
“不抓住他的心肝,他哪里会瞟一眼当年的故人?”
听雨伸出手,“交个朋友吧!”
浪里花庸懒的看着听雨白皙的手,“我知道你是谁!所以我不能和你做朋友,如果以后有需要,我一定会毫不迟疑的帮你。”
“能被你爱上的女子真是幸福!”听雨收回手。
“能被玉面修罗爱上的女子又何偿不幸?”
听雨坐到浪里花身边,“那你说他们什么时候能解决。
“快了!”浪里花将手伸到阳光里,像要接住阳光似的。
杏花楼里,风紫正喝闷酒,一个小孩跑上楼来四下看了看,高声叫道:“若想听雨,请上小楼!小楼听雨啰!”
风紫向他招了招手,“小家伙,过来!”
小孩子跑过去。
“是谁叫你这样说的?”
“是一个戴面纱的夫人,她还让我将这个给你,说你会给赏钱。”小孩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
风紫接过布包将银子放到小孩手里。布包里是听雨一些撕碎的衣物和一双鞋,鞋底各绣着‘若想听雨,请上小楼’的字样。听雨的贴身衣物都会绣上‘听雨’字样,这是宫里的习惯,所有的公主皇子的随身衣物都会绣上特别的记号或名字。
布世里还有一封信,‘有才,多年不见异常思念,若想见心上人,今夜子时情韵楼上见!’落款是芦棱花,信里还夹着一朵风干的芦花。
风紫将信纸捏得粉碎。
飘香楼。
“春雨,你等了他这么多年,怎么见了他一句也不问?”秋月依着栏杆问。
春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问他什么?原以为这么固执的等他是因为爱他,见了他才明白,原来自己只是在爱一种当时的感觉。”她苦笑着轻轻摇了摇头,“我居然没认出来!”
秋月转过身靠在栏杆上,“春雨,你真没认出他来吗?”
春雨站起来走到窗前看向星空,“不是没认出来,只是没想到,没想到他真的回来了,就像一个梦,当他成为现实时,你却觉得不真实。”
秋月仰望星空,“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街夜色凉如水,卧看牛郎织女心。”
她又看了看春雨,“你说这是幸运还是悲哀?”
春雨看看四周,“当没遇上爱情,这是一种悲哀,当遇上爱情时,这是一种幸运。”说完她傻笑起来,秋月也跟着傻笑,两个女子的笑声像星光,带着丝丝清冷和脱俗的清脆。
情韵楼
风子准时的踏进了情韵楼,一分不多一秒不差,刚好子时。
他一踏进情韵楼,丑男人便带着伤心和无奈的神情默默的将他带上楼,然后转身无声的离去。
风子推开门。
“你终于来了!”芦棱花面露喜色。
“人呢?”
“你是说我吗?”她将原本薄得透明的纱又拉开了一些,露出肚兜快遮不住的胸脯。
“听雨呢?”风子四下看了看。
“这么多年不见,你居然不愿跟我多说一句话吗?”
“别逼我我出手!”
“我对你这么多年的情意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知道?”她委屈的问。
“不要跟我谈情意!你不要忘了你是谁?”
“我是芦棱花!”
“你是我二娘!你忘了当年的丑事吗?”风子冷冷的看着她。
“我……!我都是为了你!我嫁给你爹是为了你!我折磨你是为了你!我等了这么多年也是为了你!”芦棱花悲哀的说。
“你胡说!”
“我没有!当年,我被我爹卖到云雨楼,是你在云雨楼门口碰到并救了我,从那天我就爱上了你,可你只是帮我却没有真正救我,我后来又被我爹卖到了云雨楼,我只好在去雨楼里努力使自己干得出色来引起你的注意,可你从来都不来,后来我认识了你爹,无奈之下我只好嫁给他,这样我就可以天天看见你了,可你看也不看我一眼,你娘还整天说我放荡,我又气又恨,我实在太爱你了,我多想为你生个孩子呀!可你并不知道,你一点也不顾忌我的感受,为了你,我一次又一次的放弃自己的所有,到最后放弃了女人所有的尊严,可你呢?你一次又一次的让我失望一次又一次的将我刺得体无完肤,伤痕累累,我只能夜夜躲在暗处伤心落泪,我有什么错?错的是你!是你当年不该让我爱上你!”芦梭花泪流满面。
风子转过身面对夜空。
芦梭花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有才,你就爱我一次好吗?”
风子立在那里没有回头,“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芦梭花在风紫背后举起匕首猛地刺向风子,风子一折身打落了匕首。
“听雨呢?”
“哈哈!担心吗?如果你砍掉一只手再挖出一双眼,我就让你知道。”
“听雨在哪里?”风子咆哮道。
她反而笑得更大声,笑声在空旷的夜里显得凄凉无比。
风子一用力,将她推倒在地。
她很得意到,“我以为你真的很爱她!原来不是!那就让她去死好了!”
风子青筋暴跳的看着她。
她笑颜如花的说:“挖掉自己的眼睛呀!是要她还是要眼睛?自己选吧,晚了她可就死了。”
风子咬咬牙伸出两指擢向自己的双眼,说是迟那是快,千钧一发之际,一朵白海棠打得他的手偏了一偏。
他很意外,“浪里花?”
“陆风子!你别相信这个女人,听雨在我那里挺好!”
浪里花看了一眼地上的芦梭花,说什么解决恩怨,居然要毁了风紫的眼睛,太狠毒了。
“听雨在你那里?”风子看看芦梭花再看看浪里花。
“哈哈!她很快就会死了,而且死得很难看。”芦梭花笑得极疯狂。
“你胡说!”
“我胡说?是谁叫你来的?”
“啊!不好!”浪里花拉住风子转身飞奔。
当浪里花奔到秘室口时,看到的是一片惨状,两名家丁肚破血流的横在地上,墙上凝固的血迹映着灯光显出一种让人胆寒的娇艳,浪里花的心沉得不能再沉。
“听雨!”风子狂叫着扑进秘室。
秘室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名死去的家丁,到处是血迹,场面零乱而血腥,显然经过一场恶抖,但此时整个秘室比任何时候都安静。
“听……雨!”风子整个人都傻了。
浪里花冲进秘室看见眼前一幕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呆了,“听……雨呢?听雨!”他朝着躺在地上的听雨扑过去去,“听雨!……”
浪里花欢喜的扶起听雨的头,“听雨!”他高兴的朝风子喊道:“风子,听雨在这里!在这里!”可是狂喜很快就消失了,他发现听雨双眼紧闭,嘴唇苍白,整个人毫无生气,右胸伤口的血凝成了一片。
风子跪下抱住听雨,“听雨……!听雨!”发出了震彻云宵的悲吼。
浪里花双眼含泪,“听雨……!”
风子放下听雨后一掌将浪里花推开,“走开!都是你!你带走她为什么不好好照顾她。”风子对着浪里花一阵拳打脚踢。
“是我!是我的错!我不该离开她!”浪里花自责道。
“你还手呀!为什么不还手!还手呀!”
风子打累了又过来哭听雨,浪里花鼻青脸肿的一脸自责。
“风子,她没死!听雨她没死!”浪里花扑过来看着听雨,“她刚才动了一下!我看见她刚才动了一下!”
“真的吗?”风子高兴的盯着听雨的脸。
这时,听雨的脸痛苦的动了一下,慢慢的,她皱着眉轻轻睁开了眼睛,“好痛呀!”虽然声音很轻很细,可浪里花和风子却觉得世上再没有比这更悦耳动听的声音了。
“醒了!没死!听雨居然还活着!哈哈哈!”
浪里花和风子不顾中间隔着听雨,两人抱在了一起。
“好痛呀!”听雨抬起手试着想要触上胸口。
“听雨!”风子心痛的抓住她抬起的手。
听雨四周看看,居然说:“死了好多人呀!”
风子扶起她,“我运功帮你疗伤!很快没事的!”
“啊!”听雨痛得叫起来。
“听雨!”风子停止了动作,听雨胸口凝住的伤口又开始渗出血来。
“风子,别乱动她!外伤怕动,一动就会出血。”浪里花难过的看着听雨,恨不得伤的是自己。
“都是你啦!叫你早点放了我还不愿意!差点害死我啦!”听雨有些无力的朝浪里花报怨。
“我……!”浪里花无言可答,四周随便一望,结果看到了一个出气的对象。
浪里花愤愤的抓起地上躺在一边淹淹一息的丑男人。
“不要!”一声凄惨的喊叫响彻了整个秘室。
浪里花停住落下的刀,但他没有回头,他知道这叫声是谁的。
“啊福!”芦梭花疯了一样扑到丑男人跟前。
“啊福……”芦梭花扑在丑男人身上泣不成声。
丑男人努力抬起手想要拂上芦梭花的秀发,但他失败了。“夫人……我……对……对……对不起……!”
芦梭花哭着直摇头。
浪里花扔掉手里的刀转身走向风子,“我们离开这里。”
风子小心翼翼的抱起听雨。
“好痛!好痛呀!”听雨委屈的嚷到。
风子心痛极了,“再忍一忍!再忍一会儿就好了!”
芦梭花在身后央求道:“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他!救救他吧!他不能死!不能死!”她说得急切而慌乱。
浪里花冷冷一笑,“我还谦他死得不够快!”风子狠狠地说道“你们就一起去死吧!”
将听雨伤成这样还想要他们救这个人?痴人说梦!
“杀了我,救救他吧!是我该死!他不能死!他是这个世上唯一真心对我好的人!杀了我救救他吧!”芦梭花抱着丑男人哭着哀求。
“不!夫……人,你要……好好……的……活着!”男人无力一笑。
风子对浪里花说,“走!”
听雨虚弱的说,“风子……救救他吧!其实……芦梭花……也很可怜,被父亲卖到妓院,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守候一段无望的爱,哪一样是她能选择的呢?”
浪里花不平,“可是她对你那么狠毒?”
听雨轻轻一笑,“不要总是看她怎么对我们,想想我们又是怎样对他们呢?无人真爱,让她的心里只能装满了仇恨,如今终于有人肯真心对她好,帮她一次吧!”
芦梭花向着听雨跪下磕了一个头,“谢谢你!”
浪里花顿时对听雨充满了无限冷爱,一个这样的女人,谁能不爱!
惜花山庄!
风子将听雨放到床上,从靴子里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浪里花,你出去!”
“你想做什么?”浪里花看过风子坚定的眼神盯住了他手里闪着寒光的匕首。
“我叫你出去!”风子有些不耐烦。
“你想杀人灭口?”浪里花满眼怀疑的神情,“为了九族,你也不能这样做呀!你要想清楚!”
“啊?你……风子?”听雨害怕的看着风子。
“你给我滚!我要给她上药!”风子将他推出去。
“用匕首上药吗?”浪里花堵在门里不肯离去。
“我要割去伤口周围多余的衣物!你快滚!”
“为什么你可以留下?”
“如果受伤的是春雨,你会让我留下来吗?”风紫用力将门关上。
浪里花只好无奈的去看躺在另一个屋子里的啊福。
“伤口洗好了吗?”浪里花探头看了看啊福的伤口。
“好了!”芦梭花眼巴巴的看着浪里花。
浪里花坐到床沿上,“你放心!我们答应救他,就不会让他死了。”
“谢谢!”芦梭花真心的说。
浪里花又站起来踱步到一处花架旁,“他是你什么人?”他用手拨弄着火红的杜鹃。
“他是我以前在云雨楼的护卫,一直……对我很好!”芦梭花用帕小心的擦试着啊福脸上和伤口残留的血迹。“可惜我忽略了!”
“我去叫人送药来吧!”浪里花叹了口气走了。
“喂!风紫,听雨怎么样了?”浪里花使劲的敲着门。
“滚!走开!”
浪里花看看被风子的声音震得微微颤动的木门自言自语,“这屋子可是我的!有没有搞错嘛?”他只好识趣的走开。
坐在长长的走廊尽头,浪里花看看花草环绕的茅房,笑了笑,他想起了听雨说的那句‘我没想到会这么香!’他仰起头,“希望听雨早日好起来。”
想到听雨,他便记起了飘香楼的春雨,“春雨……!”他终于等到了尘埃落定。
“听雨!听雨!听雨……!”一声高过一声的急喊从这间屋子响到那条走廊,最后停止在一个小院里。
“听雨!你怎么跑出来了!”风子像护瓷娃娃般的护住听雨。
跟过来的浪里花、春雨还有秋月笑看着他们。
听雨轻轻推开风子,“不要啦!我已经快好了!”
“你看你,脸色这么差,不要被太阳晒坏了!”风子将她拉到树阴下。
“我才不要!我再不晒太阳,整天躲在暗处,我都要发霉了,我不干。”听雨挣脱风子的手调皮一笑,“我要和花草一起晒太阳。”她灵巧的站到阳光下。
秋月羡慕道:“好可爱的女孩!”
浪里花拥住春雨,“你也很可爱!”
春雨看着听雨问浪里花,“我?真的吗?”
听雨蹲在一丛苦菊旁,“秋月春雨!快过来呀!好香啊!”
“春雨!”秋月拉起春雨高兴的跑到听雨身边。
风子站到浪里花旁边,“浪里花!”
“嗯?”浪里花注视着远处的人儿。
“好好对她!”
浪里花笑着一拳打向风紫,“这还用你说。”两人相视而笑。
“风子!”
“嗯?”
“如果让我知道听雨因为不开心或是你对她不好,我一定会宰了你。”
“如果是我对她不好,不用你动手,我会先宰了自己。”
“春雨!你……怪我吗?”听雨用手拂上苦菊花。
“开始怪,现在……很开心!”春雨笑起来总是让人觉得舒服。
“为什么?”
“等了那么久,当然有些生气,可是见了你以后,很开心,你很配他,而且我也有浪里花,说不定老天爷当初让我爱上风子就是为了让我等到浪里花。”
“那我们不是各归其位各得其所?”
“是呀!”
“哈哈!哈……!”三个女孩笑到了一起。
“浪里花,芦梭花去哪了。”
“哪也没去,呆在房间里守着那个啊福呢!你准备怎么处置他们?”
“给些钱让她们隐姓埋名远走高飞吧!”
“啊!你倒真大方,伤了听雨就让她这么走了?你爹怎么办?”
“她是一个错误,当初一时的错误造就了这一直的过错,现在该结束了。”
“哎哟!”听雨不小心摔到地上,
风子慌忙冲过去,“天啦!怎么会摔倒?”
“听雨不小心从假山上摔下来了。”秋月指指假山。
“听雨,你怎么样了?伤口裂开了。”
听雨看看染血的前胸,“没事!我没事!别紧张!”
“不是说了让你小心吗?”风子揽腰抱起听雨奔进房间。
将听雨放在床上,风子拔出了那把匕首,一回头,“你们进来干嘛?”
“看看听雨的伤势!”众人看着寒光闪闪的匕首。
“出去!”风子说着就挥刀向听雨。
听雨用手挡住,“你要做什么?”
“不然怎么上药?”
“我看你是另有所图!”听雨调皮的说。
风子脸一红,“我……没有!”
“没有你脸红什么?”
“我……刚才抱你时你太重了!”
“胡说!”听雨坐起来扬着一脸笑。
“快躺下,别岔开话题!”风子跃跃欲试。
“你出去,我不要你帮忙。”
“为什么?你自己弄?笨手笨脚我怎么放心!”
“让春雨秋月弄好了!总之你不行!”
“为什么?以前不是一直我帮你上药吗?”风子感到奇怪。
“笨死了!反正你出去,浪里花也出去!”听雨手一挥,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痛得惨叫。
风子心痛极了,“好!好好!我和浪里花马上出去,你要快上药!”风子拉着浪里花快步走出去。
在走廊上,风子还在嘀咕,“以前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现在到扭捏起来了?”
浪里花哑然失笑,“你小子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这再大大咧咧的女子,在心上人面前也有害羞的时候呀!何况现在有我们这么多人在场,亏你还阅人无数!”
风子开心的一劲傻笑。
浪里花笑着打他一拳,“你小子这回可美死了!走吧,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
“什么事?”
“解决芦梭花!”
“是该解决这个麻烦!”
听雨的伤刚好就嚷着要去西湖,浪里花拍拍她的头,“笨蛋!应该先去见过风紫的爹才对!”
“哎哟!”听雨摸着拍疼的头。
“喂!不许伤害她!”风子拉过听雨。
“这叫伤害吗?这明明是怜爱吗?”浪里花反驳到。
“那也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谁!”风子提醒他。
“我才不管她是谁呢!当今公主又怎么样?我浪里花只认她是我的朋友!”
“啊!她是当今公主?”春雨秋月齐齐指向听雨。
“我是说就算,我并没说她一定就是。”浪里花赶紧堵上自己的漏洞。
春雨秋月松了口气,“你吓死我们了!”
“去他家?那风子愿不愿意呢?”听雨看向风子。
风子咬咬唇,没吭声。
浪里花拥住他的肩,“做男人得提得起放得下,别像个女人似的!过去的事就算了,你爹现在已是风烛残年了,你真狠得下心?”
风子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明天出发!”就走了。
浪里花摇摇头,“这小子!”
秋月痴痴的说:“修罗名捕,果然名不虚传,真是帅呀!”
春雨轻轻拍拍秋月的脸,“小花痴!”
一行人又笑起来,笑欢快的穿过走廊拂过花草窜进阳光里四散开来。